鳶尾之光

每當暴雨來臨,總會萌生更多的想法,或者,注視某處被雨水長期浸泡的街道,看它如何被摧殘的不成樣——它使我的內心變得渾濁,仰或是你看到一灘死水泛起了漣漪。窗戶濕透、模糊,不成固體,你用手指輕輕畫了一顆愛心桃。除了滴答水勢傾瀉的聲音,仿佛留帶給人們更多片刻安靜思考的機會。靜靜的,獨自躺在床上,感到難得清閑、自由,因此覺得,同樣被受限出門的,還有很多人,仿佛黑暗的“毒素”即將到來。瞧,成百個店面被迫打烊收攤,LED不再光亮,打傘的姑娘躲進屋檐下避雨——雨的來襲,讓城市難得歸于平凡,在某種程度上,它也與鄉(xiāng)村暫時走到一起吧?

只有被洗禮,才知道,有些“污垢”是那么根深蒂固。

安逸的狀態(tài)會使人變得松懈起來,有時,不自覺地進入得意忘形,進而我們不斷被欲望牽引,想忍住,收回,卻無力掙脫,直到最后防御被捅破,感到舒暢、歡欣,似乎得解放。事實上,無奈加淡定將成為一些人最終要面對的結局,它會使你從激動走向后悔,從尷尬走向陌生,從陌生走向遺忘,持續(xù)的轉變讓你感到難耐。以至說,如果僅僅只想要經(jīng)歷,而不想顧后,在進行時,大可歡暢,心中持續(xù)的愉悅使你的智力直降為零。一旦走向陌生,各種正常的交流有時都可能成為奢望,因為一切都被了味呀。只有沉默或者離去,似乎是較為合理的解救方式。

極力選擇一種瘋狂刺激方式。你還在思考,干旱后難得一遇暴雨,不在乎路人,更無心看那些雨傘雨衣與洼地。只想在雨中狂奔,像一匹吃了辣椒的赤兔馬,使勁甩掉韁繩,仰頭而吼,蹄子不停歇,任憑雨水往身上砸,卻不知道目的地為何處。淚水汗水雨水的交融與攙和,氣喘呼呼,形如虛脫,你說你像是靈魂與身體開始脫離,喪失思考理智,而腦海持續(xù)閃出念頭——擺脫完再去學堅強吧!

從此,內心產(chǎn)生了各種不愿。比如,為什么要遇見?為什么要經(jīng)歷?為什么要有關系?……一直沉浸在‘為什么’的漩渦而不能自拔。恭喜你,陸續(xù)吃下八個‘為什么’后你就順理成章成為入門級哲學家。滄桑依舊,他從紅光滿面帥氣十足的小伙子,變成像進化未成功了的屌絲,面孔蒼黃,目光呆滯,時常凝視遠方,幾天幾夜未眠,拒絕與人說話,躺著都會夢游,以為在禁閉中可獲擺脫,思想不斷刪減舊時光,只可惜,心在被亂箭刺痛后,不知不覺產(chǎn)生了抵抗因素,持續(xù)的循環(huán)讓他上了癮。而后,你說,在痛苦中未選擇絕路,便提升了抗悲防御能力。下次復發(fā)時你不再感到陌生。

你后來說,其實不必擔心我,這只不過是人生岔路口的一段高潮前的低谷,一個平常人所擁有的難得的放松機會,十八路轉彎終會到頭。難得不受生活束縛,得感謝愛人敵人的傷害,這似乎更讓你我快速地走向成熟。

一道柔光射進屋子,鳶尾花緩緩蘇醒、延伸,自然的,引來一道彩虹。你說,為什么開始喜笑顏開呢?看,這其實不需要理由,小孩的天真笑容足以解釋一切。你想越過年紀,克服衰老,抵抗一語成讖發(fā)出的魔咒,與那些天真的小孩一起玩耍,一起嬉戲,可是你不能,不能的理由太多太多,你只能默默觀看,然后在回憶中尋找一絲慰藉。

該喪失的還沒得到,該得到的早已喪失。

X友催我與他視頻,這是非正常現(xiàn)象。他說現(xiàn)在人在江蘇,不知道下步該如何走,因為種種原因與理由的刺激下,來到曾經(jīng)“夢想”的女孩地方。當然,他說為了生意,談公事,而女孩之前有做過,并且她也說了,如果你來,我就給你出謀劃策。其實我知道,這不過是合理的借口——來掩飾發(fā)虛的心。雖然時刻想克制,但他畢竟還是做了一些事,理由是彌補大學期間留下的遺憾,而事實上,他妻子愛他,比愛自己更深。

獨居一室,聽傷感歌曲。每首歌曲的結束,都會讓心里的那道“疼”變得更強烈——煎熬逐漸成為你修煉耐心的主要“作料”。其實,有時候看別人的故事,是可以緩解自我的痛苦。在對比中,我們感受到,你并非比TA更慘。但心之疼痛,是因為歲月的逝去與人情的淡漠而變得無處藏匿、不可避免。為此,失眠的該去失眠,憂郁的該去憂郁,痛苦的繼續(xù)痛苦;但如果不去思考,大可繼續(xù)得意忘形,眼神里投射出輕蔑與高傲。而遺憾的是,這并不能影響彼此結局的殊途同歸。

感情也得建立在生存之下,或許只是被運用的其中一部分。即使是所謂純粹的愛,也必須受到時間與地域的限制。當絕望時,我們想到跳樓跳橋跳車,可以為了海誓山盟而不顧一切。然而,這感情泛濫如同洪水猛獸,總有退潮的那一刻——事后多年你才發(fā)覺原來任何一種情感的加入不過為之偶然。以至說,當你清醒時,鎮(zhèn)定,尋找錯誤根源,在持續(xù)思考中,往往得到的反饋總會鄙視你之前的無知。因為你看清自己,在發(fā)餓時,又想讓食物填充你的欲望,并且越餓越強烈。如此,人的行為有時候與動物是共通的,而你之前的失控就顯得愚蠢十足

為了卸下負擔,誰不曾努力過?

云彩來了,鳥兒飛了,你詩意的想象隨楓葉默默落下。佇立,凝視,動作減慢,情感收縮,讓心不至于泛濫成《動物兇猛》。還是要留些余地,含蓄過活,盡量做到彬彬有禮,不失控。有時經(jīng)過,情不自禁地佇立,凝望大海,體驗了無窮無盡的遼闊——竟如此遙不可及。不由大聲呼喊:比大海寬廣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廣的是人的心靈!

我們的聲音高昂,激情澎湃,一陣寒風猛烈吹過,被忽略,唾沫飛濺,連海水都覺得你甚惡心。

想得到光的憐憫——讓脆弱的心重獲溫暖。你默然轉身,無情離開,死亡只是開始,思念才是永久;你喜歡沉默,只是為了保持某種距離,讓自己不被陷入迷惑,不接受我便罷了,可為何在走之前還以這種方式捅我一刀?你說你忘了之前的事情,叫我也快忘了吧,不愿說更多的話,瞬間我感到冰冷,比零下50度的低溫還要冰冷。麻痹,僵硬,無知覺……連抽搐都省去了。你說我為何不顫抖?我不語,以為把感情全部傾進,無奈,這實際上才是結束的真正開始。

X友第三次體驗起青春苦澀,他想保持純潔,進入愛情,可又不想讓自己過于深愛而無力自拔。后來他說,自己不懂什么叫愛情,因為沒有足夠證據(jù)表明它確實存在并且形態(tài)的可驗證性。

他說,你不懂我的含蓄,因為我不想,不想花言巧語。我只希望,自己的心,能夠像鳶尾花那般,美麗、燦爛,然后把你吸引,將你俘虜,不局限于現(xiàn)在,而是將來,以及永恒。我真誠而渴望的表情,你無視之,因為你只注視遠方,貪念你的流星,劃落的速度我無法跟上。像失去每個認識的人那樣,撕心裂肺是不可避免的。但你如此這般堅硬,只是看到表象,沒有真正用心,或者說,是一種玩弄,一種自私,覺得我很淡定,看得很開,并且對你的拒絕沒有表現(xiàn)出足夠的死纏爛打。

那是我最后寫給你的一段真情話,我知道你不會回,也就讓這份單情燒得徹底。

于是,在錯誤的地方,錯誤的地點,遇見,即是一種悲劇,在悲劇里,我始終努力扮演著喜劇角色,討好一批觀眾是我的職責所在。我不清楚自己是否悲傷,只是覺得,以前不懂得錯誤之美,現(xiàn)在才體會,并且知道這是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我愛被你傷害,因為我已習慣了你冷漠——千萬次的離開我只好扮演你生命的匆匆過客。

也許,你始終都不知道,一個可以把你當成自己一半的人,他極力想打開你的心扉,卻是如此不易;而你緊閉的門,他不敢輕叩,只能望而卻步。試問,上輩子等待不夠,那么,還有下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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