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墻外的霓虹將總裁辦公室染成紫色，林夏捧著咖啡站在門邊。她的羊絨裙擺下露出新買的紅底高跟鞋，鞋尖正對著總監陳悅的鱷魚皮拖鞋。
"上季度數據報告第17頁的同比分析..."陳悅突然伸手劃過iPad屏幕，林夏聞到他袖扣掠過的檀木香。三小時前這雙手剛在董事會上展示過她的方案，此刻正停在某頁柱狀圖頂端，像懸在鋼琴鍵上的指揮家。
林夏俯身時耳墜掃過陳悅肩章，金屬冷意滲進鎖骨："誤差在許可范圍內。"她特意用了上周陳悅教她的財務術語，余光瞥見對方喉結動了動。落地窗映出他們交疊的影子，她新燙的卷發垂在他平直的西裝領口，像墨汁滴進蒸餾水。
陳悅突然調出加密文件夾："上周四下午三點，你的內網賬號導出了全部客戶資料。"中央空調出風口發出嗡鳴，林夏看見自己倒映在對方鏡片上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指甲掐進掌心，想起獵頭說過競品公司開價時閃爍的眼神。
"市場部需要更新案例庫。"她抽出U盤放在實木辦公桌上，鍍金鑲邊映出兩人僵持的嘴角。陳悅的鋼筆在保密協議上敲出節拍，節奏與上周五電梯故障時他們被困的二十七分鐘心跳同頻。
林夏轉身前瞥見陳悅領帶夾換了方向。上次見到這個鉑金獵豹造型，是半年前他帶著渾身酒氣把她從客戶包廂拽出來時。當時他說"銷售不是這么做的"，尾音散在雨夜的計程車后座，與此刻打印機吐出的報表聲重疊。
"明早十點帶新方案過來。"陳悅合上電腦，林夏注意到他屏保還是那個穿學士服的女孩。茶水間的流言說那是他分居八年的女兒，和她工牌上的英文名一樣叫Lucy。
電梯鏡面映出林夏補口紅的動作，正紅色沿著昨夜陳悅批注的修改意見蔓延。她在26層按下暫停鍵，打開微信里獵頭發來的職位描述。對方公司LOGO是燙金獵豹，和某個領帶夾在月光下泛著相似的冷光。
晨會時市場部新來的實習生湊過來問香氛牌子，林夏轉動著陳悅送的萬寶龍鋼筆輕笑："像不像暴雨前的臭氧味？"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她通宵修改的PPT，陳悅的西裝袖口露出一截繃帶，邊緣滲出的血跡和她的唇膏同色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