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能夠讓人在第一眼對他印象深刻——長而卷曲的頭發(fā),緊身牛仔褲,配很酷的靴子,大而夸張的鐵圈項鏈,墨鏡……
在臺上,很活躍很放得開,自我感覺很良好的樣子,然而一到了后臺,就沉靜下來,恢復了靦腆的本質,基本不和任何人交流,形成巨大反差。
可能正是這個反差,讓后臺很多小姑娘迷他,圍著他要簽名。小桐悄悄跟我說:“杜南你覺不覺得他很迷人?”
我笑笑。
事實上我覺得高歌有點土。
現在都流行嘻哈風格,而且,雖然我每天穿著職業(yè)裝,但是,其實我喜歡寬袍大袖。很休閑很舒適。高歌緊身上衣、緊身牛仔褲……看著都替他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當然我不會說出來。說出來小桐會認為我侮辱她的偶像。
那樣一個靦腆的人,居然會跟我攀談:“……我……我是高歌……”
我很詫異,抬起頭來看著他。
高歌的臉微微有點紅,看上去更加靦腆,和他那一身打扮實在相差太遠了。
我正在手提電腦上整理這次的項目的細節(jié),好等項目結束后寫總結。聽到有人和我說話,連忙在臉上掛出一個微笑。
高歌有點語無倫次:“呃,我,我看你跟我一樣,不愛說話……”
我最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緊張,何況還是一個帥哥——雖然土點——于是心軟了:“我是杜南。”主動伸出手來跟他握了握。
高歌很開心地笑了,放松了些:“杜南。你叫杜南。我觀察你好久了,你不愛說話,我覺得我們倆很象,很親切。”
我也笑:“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我在外面叉著腰罵人。”
高歌笑著說:“我看見過。剛才你就在外面罵那個音響師。你好兇。”
我笑問他:“你找我這個兇婆子有什么事嗎?”
高歌不好意思地說:“我聽說福州的魚丸很好吃。我想去吃,可是不知道哪里好吃。”
我奇怪:“我知道有很多女孩子都巴不得和你一起出去呢。”
高歌靦腆:“她們太吵了,話多得我受不了。”
我有一刻猶豫。跟高歌這樣的人上街真是一種挑戰(zhàn)。我可以想象大街上的人看我們的目光。
高歌很聰明:“我可以換一套衣服。”
我笑了。
為什么不呢?我也很久沒有和男人一起上街了。
我微笑著點點頭。
高歌很高興:“我去酒店換一套衣服,你等我。”
我又點點頭。
高歌馬上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不放心地回過頭來:“你會等我吧?你不會騙我對不對?你和我一起到酒店,你在酒店大堂等我好不好?”
他有一股孩子氣的天真。我真不明白他這種性格,怎么在娛樂圈混。
我笑了:“我一定等你。”
他的那種孩子氣讓人心軟。我走上前,和他拉拉勾:“這樣放心了嗎?”
他開心地走了。
在我眼中,高歌是個大孩子。在一起消磨時光是不要緊的,反正也不知下次是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他,是不是還能見到他,不用擔心會有感情爛賬。
高歌換了一套衣服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差點認不出了。他把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fā)藏到帽子里去,緊身上衣緊身牛仔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寬大的運動裝。完全是一個大學生的模樣。
我贊道:“真是人靠衣裝啊,丑小鴨變成天鵝了。”
高歌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象剛才那樣打扮,但是公司說,我走的是搖滾路線,應該打扮得酷一點。”
我笑:“你們公司的形象設計師應該下崗了,怎么把一個好好的英俊青年,硬是打扮成一個惡俗的搖滾痞子。”
我?guī)Ц吒璧剿锶コ贼~丸。
一般人都以為巷口那家魚丸店就是著名的塔巷魚丸了,其實,往巷子里走100米,還有一家塔巷魚丸,那才是真正的美味。
高峰吃得連舌頭都一塊吞了進去。
我們又吃了魚滑湯、福州肉燕,直撐得滿肚子都是湯湯水水了,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
我提議:“咱們走走吧。”
高歌點點頭。
塔巷的兩頭,一頭連接著八一七北路,這里是福州鼓樓區(qū)最繁華的商業(yè)圈;另一頭連著南后街,充斥著各式中低檔的服裝店。
我決定還是帶著高歌走走南后街。
不是去逛服裝店,而是去看看林則徐紀念館。
林則徐紀念館就在澳門路上,因為是晚上,我們進不去,只能在外面看看紅色的墻,青色的瓦,以及大門兩邊的石獅子。
我對一切有歷史感和文化沉積的東西感興趣。
我向高歌介紹:“林則徐故居,原名林文忠公祠,建于光緒三十一年,1982年辟為林則徐紀念館,是林家自弟讀書的地方,里邊有三塊青石碑‘圣旨’、‘御賜祭文’和‘御制碑文’……”
看得出高歌也對文化和歷史有興趣。他很認真地聽著,并不打斷我。我很舒心地發(fā)現,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讓人放松。我很久沒有這種放松的感覺了。
我很由衷地對高歌說:“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與此同時,高歌也說:“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話音剛落,我們倆都笑了。
高歌說:“杜南,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投桃報李:“你也是啊,你的笑容都可以去做高露潔的廣告了。”
沒有任何預兆地,高歌突然俯下頭來,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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