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那一窩流浪狗
一路上,女兒做著各種搞怪的動作:一會兒學貓叫,一會兒學狗叫,搖頭擺尾,伸著舌頭,哈著腰,做出討好我的模樣,哀求我收養那一只小狗狗,說她已經看好了那只黑色的,并給它起名叫“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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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笑著說:“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怎么照顧小狗,再說條件也不允許。就那么大個宿舍,東西塞得滿滿的,還怎么容納一條狗.宿舍樓里那么多小孩,萬一舔了,咬了人家都要打狂犬疫苗的......”。女兒一再跟我保證,說她在樓道里給小狗搭個窩,保證能照顧好小狗,保證不擾民,不打亂樓內所有人的正常生活秩序,我說這不可能,也不現實,晚上外面的流浪狗一叫,它肯定會跟著叫,長此以往,大家會受不了的。
? ? ? 流浪狗太多了,每天晚上成群結隊,在街道上,在單位院子里,在值班室的窗戶下,追逐,撕咬,狂吠,炒的大家不得安寧,每到之處,人人喊打,個個驅逐。我對它們更是深惡痛絕,特別是冬夜,每到值班,它們隔三差五的聚集在值班室的窗戶下,此起彼伏的狂吠,嘶吼,我一次又次的驅趕著,它們樂此不疲的匯集來,折磨的人無法入睡。我睡眠質量極差,靜謐的環境下都經常失眠,更何況這樣吵雜,一夜反復起床,后半夜往往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每每此時,我埋怨著那些不負責任的養狗人,任由自家狗狗出來流浪,擾民,咒罵著這些缺乏“家教”的野狗們,擾亂人們正常的生活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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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還都是其次,還有更叫人咬牙切齒的破壞行為:我們涼曬在院子臺階上的鞋子,鞋墊,晚上要不及時收回,第二天起來絕對令人大為肝火,要么被撕咬的不成樣子,要么叼走一只,剩下一只。等你尋遍院子的所有的犄角旮旯,確定找不到,只好割愛扔掉,幾天或幾個星期后,另一只鞋子莫名的又出現在院子里,這時的你不知有多崩潰。它們不斷從精神和物質上挑釁著,踐踏著我們,我是深受其害最多的一個,幾年間,我不知扔掉多少被它們禍禍的獨鞋,爛鞋。吃一塹長一智,大家后來步步小心,次次謹慎,沒晾干的鞋子,晚上都架在高處,畢竟誰都不富裕,再經不起禍害。
? ? ? 想到此,我堅決不同意,要養狗可以,一定要養個血統純正的,這些流浪狗雜交下的狗崽,沒有狗性,亂眼。女兒對我的理論嗤之以鼻,拉著哭腔說她的童年很無趣,長這么大還沒養過小狗,小貓,我最終拗不過女兒的軟磨硬泡,心一軟,這只被女兒起名為“團子”的小狗成了我們家內定的一員,條件是必須送回老家去,節假日可以回去看。女兒勉強高興了起來。又給其它的七只狗狗都取了名字,給狗媽媽也取了個名子叫“小黃”.....
? ? “小黃”肯定是午飯時就進入院子生產的,飯后,在數百米外的宿舍里都聽得到它凄厲嚎叫聲。我的內心涌起一絲嫌厭。聽著那些聒耳狂吠,我沒有理會,下了夜班又上了整整一上午白班,真心累了,撂過碗筷,一直睡到下午五點多。
? ? ? 吃過晚飯,女兒纏著我說要給她捕些野味回來(買些零食),下午一場透雨過后,綠樹濃蔭,泥土芬芳,清新明朗,一切是那樣鮮活美好。我們一路輕快小步,路過院子南邊的那棵龍爪槐時,看到同事和她兒子蹲在樹下的灌木叢里扒拉著什么。湊上去才發現那里有一窩濕漉漉的小狗崽,有七八只樣子,每只也不過成人拳頭大小,顏色各異,有純棕色的、棕白相間、棕黑相間、黑白相間、純黑色的......。它們蜷縮在一起,擠成一團,閉著眼睛,憨態可掬。同事的兒子左手拿著紙箱子,右手伸進潮濕的灌木叢,小心翼翼的把小狗狗一只只抓出來,放進干燥的紙箱內,用膠帶把紙箱封了一層又一層,直到固定的足夠堅固,不會因潮濕而塌陷。“你看哥哥多有愛心...”我看著全神貫注建造狗窩的小伙子,給一旁充滿好奇的女兒說。“我也很有愛心啊!”女兒不滿的懟著我。同事幫著兒子把灌木下的雜草捋平整,把箱子輕輕地移過去,用事先備好的四根木棍插在紙箱四周的泥土里,上面罩上一塊撕開的塑料袋,四角綁在插好的木棍上,這樣一個簡易的窩棚搭建好了,狗狗們就在這暫時安家,居有定所了,就算夜來狂風驟雨,它們也不會被風吹雨淋,可以安然入睡了。一切準備就緒,同事指著一只遠遠走來的的小狗對我們說:“看,狗媽媽回來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只土黃色小狗,瘦骨嶙峋,身長50cm左右,滿身污漬,毛色頹敗,皮毛斑禿,一大塊皮肉外露,沒有了皮毛,滲著血漬。我感到無比的震驚,不敢想象,就這身板,它是經歷了怎樣的疼痛和掙扎才生下這八只寶寶。更令人驚詫的是它只有三條腿,左后腿斷了耷拉在空中。它用警覺的眼神注視我們,不時發出震懾性嘶吼。我們都趕緊離開了那里,好讓它安心照顧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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