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洋洋對著婆婆的遺像說“我也覺得......我也老了”的時候淚如泉涌,仿佛年華一幀一幀的逝去。

《一一》是這兩年除了《山河故人》唯一讓我淚目的電影,將近三個小時仿佛經歷了一生。

一一是仿佛是楊德昌的一生,又好像我們每個人的一生,我們以為它充滿遺憾,但回頭看其實并沒有再活一次的必要。

一場婚禮開始,一場葬禮結束。

關于NJ:
好像所有的青春故事都是從愛開始,15歲的初戀讓NJ覺得他懂得了音樂,情竇初開的愛與尊重,讓他覺得那是他人生最好的時光了仿佛后來所有的生活都是柴米油鹽的麻木與蒼白。一個有原則的生意人,一個普普通通主婦妻子,一對可愛的兒女,看似親密卻又梳理的兄弟,年邁的母親......


直到在阿弟二婚婚禮上偶遇到初戀女友,阿瑞在見到NJ的時候幾乎快要崩潰的情緒,NJ覺得她的不開心和辛苦都是因為自己當年的離開而造成的,他們背負著各自家庭的責任重新走了一遍十幾歲的路。初戀女友想要與他重歸于好放棄自己的家庭,而NJ一直守住了自己的底線,走在日本的街頭,他也終于能笑著說出當年離開的原因。而此時NJ正值花季的女兒婷婷也正在走著當年他們走得路,同一時間不同地點,情竇初開的少女。但是不一樣的是,女兒的男友是一個心理及其悲觀陰暗的少年,和她的好朋友莉莉分手之后,出于報復之心和婷婷在一起,最終因為懷疑莉莉和自己的老師師生戀而殺害老師。

最終在日本的最后一天NJ告訴阿瑞“我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仿佛十多年的牽掛她終于得到了答案,最終不辭而別。從這一的一句話里我沒有感受到多么熱烈的遺憾,更多的是冷漠和平靜。他麻木的過著平靜的生活,以為初戀是一生的遺憾,然而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可以去選擇重新活一次,也許還是會有同樣的選擇。他沒有愛過任何人,當然也沒有愛過阿瑞,愛的只是十多歲的青春年華,對于生命的熱愛,因為在今后的人生中再也沒有那樣的熱情去選擇,所以始終產生著過去很美好的臆想。


真的美嗎?如果你有機會再活一次,你愿意嗎?其實沒有這樣的必要。妻子敏敏修行回來之后,NJ向妻子描述了自己可以回到年輕時候的經歷。兒女們重復著他們當年的路,他們重復著父母的路,一代又一代,仿佛沒有什么希望。


關于婷婷和莉莉:

莉莉幾乎在父母沒日沒夜的爭吵下成長開來,父親很少回家外遇,母親的敏感多疑,以及母親和莉莉老師的婚外情,仿佛青春期的孩子們是中年父母戰爭的受害者,也代表著很大一部分社會現象。最終莉莉男友誤以為莉莉和老師師生戀將老師殺害,一場慘劇發生在這些只能看到一半的自己的人生活中。

十多歲的婷婷躺在回光返照的婆婆腿上,覺得人生活著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沉睡過去的人真的還愿意醒來嗎?還愿意再過一遍這樣的生活嗎?


然后婆婆帶著微笑離開了這個世界。



婆婆的離開,讓貌合神離的一家人平靜的坐在了葬禮上,洋洋給婆婆讀他寫的話,洋洋是年紀最小的孩子,但是他卻以最敏銳的視角看到了每個人都看不到的另一半的自己。誠然,他也看不到他另一半的自己。大人的生活是多么的無趣,只有婆婆,仿佛他看過了所有人的一生,沒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但是我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會去那里。所以洋洋逃課買膠片、拍照、淋雨、游泳......做一切別人看不到的有趣的事情,所以他覺得他也老了。




每個人都幻想自己是洋洋,或者是覺得青春留有遺憾的阿瑞和NJ,又或者是少女心事的莉莉和婷婷,抑或是覺得自己的生活日復一日重復得毫無意義的敏敏。 最終每個人都變成婆婆離開這個世界。

其實,我們不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青春也沒有什么覺得應該去遺憾的,不要去展望觸不可及的過去或者未來,僅僅看著我們生活的現在,去熱愛一花一木。那才是生活,那才不是重復,那才不是遺憾。

所以,如果還能再活一次,你會怎樣選擇呢?

生命只有一次,我選擇喜歡當下的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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