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是那驕傲虛榮的玫瑰花,愛得真誠卻笨拙。借飛行員的話來說,那是段很美的愛情。
這個沉睡的小王子最打動我的,是他對一朵花的忠誠,哪怕在睡著的時候,那朵玫瑰花的模樣也像燈火般在他心里閃耀。
現在我更像那只狐貍,馴化別人,同時也被別人馴化。
第21章講完了全部小王子與狐貍的故事。
初見時,狐貍對小王子說我還沒有經過馴化,所以不能跟你玩,小王子追問什么是馴化,而狐貍兩次回避問題后才答說,意思是'創造關系'。狐貍是在試探,看看小王子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只關心打獵和養雞。
然后狐貍道出了馴化的含義:兩個彼此獨立的人,用時間和付出的心意,賦予關系意義。
“對我來說,你無非是個孩子,和其他成千上萬個孩子沒有什么區別。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對你來說,我無非是只狐貍,和其他成千上萬只狐貍沒有什么不同。但如果你馴化了我,那我們就會彼此需要。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我對你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
狐貍告訴小王子,愛是平凡生活中的奇跡。愛讓人感受到不曾體驗的美好,有一個人能去愛是多珍貴的事。
“我的生活很單調。我獵殺雞,人獵殺我。所有的雞都是相同的,所有的人也是相同的。我已經有點厭倦。但如果你馴化我,我的生活將會充滿陽光。我將能夠辨別一種與眾不同的腳步聲。別人的腳步聲會讓我躲到地下。而你的腳步聲就像音樂般美好,會讓我走出洞穴。還有,你看。你看到那片麥田嗎?我不吃面包。小麥對我來說沒有用。麥田不會讓我想起什么。這是很悲哀的!但你的頭發是金色的。所以你來馴化我是很美好的事情!小麥也是金色的,到時它將會讓我想起你。我喜歡風吹過麥穗的聲音……” 狐貍久久地凝望著小王子。
小王子答應馴化狐貍,但他表示自己沒有太多時間。顯然,小王子擁有愛的本能,卻并不真正理解馴化是怎么一回事,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和結果,他這時更多的是因為難過而想要個伴。狐貍也清楚自己的一往情深也許換不來對方同樣的愛與忠誠,但他還是開始教小王子怎樣馴化他:
?“你要非常有耐心,”狐貍說,“首先,你要在離我有點遠的地方坐下,就像這樣,坐在草地上。我會偷偷地看你,你不要說話。語言是誤解的根源。但你每天都要坐得離我更近一點......”
第二天小王子回來了。 “你每天最好在相同的時間來,”狐貍說,“比如說你定在下午四點來,那么到了三點我就會開始很高興。時間越是接近,我就越高興。等到四點,我會很焦躁,坐立不安;我已經發現了幸福的代價。但如果你每天在不同的時間來,我就不知道該在什么時候開始期待你的到來…… 我們需要儀式。”
“儀式是什么?”小王子說。“這也是經常被遺忘的事情,”狐貍說,“它使得某個日子區別于其他日子,某個時刻不同于其他時刻。例如,那些獵人就有個儀式。每逢星期四,他們會和村里的女孩跳舞。所以星期四是個美好的日子!我可以到葡萄園里散步。但如果獵人并不在固定的日子跳舞,所有的日子都是相同的,那我就沒有假期了。”?
于是小王子馴化了狐貍。可轉眼他們就要彼此分別,狐貍雖然十分傷心,但他仍然感激在這段關系中的收獲,“因為小麥的顏色。”在最后,他教會小王子認清玫瑰于他的重要性,以此作為分別的祝福。
“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 但你千萬不要忘記。你要永遠為你馴化的東西負責。你要為你的玫瑰負責…… ”
小王子喃喃地跟著重復狐貍的話,他要對玫瑰花負責,可是他忘自己也馴化了狐貍。狐貍說話總是有很多的省略號,一如成熟的愛人之隱忍和克制。
其實小王子同樣也馴化了飛行員,他認出了飛行員畫成帽子的蟒蛇和大象,在飛行員被困沙漠時陪伴左右,他們成為了重要的朋友。可小王子還是不得不回去找他的玫瑰花,這一次他在離開前極盡溫柔地告別:
“當你的悲傷平息之后(悲傷總是會平息的),你將會因為認識了我而感到高興。你將永遠是我的朋友。你將會想陪我一起笑。有時候,你會因為這個緣故而打開窗戶……你的朋友會吃驚地發現你正對著星空發笑。然后你會說:‘是啊,我看到星星就想笑!’他們會以為你瘋了。這樣我就讓你上了個惡當。”
這個告別讓我想起曾經看到的一副漫畫,放在最后作結。我抽出了《小王子》部分的情節,為我心中愛的故事做了粗淺的解讀,但愿,所有溫柔的人都被溫柔相待,都能愛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