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腐爛的臭味在周圍彌漫,四處可見的垃圾與流浪狗。
一只全身黑毛又間帶幾縷不易查見的白毛狗埋頭趴在地上,后腳看似坐立,細看卻是在隱隱抽搐,連帶著一身的毛發(fā)也跟著微微顫動。
啊——山渡仰天大叫一聲,極力想宣泄出自己的悲憤,結果叫出口的只有“汪——汪”兩聲。
他們山族之狗,雖說自古妖力強大,血統(tǒng)高貴,但每逢發(fā)情時期就必須呆在本族,如若不然則妖力盡失,與凡狗無異同。
他當初一定是抽了風才會選著臨近發(fā)情期的時候來人間鬼混,關鍵該死不死地還跑去喝了酒,現(xiàn)在好了,錯過回去的時間,只能呆在這兒等發(fā)情期過去。
想他堂堂妖類狗族中最最尊貴的血統(tǒng),下一任王位繼承人,如今卻不得不在這里和一群連人形都尚未幻化的低等狗類向人族爭食奪寵,可悲可嘆!
看著周圍圍繞的蠢蠢欲動的母狗,山渡極力克制著下半身的沖動,他堂堂狗中貴族寧死不屈,是不可能和這些野狗交配、繁衍后代的!
拼盡全身氣力,山渡從深巷中飛奔出去,一頭往前沖,只想著趕快遠離那些母狗。
撲——兩只狗眼火冒金星,沒等山渡反應過來疼痛,狗鼻已經(jīng)率先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閉著眼睛,循著味道,忍不住就想往上面蹭。
正在回家路上的劉大貴被突然出現(xiàn)的狗撞得猝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腳下的狗已經(jīng)抱住了他的左腿,閉眼一直拿臉不停蹭著,一邊蹭著還一遍露出享受的模樣。
微微抖動腿腳,誰知那狗竟抱得越發(fā)緊了,隨之還露出了不滿的神情,等到劉大貴不動后,那狗也跟著變成了開始滿意的樣子。
看到全過程的劉大貴簡直是哭笑不得,這狗都快成精了。本來上班時不愉快的心情,此時此刻,都煙消云散了。
俯身將狗抱入懷里,剛拖起來時還能感受到那狗有些反抗,不一會兒摟入懷中時就又是一副沉醉的模樣。
緩緩一笑,白凈的臉上揚起了好看的弧度。山渡慵懶地瞇著眼睛瞄了一下身側(cè)之人,嗯,還不錯,就是比起小爺他的帥氣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突然想起什么,山渡猛然抬起頭來四處張望,最后放心地把頭又埋進這個人類的胸膛。幸好,周圍沒有什么同族,萬一讓別人看到他堂堂貴族之狗,竟然沉醉于一個人類的懷里,那還得了,他丟不起這樣的臉面。
而且,這絕對不是他的問題,一定是這個人類故意在他這種特殊時期散發(fā)出好聞的氣味誘惑他,他只不過是給這個人類一點面子才愿意躺在他懷里的。況且他堂堂貴族能屈能伸,偶爾將就一下總比呆在那個臟地方安全多了。
感受到懷里不停騷動的小狗,劉大貴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很有趣吧。
02
劉大貴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懷中的小狗帶到了浴室里,本以為為他洗澡會費很大一番力氣,倒沒想到這只狗出乎意料地乖巧。
撫了撫他全身的毛發(fā),“我還以為你會抵觸洗澡呢,沒想到你竟然這么配合。”
抵觸?開玩笑,小爺他從前一天洗七次澡都不夠,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整七天沒洗澡了!不好好洗洗身上的臟東西都對不起他堂堂貴族的身份!
一邊手拿淋浴頭,一邊洗著手頭小狗的毛發(fā),“大家認識一下吧,我叫劉大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不如你就叫二狗吧,說不定你以后還會有三狗、四狗作伴,這樣取名也方便。”
“喜歡這個名字嗎?”
手下的狗不停地旋轉(zhuǎn)騷動,劉大貴笑著瞇起了眼睛,“你也很喜歡很開心對不對,我也很高心認識你哦,二狗。”
開心個屁哦!這么老土的名字簡直是毀了他的清譽,他堂堂貴族之狗從出生到現(xiàn)在這幾百年從來都沒有被叫過這么難聽的名字,山渡抖動全身想以此表達出他的不滿,然而劉大貴卻以為是開心的信號。
在一番提示無果后,山渡只好不再亂動,勉強接受這個名字。他一定不會承認他之所以不再亂動、接受這個名字是因為劉大貴摸他身子摸得實在是太舒服了,他堂堂貴族之狗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屈服的!
一身污穢洗凈,原本發(fā)黑的皮毛變得根根雪白,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閃著金色光芒。“原來二狗你不是黑毛呀,看來二狗在遇見我之前一定過的很慘。”劉大貴順著毛發(fā)輕輕撫摸,“不過沒關系的,以后大貴會陪著你的。”
山渡不滿意地搖搖尾巴,哼,小爺才不需要他陪呢,他都沒小爺能活的時間長。
劉大貴只以為二狗搖尾巴是高興,看著二狗高興,他的心也跟著點點愉悅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劉大貴原本單調(diào)而毫無樂趣的生活變得慢慢有生氣起來。很久以來他都是一個人慣了,無論去哪兒都無所掛念,如今每每想起家里有個牽掛,他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就笑了起來。
劉大貴喜歡抱著二狗,看電影時,二狗就趴在他的懷里,他的胸懷不大不小,剛好夠他趴在上頭。
劉大貴喜歡每天在家時二狗經(jīng)常性地抱著他的大腿做出的享受的模樣,雖然他知道二狗這樣可能是他的發(fā)情期到了。但他并沒有找個母狗回來,因為他的二狗很優(yōu)秀,在劉大貴看來,還沒有什么狗配得上二狗。
劉大貴也喜歡和二狗一起聊天,他覺得二狗很聰明,能聽得懂他說的所有的話。
他從沒有向其他人解釋過他的名字,但他對二狗講過,他從小是奶奶養(yǎng)大的,奶奶并沒有多好的文化,所以一直喊他大貴,希望他以后能夠大富大貴,不用再過這樣的苦日子。后來奶奶走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盡管經(jīng)常有人拿他的名字嘲笑他,但他并沒有改掉名字,因為,這是他能拿來懷念她老人家唯一的東西了。
說的時候,只是想隨便找個地方傾訴,他也沒指望二狗能聽懂,可是聽完之后,二狗竟不同以往的鬧騰搖擺,而是乖巧的立坐,試圖用他的手撫摸安慰他。
看著二狗笨拙地拿起前肢,本來沉浸在奶奶故去的悲傷中的劉大貴不由得便笑了起來,他知道他不再是過去的一個人了,他還有二狗。
山渡在那一刻,莫名的覺得眼前這個人類很可憐,可憐得讓他心疼。
03
雖然發(fā)情期不在本族會很難受,但只要纏在劉大貴身上就會讓他感受到一種滿足感。
二狗棲息的小屋和劉大貴的臥室是同一個房間,每晚睡覺的時候劉大貴分明都記得二狗是睡在他自己的小屋里,可每天早上醒來睜開雙眼的時候,卻會發(fā)現(xiàn)身邊躺著二狗。
頭一次的時候劉大貴著實被嚇得不輕,后來也就漸漸習慣了,到最后干脆就直接一起睡。畢竟,二狗的毛實在是很柔順,摸起來愛不釋手的那種,抱著他睡總能做個美夢。
至于山渡對于這種情況自然是求之不得,本來每晚他一個人睡的時候就會很難受,尤其是發(fā)情期躁動的時候,簡直是欲火焚燒的難受,但只要挨著劉大貴就會有種逐漸清涼下來的感覺。所以剛開始,他總是會偷溜溜地在半夜跑到劉大貴的床上。
不過,山渡認為他這種行為絕對不是在吃劉大貴豆腐,他只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而已!絕對不是貪圖美色,絕對不是!
周末是難得的清閑,早晨率先醒來的劉大貴習慣性地想摸摸懷中二狗柔軟的毛發(fā),閉著眼睛胡亂一摸,沒有軟綿的手感,仔細一捏,反而像是——炙熱滾燙的胸膛?
手中感覺的不對讓劉大貴頓時清明,猛地睜開雙眼,進入眼簾的沒有二狗,反而是一個面相俊美的赤裸男子。
棱角分明的面龐在劉大貴的眼中不斷放大,原本放在對方胸膛上的手因為緊張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更加緊緊捏住。
“疼——”山渡瞇著眼睛不耐煩地說,“輕點兒,劉大貴,別以為趁我虛弱就可以一直亂摸我,信不信我好了就直接把你給辦了。”
一個轉(zhuǎn)身,山渡就將劉大貴壓在身下,像往常一樣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拿手緊緊環(huán)抱住劉大貴的腰間。
半晌,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山渡猛地睜開眸子,四目相對,赤裸相依,劉大貴的耳根到臉都已漲得發(fā)紅,一時間,山渡悲喜交加、哭笑不得。
喜的是——他終于熬過發(fā)情期恢復了人形;悲的是——他現(xiàn)在和劉大貴的姿勢極其詭異,像極了他成年時他爺爺送給他、讓他好好觀摩的風月寶鑒里的姿勢。
他……他堂堂貴族身份,做出此等動作,真是……真是有失體統(tǒng)!
一個翻身,山渡慌張地從劉大貴的身上下來并且變換好了一身衣裳。看了看愣住了的劉大貴,山渡撫住額頭試圖遮擋住他的臉,簡直太丟人了!剛剛竟然一不小心就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
一個響指,水杯浮空而現(xiàn),口干舌燥的山渡一飲而盡,轉(zhuǎn)而不難煩地將目光掃向劉大貴,“所以說,你懂了嗎?”他都已經(jīng)解釋了這么久,如果劉大貴敢說聽不懂,他就真的要一腳踹過去了。
盯著隨時要爆發(fā)的二狗,劉大貴呆愣地點了點頭,其實聽了這么久,他印象深刻的就只有二狗口中一直強調(diào)的他是貴族之狗這句話,不過他說的時候倒是很可愛。劉大貴整理了一下思緒,“所以說,二狗你是妖怪嗎?”
再次聽到“二狗”這個名字,山渡頓時毛炸,站起身來咆哮道,“我都說了,我不叫二狗!不叫二狗!小爺叫山渡!”
看著氣急敗壞的山渡,劉大貴又想起了那個平時在身邊傲嬌的二狗,無論是以什么樣子在身邊,二狗好像都一如既往的可愛呢。不知不覺,劉大貴的嘴角又泛起了微笑,“知道了,二狗。”
“我都說了,不是二狗!是山渡山渡!”
看著暴跳解釋的二狗,劉大貴想,養(yǎng)一只狗或是一只妖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吧,而且養(yǎng)只妖貌似還不需要花錢,嗯,劃算,想完劉大貴又傻嘻嘻地笑了起來。
04
黑白格的圍裙隨著他的移動跟著微微擺動,像是絲綢緞的輕輕舞動,陽光灑在細碎的劉海上閃著亮芒,襯得他白皙的側(cè)臉也閃著若隱若現(xiàn)的光,瘦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下擺動,像是敲著有韻律的鋼琴曲。
山渡仔細端詳著認真洗碗的劉大貴,一舉一動,像極了爺爺收藏下來的畫本里的那些大家閨秀。
其實只需他一個簡單的清潔術這些碗便可以變得干干凈凈,但比起那樣做,山渡更愿意看到劉大貴認真清洗的模樣,也并不是故意不想幫他忙,而是劉大貴認真的模樣莫名的使他著迷,就像小時候他會對好吃的骨頭著迷一樣。
一個沒忍住,轉(zhuǎn)念間山渡就向前邁去在后方將劉大貴環(huán)抱住,像從前抱著他的小腿一樣抱住,將頭埋在他的后背,貪婪的嗅著獨屬于劉大貴的氣息。
劉大貴挺拔的身子短暫的僵了僵,不過卻并未排斥,內(nèi)心深處反而有一種隱隱的期待,撓得他發(fā)癢,這讓他有些羞愧,頓時紅了臉。
想了想腦海里那個糟老頭催他不停找伴侶的模樣,山渡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大貴,我們一族選擇伴侶,向來是由氣味決定的,我真的超級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不如我們就在此結為伴侶吧,而且我爺爺說了,娶妻須娶賢,你剛好也符合他老人家的要求。”
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畫面,山渡百年來不曾跳動的心就不受控制的噗——通狂跳。
他不知道,如果他爺爺在這兒聽到他說的話,一定會氣得兩只狗耳朵冒出來,拄著拐杖大罵,“小混蛋,我叫的是你娶妻!是娶妻!娶的是女的,不是男的!”
結為伴侶?這句大膽的話語直戳劉大貴心底,孑然一身十幾年,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和一個男人討論相伴一生的話,他也驚于他對此竟無半點排斥。
千百個想法從腦中閃過最終定格,劉大貴沉默地將手洗凈,取下山渡環(huán)于他腰上的手,并沒有轉(zhuǎn)過身,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清明而堅定,“我并不知道你們那兒的規(guī)矩,但在我們?nèi)祟愡@兒,男男相戀是不為多數(shù)人所容的。而且我對你,只是對寵物的喜愛,并無其他。而你,不過是因為發(fā)情期被我救回所以才對我產(chǎn)生依賴感,但是依賴,并不代表愛。你一時沖動說出這些情有可原,但我并不沖動也不可以沖動。”
擦身而過,劉大貴有些僵硬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確定是在二狗觸及不到的視線范圍后,全身瞬間卸力,后腦勺猛地靠在門上,明明——明明他清楚地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可他的心為什么會隱隱作痛。
05
不同平常的輕松愉快,持續(xù)一個星期家里的氣氛都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每每對上二狗的目光,劉大貴都感受到了一股從腳底升起的涼涼怨氣。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二狗是妖,分不清愛情與其他之情是正常的,但他是理應拎得清,他不能將錯就錯去逾矩。
門鈴被按響,打破了周末里持續(xù)的尷尬氛圍。打開門迎上去,卻發(fā)現(xiàn)來的是公司女同事付悅清,劉大貴頓時更不自在了。自從她向他表白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同付悅清說過話了。
呆愣地站在門口,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劉大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不知道應該放在哪里。
“你難道都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吃頓中飯嗎?好歹大家同事一場。”歪頭一笑,付悅清古靈精怪地調(diào)侃道。
客廳里的山渡聞言將目光瞬間聚于門口女子,眉如裁柳,目含柔情,也算是中上等的容貌,堪堪入目爾,比起他可差遠了。
目光轉(zhuǎn)向劉大貴,雖只瞧見背面,卻明顯看出他緊繃的身子,他緊張什么?山渡轉(zhuǎn)而打量著付悅清,那雙水靈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劉大貴,這不擺明著惦記他男人嘛!難不成劉大貴拒絕他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想至此,山渡趕緊跑來攔在劉大貴的面前,爺爺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是山渡,大貴的室友,不知道這位美女叫什么?”扯著笑,山渡耐心地問著,他倒要瞧瞧劉大貴喜歡的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本就緊張的劉大貴被山渡撞了個踉蹌,從側(cè)后方看著二狗對付悅清溫柔嬉笑的詢問,他的心莫名緊了又緊,像是蜘蛛結網(wǎng),將他整個心都包裹住,無力掙脫。
空氣中散著淡淡的香氣,像漣漪似的四處擴散,仔細嗅了嗅,劉大貴發(fā)現(xiàn)是付悅清身上傳來的香水味。
他記得二狗說過,他選擇伴侶以氣味決定。所以說,他現(xiàn)在是覺得付悅清身上的味道更好聞,所以不喜歡他去喜歡付悅清了嗎?
大概是了,要不然他干嘛沖得這么快來和付悅清聊天。
果然,他之前說的只是一時沖動而已。明明心結解開,知道二狗認清自己的內(nèi)心,他應該開心才對,可為什么他比之前更難過了。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二狗?劉大貴如今有多不想承認他喜歡二狗就有多喜歡二狗。他口口聲聲說二狗沖動看錯了他對他的感情,他又何嘗不是看錯了他對二狗的真實情誼。
可到底,二狗回到了正途,他卻執(zhí)迷不悟。
06
一頓午飯下來并不愉快,劉大貴全程板著臉色沒有表情。山渡盡管很想多打聽一下情敵的消息,可迫于劉大貴的臉色也不敢多問。
不就多打聽了一下,有必要這么小氣嗎,想了想,山渡也生起氣來,昂著脖子斜對劉大貴。
看到氣氛不對勁的付悅清很識趣的告辭了。
從前劉大貴是不敢看山渡,可山渡現(xiàn)在明顯感覺到,劉大貴是不想看他。在他無敵厚臉皮的攻勢下,劉大貴終于理了回他。當然,他只會對劉大貴厚臉皮而已。
“你剛剛不是和那個付悅清聊的挺有勁的嗎,找我干嘛?而且我告訴你,就算你看上了人家,請你不要在我家和她搞來搞去,這是我家,注意影響!”正抹著餐桌的劉大貴嗓音越說越大,還將抹布摔在了地上,像是氣極了。
盯著氣急敗壞的劉大貴,山渡俯身將他壓在餐桌上,兩只手固定住不肯讓他掙脫,戲謔又肯定,“所以說,你吃醋了。”
吞吐的氣息撲在劉大貴的面上,他不自在地別過頭,“才沒有。”
山渡湊過身輕啄了下劉大貴薄薄的嘴唇,宛如蜻蜓點水,“你明明就有,承認吧,大貴,你也喜歡我。”
“喜歡又怎樣,你說你喜歡我最后還不是在那見異思遷,人家身上好聞點你就湊上去了。”劉大貴低著頭,越說越小,嘟著薄唇,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山渡不由起身扶著肚子大笑,“她身上有什么好聞的,我不過以為你喜歡她,所以想打聽一下情敵的信息而已。”
“放心,誰身上的氣味都比不過你身上的。”山渡湊到劉大貴的耳邊,輕語道,像是和情人說著秘語。
聽到解釋的劉大貴突然不想再去管什么世俗的眼光了,只要兩個有情人可以在一起,不就夠了嗎。
“你以后還要三狗、四狗嗎?”話鋒一轉(zhuǎn),山渡目光灼灼地盯著劉大貴。
反應了兩三秒才想起來的劉大貴不由輕笑,“要了又如何?”
“小子,你在玩火。”
一個響指,劉大貴撲的一下倒在軟塌上,“你要是敢,明兒就不用下床了。”
“不敢了不敢了。”
“晚了!”
07
有妖族皇譜記載:妖歷277年,山族第十七任繼承者山渡沉迷人間男色,后放棄王位同該人共死之,謂之情深。然,自此,山族再無新之貴族血統(tǒng)。
后常有妖曰:山中有狗渡貴人,從此君王棄早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