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1日,我從北京T3航站臺登上飛機,心情激動,難以言表。
今天是元旦,是2017年的最后一天,我坐上了一架不知年代不知型號的小型飛機,它載著我在高空中耐心地行駛了兩小時,最終落在了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出機場的那一刻,我感到格外真實。
我在北京時還只穿一件加絨的外套,到了這卻裹緊了大衣,從口里哈出的熱氣瞬間就在圍巾上結成了厚厚的一層小冰晶,越積越多。天黑得很早,沒一會四周就暗了。我透過賓館的窗戶望向漆黑的街道,從露了一個小口的窗戶把手伸向窗外,慢慢地、靜靜地感受。
這里是寒夜,這里的寒風刺骨,這里的室外溫度常年處于零下,這是我腦海里的東北,對于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來說,冷,很冷,但真實,冷得讓人感到真實。
第二天早上六點,我輾轉四小時的車程來到了雪鄉,這里便是我此次旅行的目的地:
雪的故鄉,雪的天堂
中國看雪最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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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雪鄉已經很久了,應該是從小到大心中積淀了很久對雪的執念。我生活的家鄉,很少下雪,趕巧時一年會下一兩場,不巧時全年無雪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親近雪,就是在親近自然,喜愛雪,便是喜愛在心中時常飄起的雪,是尚未被磨滅掉的童性和純真,在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
我到雪鄉的那個晚上,天空上綻放了煙火,是人們在慶祝新年的到來。天空的火,在人們的心頭熊熊燃燒,我看見前面的情侶牽著手,相互依偎著,我看見街兩邊的商店,燈光通明,那一刻我突然不覺得冷了,天空的煙火落了下來,火星子堙滅在空氣中,落進了我的心里,帶著余溫,我覺得很暖,想脫下厚實的大衣,躺在雪地上打一個滾。
看著這張照片突然想起了,卞之琳的《斷章》,也許可以把這首詩改寫成我的《雪》:
我站在雪地里看雪
看雪的人在遠處看我
雪花裝飾了我的夢
我裝飾了別人的鏡頭
那一幅裝飾的畫面,便就這樣被定格成了回憶,永遠留存了下來。 我知道,從今往后,它便會在我記憶的洪流里浮浮沉沉。
夜晚時分,在雪鄉突然升起了一座又一座漂亮的“雪蘑菇”,映襯著皚皚白雪的大紅燈籠,相得益彰,和諧生輝,像極了童話繪本里的世界。
長長的棧道上,紫色的燈光格外有情調,人走在上面,木板咯吱咯吱地響,彎彎曲曲,綿延向上到高處,有景,有雪,整個小鎮全部映入眼里。
離開雪鄉的那個早上,飄起了小雪,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了這個東北小村,它的美,如果你不去,是無法想象的。
我喜歡這里,但可能不會再來了。有的地方,一輩子只能去一次,正如有的人只能愛一時,有的人卻愛了一世。
我不適合這里,但我覺得這很好,一定會有人在這找到歸屬,不過那時,想必我已去到了其他地方,在那我過的很開心。
而這,正是我想說的旅行的另一個意義,這是甜甜的旅行,是一次寶貴的經歷,是美好無法忘卻的回憶。可以說,人是由一個又一個的選擇組成,而過去的一次又一次的旅行,正是往這些選擇里加了一點調味劑,讓我找到內心里真正重要的東西,漂泊的心才得以安放。
旅行從來都不苦,哪怕是騎行川藏線,只要你心中覺得是甜的,那它便是甜的。
可用文字來寫在旅行的中收獲,怎么寫我都覺得太單薄,有些東西是寫不出來的,只可會意,不可言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喜歡旅行,以前的我,一個人四處漂泊,現在的我更喜歡和愛的人一起旅行,這樣,回憶便屬于兩個人,關于你也關于我。
甜甜的滋味在心頭無法被抹去。
之前,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大雪紛飛。
之后,我要在南方的艷陽里四季如春。
旅行,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