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骰子幫要血洗六扇門？”坐在青衣食客身后的男子問道。
“哼，”青衣食客不屑一笑，“骰子幫幫主葛云天能在十招內擊敗曲正城，難道各位對這事兒沒有起疑？”
其他食客又開始眾說紛紜。我顧著聽這食客說話，手中的茶已涼透都渾然不知。老板走過來，替我添上熱湯。
“這強中自有強中手，葛幫主的武功在曲正城之前也不足為怪。剛才你也說了，骰子幫神出鬼沒，也沒有人摸清他們的實力和武功。”老板又走向其他食客桌旁，添置茶酒。
“不錯，當日華山論劍。曲正城與葛云天一戰只有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得以觀戰，曲正城大敗葛云天的消息一出，武林嘩然，但沒有人說過葛云天用了什么武功用了什么招式。”青衣食客皺了皺眉頭，“這實在太怪了！”
“會不會是葛幫主的招數太快，其他掌門沒看清吧？你不也說是十招之內制服的嗎？”老板往青衣食客的面前又添了一壺酒，問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青衣食客將酒杯舉在面前，小抿了一口，繼續道，“但是再快的武功也不可能讓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看不出招式吧？”
“那會不會是葛幫主使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武功招式呢？”我忍不住猜測了一句。
“不是武功……”食客們七嘴八舌的聊開了。我放下茶盞，盤子里還有一份已經涼透的茶糕。一口咬下，軟糯綿滑。我又飲一口熱茶，原來茶糕里還放了茉莉，伴著熱茶散開，唇齒留香。
“你說不是武功？”青衣食客看著我問道，“難不成是什么陰邪之術？”
“普天之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數不勝數，在下也不敢猜測是什么陰邪之術，只知道二十年前曲正城大敗葛云天的時候，也是這九月秋雨天。”
“我聽老人言，說這九月暴雨邪氣得很。”食客們接起了茬兒。
“我也聽說我們村有個壯實的年輕人在這天氣里上山采藥便一去不復返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們村的老人就都說是被山鬼勾了魂。”
“我也聽說這華山本是天下陽氣鼎盛之地，但到夜間卻也是陰寒至極。難不成葛云天的武功與這山鬼有關？”
“山鬼只是傳說，斷不可信。”老板打斷食客們的猜想。
“若是骰子幫安分守己為何又要將六扇門殺個片甲不留呢？”我追問道，“莫不是他們暗地里……”
“骰子幫一直深居衡山，遠離朝廷。若是他們真的意圖不軌也很難被人發現。”青衣食客又透露一條重要信息，“若骰子幫意圖不軌，他們又是想干什么呢？”
“男人做事一為名利，二為女人。可葛云天打敗曲正城后也不愿接任武林盟主之位，可見他不為名利。莫不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那這美人與六扇門有什么關系？葛幫主為何要為了她血洗六扇門？”
“我想莫不是這美人是朝廷高官家的小姐？”
“我明白了！”青衣食客拍桌叫起，“衡山正處于楚湘，該地曾盛行巫儺。”
巫儺，本是苗族自身信奉的神靈之術。二十年前，楚湘之地盛是流行將苗女進獻給巫儺，將七七四十九位處子吃下巫儺特制的巫水，將其活埋在深山古墓里，任其自相殘殺，留下一位生存者。這活下來的苗女便是巫神之女。
我聽到巫儺二字，一陣膽寒。趕緊叫老板給我上了壺熱酒，灌下。這楚湘之地風景美如畫，卻不曾想這楚湘之地的苗族卻是如此陰恨。
“我在這兒開店少說也有個二十幾年，天南地北的消息都聽了不少。客官可知巫儺之術厲害在什么地方？”老板言畢，青衣食客馬上接起腔來。“巫儺之術利用巫毒或蠱毒對其對手下毒，中毒者看不出中毒征兆，卻要體驗中毒之苦痛。也算是殺人于無形。”
“照你們這樣說，葛云天極有可能是利用巫儺之術打敗了曲正城？”
“若不是這樣，我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青衣食客若有所思地想著，“一個江湖門派武藝超群卻不愿參管武林中事，這本身就不合理了。葛云天與曲正城一戰，不管結果如何，其他門派的掌門人為何不透露比試過程中的細節，傳出來的只有十招之內制服了曲正城。但若是以巫儺之術操控他人，也未嘗不可。只是，他突然讓自己名聲大造又是為了什么？”
店里突然沒了聲音，靜得連雨聲都變得有些嘈雜。
“曲正城有一個女兒，聽說是至陰之時出生，他擔心女兒將來會邪毒傾體便自小教授女兒至陽的內功。”老板的聲音變得緊張，“這至陰至陽的女孩兒，不正是巫儺之術所追求的？”
“若是葛云天是為了曲正城之女而來，那也說得通了。最終，葛云天贏了曲正城，將他女兒拿回來磨練成巫儺之女。”
“曲正城思女心切，告密于六扇門。六扇門派人捉走了骰子幫的一干人等。”
“不曾料想，曲正城之女已經煉成了巫神之女。葛云天操控其心智，共謀殺光了六扇門。”
整個酒肆沒有一點兒聲息，天色也暗了下來。我桌上的酒也涼透，這酒真烈。后勁驚人，我只不過是喝了半壺，竟讓我萌生醉意。
我手托著下巴，“怎么可能？憑二人之力如何殺得了整個六扇門？”
“兄臺如何忘了巫儺之術是利用巫毒蠱毒之物呢？巫神之女碰過的東西都沾染蠱毒，蠱毒入體，就算你只有十歲孩童的力氣也能殺了人。”
“那六扇門死光了之后，這二人如何處理尸首呢？”
“客官竟不知湘西趕尸？”老板恥笑我。
哦，這楚湘之地還真是……
丁零丁零，這鈴聲，詭異得很。丁零，又近了一點。
青衣食客與老板一起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好像在等著誰到來。
“你們今天這個故事講的不好，大家都睡著了。”
“幫主教訓得是，這是今日所得食材，不知可夠神女食用。”
“哦？若是不夠將你二人吃了便夠了。哈哈！”二人陪笑道。
“居然還有一人醒著？”他走向我，“你可知我們是誰？”
我定睛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樣。
“我就是葛云天！”
“進來吧，今天應該夠你吃了。”
……
“好，我們現在來點幾個同學回答一下課件里的案例是屬于地方課程還是校本課程。”
“張正義！”
同桌猛戳我手臂，我把手機往包里一扔。站起來不知道回答了什么鬼答案。
等到下課，我回到寢室一看，手機竟然自動關機。媽的！我的小說還沒有保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