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懷孕后的雪蘭需要吃保胎丸安胎,幾經(jīng)等待驚險,最后兒子平安出生。
第十五章? ? 體弱愛哭的兒子
終于多了一個新成員,靜悄悄的家一下子便熱鬧起來。不知咋的,長江的兒子比一般的新生兒都愛哭。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他都會發(fā)出最嘹亮的哭聲。
初為人父母的長江和雪蘭被兒子的哭聲攪得手忙腳亂。也許盼這個兒子已盼得太久太久,聽見兒子的哭聲,長江和雪蘭就覺得揪心。
"哦,小乖乖,媽媽抱。"當(dāng)兒子又放聲大哭的時候,雪蘭不顧產(chǎn)后身體虛弱,從床上一躍而起,忙不迭地把兒子抱起來,先檢查是不是尿濕了。發(fā)現(xiàn)沒有尿濕,就以為他餓了,于是翻起上衣讓兒子吸奶。
可兒子視而不見,依然以最響亮的高音在哭著。到底什么回事呢?既不是肚子餓,也不是尿濕了,這么小的嬰孩應(yīng)該呼呼大睡才對,他為什么哭得如此聲嘶力竭呢?
長江出工干活了,獨自在家的雪蘭無計可施,她只能抱著兒子來來回回地?fù)u晃著,并且柔聲對兒子說:"乖寶寶別哭,乖寶寶別哭……"
兒子根本聽不懂雪蘭的話,一直"哇哇,哇哇"哭個不停。
"怎么了,我的乖孫子。"兒子的哭聲被雪蘭的婆婆聽見了,她也過來看個究竟。
"不知他怎么了,不尿濕也不是肚子餓,就是不停地哭。"雪蘭一邊來回地走,一邊回應(yīng)婆婆的話。
"給我看看。"雪蘭的婆婆說完便伸出手環(huán)抱雪蘭的兒子。
雪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酸得厲害,坐月子確實需要臥床休息。像現(xiàn)在這樣天天都得不到足夠的休息,自己非垮掉不可。
"你坐月子才那么幾天,要多躺著,不要老是這么起來走動哦。"雪蘭的婆婆看著臉色蒼白的她,忍不住叮囑她。
雪蘭無奈地沖婆婆笑了笑說:"這臭小子一直哭,我能睡得安穩(wěn)嗎?"
"看你身子骨那么弱,怕你落下月子病啊!"婆婆的話語里滿是疼惜。
孩子還是哭個不停,把她們婆媳的聲音都壓住,聽不清楚了。這時,雪蘭的婆婆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的嘴唇紅紅的,那張小臉因為大哭也漲得通紅,小臉上的那雙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
莫非這孩子發(fā)燒了?雪蘭的婆婆用手摸摸孩子的額頭,覺得有些燙手,再把手伸進(jìn)他的身子里,同樣覺得有些發(fā)燙。
"雪蘭,小弟弟應(yīng)該發(fā)熱了。"雪蘭的婆婆說完,就把孩子放在床上,任由他哭,并說:"得拿濕毛巾敷一下才行。"
說罷,雪蘭馬上去拿毛巾放入水中扭干水,敷在孩子頭上。孩子仍然"哇哇"大哭,她對雪蘭說:"我得去拔一點退燒的青草藥給小弟弟敷,孩子不舒服肯定得哭,你不用管,就讓他哭。"
孩子哭得聲音都有些沙啞了,雪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想,都怪自己身子骨太差了,不能給兒子更多營養(yǎng),以至于他的抵抗力不強(qiáng),才出生一個星期不到就發(fā)燒了。
雪蘭正想著心事,她的婆婆就拔了一大捆青草藥回來了。婆婆畢竟年紀(jì)大了,微駝的背使她走路步伐緩慢。她拿來一塊木板,用錘子把這些青草藥捶碎,再拿起來走到雪蘭兒子跟前,掀開毛巾把這些藥泥均勻地涂在孩子的額頭上,而后用布條扎好。
別小看這不起眼的青草藥效果還真不錯,敷上去十多分鐘后,雪蘭的兒子就不哭睡著了。雪蘭和婆婆終于可以松一口氣,小孩如此鬧騰,沒有育兒經(jīng)驗的雪蘭只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來的生活陷入兵荒馬亂之中。
孩子終于不發(fā)燒了,滿以為可以松一口氣,可新的煩惱又來。不知什么原因,生下孩子后,雪蘭的奶水不足,不夠供應(yīng)給兒子吃。這也急壞了長江。
聽說豬蹄煲黃豆能催奶,可長江沒有錢買豬蹄。苦思冥想一番,他決定到河里釣魚來換錢買豬蹄。
因為白天長江要參加生產(chǎn)隊的勞作,他在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的時候,便盤算著得天沒亮起床釣兩三個小時魚。
第二天,當(dāng)?shù)谝槐殡u鳴的時候,長江已經(jīng)沒有一點睡意。他輕手輕腳地爬起床,先燒火熬粥,粥熬好以后,天才蒙蒙亮,他拿起釣魚竿便向一公里外的小河走去。
早晨的空氣清新,就連迎面吹來的風(fēng)都涼爽舒適。長江心里盼望著能多釣一些魚,可以多換一點豬蹄給雪蘭吃,吃了以后如果雪蘭奶水充足,兒子可以吃飽喝足,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不分白天黑夜,莫名其妙地大哭。
十分鐘以后,長江終于來到小河邊,清清的河水里明顯地看得見有大小不一的魚兒在嬉戲。他心里不由得一陣竊喜。
于是,長江拿出釣魚線和魚竿放上蚯蚓做魚餌,坐下來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只是吸幾口煙的工分,果然有魚上鉤了。
長江趕緊把手中的煙丟掉,用力一揮釣魚竿,哇,好家伙,是一條差不多兩斤中的鯉魚。此時,長江的嘴角露出不易覺察的滿足的微笑。
把那條差不多兩斤的鯉魚放進(jìn)隨手拿來的木桶后,長江又把釣魚桿上的魚餌沉入水中,希望再來幾條大魚。
果然運氣非常好,不斷地有魚上鉤。長江就這樣一直沉醉在釣魚中,因為一直有收獲,他忘記了時間。
當(dāng)太陽曬在正當(dāng)空的時候,長江已經(jīng)獲得了滿滿一桶魚。收魚竿的一剎那,他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是中午。
就在這一瞬間,長江才記起自己原本計劃好釣魚時間就一兩個小時的。可現(xiàn)在,竟然花費了半天工分在釣魚。
現(xiàn)在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生產(chǎn)隊上所有的勞動力都在忙著搶收。隊長也一再強(qiáng)調(diào),這個時候希望每個隊里的每個勞動力都全力以赴。
可長江竟然為了私利沒有參加搶收。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呢?他心里有忐忑,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