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另外一個城市上大學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故鄉的秋天,那些原本熟悉的畫面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身雖未動,但心卻早已回到了遠方的故鄉。又是一年金秋時節,腦海中僅存的記憶又漸漸浮現在眼前。
1、秋天的山
西南地區的地勢多以山地為主,高山大川,溝壑縱橫。當地有句俗語就講到“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盡管這里的地勢如此高低不平,但對于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人們來說,雄偉的大山不僅沒有阻擋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反而造就了他們骨子里那種堅強不屈的人生品格。
我所生活的小山村四周都被大山所包圍,一眼望去,滿是佇立的山峰。它們有的高聳入云,有的低矮如丘,有的筆直陡峭,有的平坦寬闊。春天,山上百花齊放;夏天,山上綠樹成蔭;冬天,山上銀裝素裹。在故鄉的四季里,唯有秋天的山顯得最為可愛,它既沒有春天的張揚,也沒有夏天的熱烈,更沒有冬天的肅穆,有的只是那掛滿枝頭的野果,此時她就像一位溫柔的母親,為她的孩子準備了一份大大的禮物。火紅的荔枝,金黃的獼猴桃,讓人垂涎欲滴的八月瓜,讓人百吃不厭的五味子。記得還在上小學那會兒,只要進入秋天,每天放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小伙伴們一道上山“打劫”,有時天黑了才慢慢悠悠的回家,因此也免不了被家人一頓數落。
曾經的童年玩伴如今各奔東西,曾經爬過的有些山如今也早已面目全非。當地的經濟要想發展,就不得不招商引資,不得不興建工廠,所以當前也只好用破壞環境的方式來作為發展的代價。發展與破環之間的矛盾,在當下中國的偏遠山區還將存在很長的一段時間。
2、秋天的人
早上起來,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又見各家各戶的房頂上冒出縷縷青煙。微風佛過,一縷縷青煙夾雜著清晨的薄霧,一圈一圈向天空蕩漾開去。為了能在嚴寒到來之前收完地里的莊稼,此時各家各戶不論男女老少都一起上陣,忙得不亦樂乎。
吃過早飯,每家都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原本沉寂的小山村在此時熱鬧起來,狗吠聲,小孩兒的哭鬧聲,鄰里之間的閑談聲,遠處山上的鳥叫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倒像是一場在秋天才有的聚會。是啊!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對于辛苦了一年的莊稼人,還有什么事能讓他們如此高興呢?還有什么事能讓他們如此滿足呢?以前上初中時周末回家還能幫助家里打理一下地里的活兒,現在除了暑假能回到家做一回農民,似乎自己和養育我的那片土地距離越來越遠。不,無論走得多遠,飛得多高,我都還是農民的兒子,我都還是一個農民。
父輩們雖然世世代代都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但是他們淳樸,善良,可愛,真誠。為了孩子能有一個好的未來,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供孩子上學;為了能兌現對鄰居的承諾,他們會不遠千里奔走呼告;為了能讓家人過上好的生活,他們選擇起早貪黑的默默奮斗。
我的老家,就住在那個村,我是這個村里土生土長的人。村子不咋大,有山有水有樹林,鄰里之間很和睦,老少爺們更合群。我愛故鄉的秋天,更愛故鄉所給予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