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雨淅淅瀝瀝,透過車窗望去,一股寒意襲來,果然是一陣秋雨一陣寒,想到這里自然而然地裹緊外套。
車廂內有睡著打鼾的,有逗小孩的,有打牌的,嗑瓜子的,吃泡面的,大聲聊天的,各干各的事情,卻是一派和諧。
我看著窗外,估摸著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對面一個年輕人坐了下來,可能是看我們年齡相仿,便開始交談了起來:"你哪一站下?"我回過頭,端詳了下年輕人,看起來年齡不大,穿著也很隨便,可能是長期的不運動,身上有些贅肉,但不是很明顯,臉上卻沒有年輕人的意氣風發,盡是滄桑。右手大拇指貼著創可貼,應該是個新傷口。
"鄭州下,你呢?"
"我也是鄭州下。"
? .......
年輕人是做土木的,說每天在小農村里做一些材料,日子不累,就是封閉,跟外界接觸少,身邊的同事都是四十來歲的,聊天也聊不到一塊兒去。每天混日子,養活自己是沒問題。說干這個沒啥上升空間,但是換一個工作又要重新去開始,姑且這樣得過且過。
"那你會不會跟你朋友有隔閡,長期在山里?"
"我沒有朋友,大學畢業后,基本都不聯系,混的好的不敢去找,混的不好的也沒必要找。"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他卻是打開了話匣子,可能是長時間的沒與人交談,以至于他拉著我講了將近兩小時,他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以后一定要到大城市去生活,找一份安穩的有前途的工作,好好學計算機,他說他是窮怕了,在上海街頭有人穿著好幾千的布鞋,都趕上一個月工資了。他說他的一個同學,夫妻倆在上海買房了,五年沒買過新衣服,整整五年。我開始理解為什么他為什么在聊天過程中把每一件東西的價格都記得如此清楚,原來是栽這里了。
他問我以后準備干什么,現在可以開始規劃了。我只是說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實我想說的是做點自己喜歡得事情,開開心心過著就好了,但我想他大概是無法理解,所以也就沒說了。
車廂熄燈了,我們都回到了各自的床鋪,我卻是怎么也睡不著。感觸很深,但是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感受,心里堵得慌。
點開朋友圈,看看那些國外留學的朋友,發的美景,美食,我又何曾不是羨慕她們。但是,晚上的聊天讓我有點感悟,人生路上,有人這樣,有人那樣,有人在五星級酒店喝著紅酒吃著牛排,也有人在街頭啤酒就炸雞,到底誰更幸福,更快樂,我不知道。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你跟糟糕得比覺得自己還不錯,你跟得意地比覺得自己很差,可這些只是根據外界的對比來對你自己的一個評判,就好像說是活給別人看。
就像上海買房那對夫妻,她們真的開心嗎,在上海買了房子,好像是得到了一種被認可,在別人看來他們在上海買了房,好像混的還可以,但其實誰知道他們那五年是怎么過來的。
我越發覺得一輩子應該活的有趣點,怎么活是自己的事情,跟別人無關,幸福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愉悅而不是建立在你得到物質的多少或者他人對你的評價上。
一輩子很短,所有的經驗都值得去體驗,所有的體驗都值得被尊重。物質基礎固然重要,但是還是要去生活啊,僅僅是生存的話,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