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感于世事更易無常,人心變換難以捉摸,故作此篇,名曰怪誕心理二三談,因之。
他叫史浩仁,不過從小到大,人們更喜歡叫他名字的后兩個字——“浩仁”。
的確也像大家所叫的那樣,他是一個好人。
這年頭說好人總會帶點不同尋常的意思,大白天的如果有人對你說“你真是一個好人”還真的有點不正常。
奇怪的社會。
滴!好人卡。
聲音真是清脆。
接著說。
他從小到大還真沒干過什么出格的事,在課堂上遵守紀(jì)律,在家里認(rèn)真聽父母教誨,總之做的盡善盡美,但并不是左鄰右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其實說的不好聽的話,就是平庸。
也許是天生性格使然抑或后天教育使然,他也很是謙遜,或者夸張一些,唯唯諾諾像只死老鼠,絕對并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錐子,一眼就能被別人識別出來,而是永遠(yuǎn)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一個角落里坐下,把光啊熱啊統(tǒng)統(tǒng)藏在身后,然后像是小丑一樣,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周遭的一切。
后來啊,他也像許許多多的普通人一樣,升學(xué)升學(xué)再升學(xué), 平淡的不能夠再平淡。
偶爾他也會嘗試性地去擔(dān)任一些職責(zé)。
他真的是做的很好,至少他在心里是這樣認(rèn)為的。
“略微有些自大呢。”慵懶的聲音總是會在心里淡淡地說道。
別人不容易做的事情,他總是自告奮勇地去做,有時候會累的頭暈眼花,心也會繞的特?zé)伤€是“樂此不疲”。
他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事情拋到腦后,不屬于自己的事情優(yōu)先級總是最高的。
得到別人的夸贊或者感激才能嘗試著去認(rèn)同自己,不然的話,就找不到自己存活的價值。
將自己重要的東西維系在他人的身上,這樣的一生,肯定會是毫無意義。
他明白吧也許,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做,維持目前的狀態(tài),大概就是最節(jié)能的方案。
這樣的人,之前有一個叫雷鋒的,他總是在想,是不是,那個總得到別人贊揚的人,內(nèi)心也是這樣的脆弱以及孤獨。
在別人的贊揚聲里感謝語里,勉強尋找一點慰藉。
會這樣想的人,應(yīng)該不會很多吧,他總是在心里這樣自言自語著。
從小到大,他的想法就很怪異,用這個時代的話來說,大概就是腦洞比較大吧。
還在初中的時候,學(xué)屈原那一節(jié)時,老師在上面咿咿呀呀地說著屈原如何忠君如何愛國如何又不為世所容納最終懷恨跳江而死。
他感覺自己快聽的睡著了,實在忍不住了,側(cè)著身子對同桌小聲嘀咕著,屈原他啊,應(yīng)該就是那時候喝多了,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
當(dāng)然后來他站了一節(jié)課。
歷史說到底,可信度極低,課本上的東西,歷來用處就像以往的“八股文”吧。
但前提是,八股文的確為歷史事實。
后來他讀到一本名叫《瀾本嫁衣》書,里面講到不能夠相信任何人,只有自己值得依靠。
最可笑的應(yīng)該是那種并沒有見識過多少世界,卻輕易地把書中的東西反反復(fù)復(fù)地在心中叨念并信以為真。
還口口聲聲地說感同身受,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確有點奉為圭臬了。
在一定時期這條法則還是行得通的,譬如遇到難題獨立思考總比合作來的暢快,何況考試升學(xué)的話,都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吧。
可時間長了,一種東西貫徹到了骨子里,也就不想依賴其他人了。
可能的確是有點喜歡獨立做事的感覺,可是在心里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這也是他所自認(rèn)為的怪誕心理——本能的認(rèn)為別人做不好,所以必須要自己來做才可以。
但并不是蔑視,而是獨立習(xí)慣了,對他人能否做好本能上的一些不信任。
細(xì)想也真的是可怕。
那么社會上會不會也是這樣,根本不存在什么“吃虧是福”的原則,而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虛偽感到可怕。
或者,不如說是社會。
一方面需要活在別人的評價里而另一方面卻又無比地不相信給予評價的一些東西。
所謂的“過河拆橋”是這樣嗎?
還是說人性向來骯臟?
他茫然的眼神望向湛藍(lán)的天空,可是天空白凈的像是輕輕淺淺的女孩,哪里會有答案?
平時里,當(dāng)然也少不了團隊合作,他也不排斥,總之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
他也許會提到大大小小若干的點子,一些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并且這些點子主意啊都能夠落到實處,這時候他啊,想必也是會有滿滿的成就感的吧。
可是他又不想做領(lǐng)導(dǎo)者,只想默默地,在幕后工作。
并不只是幕后。
他內(nèi)心實際向往的是那種“幕后boss”的感覺,不知名,但卻對事物的發(fā)展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就像是,冥冥之中運轉(zhuǎn)著世事的那只手。
應(yīng)該也是一個怪誕的心理吧,放之社會,哎呀算了,他不敢想了。
他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
人心又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人啊,本就是最難以捉摸的物種。
尤其人心。
但他還是善良的吧,或許吧。
那片天空上,星子兀自閃耀著,偌大的世界,每個人都難免是一座孤島。
他多多少少某些方面上有點像是那個名叫碇真嗣的男孩呢。
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原型或多或少的就是碇真嗣。
那么作者的話,是不是全都可以相信呢?
相信的話,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