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下午,導游建議我們增加游覽宏村的臨時項目,此議得到全體同學一致贊同,其實相當多的同學有著看看宏村的強烈意向,只是不知如何安排行程時間。所以提議甫出,大家即刻“從諫如流”,翡翠谷出來后調轉車頭宏村去也。
說到這里得對楊新寧同學點個贊,他20日抵宏村,用了幾乎兩天的時間飽覽了宏村景色,其中晚間宿于宏村,兩天后在大家的鼓噪下自掏腰包又來宏村“掠影”,換誰都覺得這錢花的冤,但我們的老楊帶著他那份標志性的笑容及一貫的“牢騷”,欣然地選擇了與大家一起再次走入宏村。同學如斯,夫復何求。
寫這篇文字的原意是記錄所見所聞,但查過相關資料后發現問題不是那么簡單,小小村落中歷史文化沉淀相當的深厚,而且這些沉淀都與汪姓有關。說句玩笑話,我等同學實際上是陪著汪子安走了一趟親戚,盡管這些親戚不認識汪子安。
宏村古稱弘村,清乾隆年間為避弘歷的名諱改名宏村,網傳是由初唐越國公汪華的后裔汪九始建,這個說法恐系訛傳,有資料介紹汪九生活在宋紹興年代,以宋代取名慣例來看,汪九者乃“汪家老九”是也,不似大戶人家所為。
汪九也有可能是指汪華的第九個兒子,史料中有“汪華生九子”一說,但第九子“早卒”,按古文釋義,早卒是指成家之前的卒法,不應有后。
宏村汪氏宗祠樂敘堂,建于明朝永樂年間,取“秩敘敦倫,永履和樂”之意而命名。是時任黟縣縣尹黃彪的創意。可嘆現代人的直接,將博大精深的“敦倫”二字剝離的只剩下最直觀的一環,人心果然不古。
宗祠明堂中懸掛著三位汪氏祖宗畫像,正中畫像便是所有汪姓人共同的祖先,號稱天下第一汪的汪滿,汪滿為春秋時代魯成公之后,封潁川侯,后人也稱其潁川汪侯。由此來看,汪子安同學的祖籍應該是山東曲阜。
另外兩人中的一位便是宏村汪氏開基人、汪氏第66代世祖汪彥濟。相傳南宋紹興元年(1131年)時,江南動亂,黟縣遭兵劫。“緣江東盜張琪剽掠奇墅,同居三百余家一焚而盡”。盜火過后,汪彥濟念記先祖汪仁雅公遺命,率本房“捧祖像,懷家乘,率妻孥,攜老幼”,緣水而上,在雷崗山下定居下來,形成了今天的宏村。
盡管史料上將汪彥濟一族的行程寫的轟轟烈烈,但地圖上看,奇墅到宏村直線距離只有三公里,我覺得倒不是史料夸張,而是從側面反映出當時的地理環境確實惡劣,汪彥濟率眾開基創業的難度可見一斑。
明堂左側偏間懸掛有一位女子畫像,古時的父系社會中,女性奉于宗祠非常罕見,這位女性姓胡名重,是永樂年間宏村七十六世祖汪思齊的夫人,相傳是宏村水系創始人,對宏村的生存發展作出了很大的貢獻,是故胡重的遺像得以在汪氏祠堂中享受祭拜。
月沼是宏村的一個半月形的池塘景觀,相傳是汪思齊夫人胡重領軍開挖;但也有汪家后人撰文說,胡重擅風水知地理,因受世俗限制,只能借助當時的風水大師何可達的名義制定了宏村水系整體方案,但未能實施,其后汪思齊的后人汪升平繼先人之志,拿出畢生積蓄計萬金,“鑿圳數百丈,引西來之水,南轉東出”,完成了這一工程。好在我等驢友并無考證任務,導游怎么說我們就怎么聽。但“半個月亮落宏村”的月沼造型方案還是值得回味,“花開則落,月盈則虧”,以月沼造型警示后人,不知能造福多少汪家子弟,功在千秋的大手筆啊。所以無論胡重是否擔綱建設,僅這種見識就完全擔得起“巾幗丈夫”的稱號。
明萬歷年間,宏村的人口經過150多年的衍殖,僅靠月沼儲水已不敷使用。于是,萬歷丁未年(1607年),由村人汪奎元主倡,汪氏大小族長16人集資,在村南征集秧田數百畝,連通大小石罅,鑿深數丈,開辟出一個碩大的池塘,四周砌石立岸,湖面面積達18000多平方米。這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宏村南湖。
南湖是宏村的標志景觀,湖岸徽式建筑頗具古風,水面倒影清晰可見,白墻黑瓦馬頭檐,綠樹荷花岸邊柳,四顧皆美景,人在畫中走。有著獨特的江南畫風特色。
由于時間太緊,宏村之行只能是走馬觀花,總體來說,景色與人文共在,現實與歷史并存。很值得游覽欣賞,更值得回味思考。最后引用朱熹家訓中一段話做結尾:”君之所貴者,仁也;臣之所貴者,忠也;父之所貴者,慈也;子之所貴者,孝也;兄之所貴者,友也;弟之所貴者,恭也;夫之所貴者,和也;妻之所貴者,柔也。“
注:采用抽屜式電池板的LG G5手機看來不大適合高溫濕熱天氣,間隙過大致使霧氣很容易侵入手機內部,拍照時不管照誰都是蒙娜麗莎,故文中部分圖片取自網上,好在文字立意于講故事,圖片就不講究了。
2017.0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