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被欺壓的云層很低。那云兒仿佛在哭訴這遭遇,只求那陽光,能帶給它自由的天際。
走幾步,便用紙筆記下幾句隨性的小詩。一身黑色旗袍的何蘭亭,婉約,而大氣。那是源于她出身于商賈大家何家,也因為,她自小的氣質與多年積累的學識。
陪嫁丫頭環(huán)兒跟在自家小姐三米之外的距離,環(huán)兒看著小姐二十有五的芳華卻終日被困這穆家大院,眼里的愁緒便又添多了些。
“二太太,吃晚飯了。”穆盛霖配給她的傭人總管裴嫂喚道。
何蘭亭不語,只是折疊起手中寫滿了詩的紙,裹藏在袖里,慢慢地,隨裴嫂進到主屋。
“喲,這二太太性子也是真怪,不是待屋子里不出來,就是待花園里不回來!”穆盛霖的原配夫人毛美惠天生嗓門就大,而長年累月的嫉妒更使這個女人沒了姿態(tài),逢見了何蘭亭便要哇哇大叫一番才肯罷休。
而何蘭亭,歷來都仿佛沒聽見沒看見一般,禮貌地問聲“大姐好”,便帶著自己女兒遠歌坐在大圓桌的左數(shù)第五個和第六個座位。
何蘭亭知道,從自己走入主屋開始,那道經(jīng)年累月的灼熱視線就一直纏繞在她臉上,但她始終沒有抬起臉看他,只是讓女兒遠歌乖巧地叫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