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大”壯漢將全部的籌碼壓在了一處。
“大，大，大，大”女子在旁邊搖著手絹，也在齊聲叫喊。
“壓好離手”莊家女子眼睛掃了一圈眾人，身子往壯漢方向探了一下，輕聲“買定離手了，你手拿來我才能開啊，才知道大小不是？”壯漢的身體已經沁出冷汗，旁邊的女子抱住壯漢的腰“一場游戲一場夢，爺我愛你”。
“拿開啊你，不玩下去”周圍的人起哄。
莊家一笑“好，開嘍！”
“小！”
壯漢本就沒了生氣的臉上，漲出紫色的橫肉，寫著怒意。
“我要借錢！”啪一聲拳頭打在了案子上，莊家抬眼看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帶他去。”
女子拉了拉壯漢的胳膊“爺，跟我這邊走。”
劉芒和路呦呦好奇的跟在了他們的后面，穿過大大小小的牌桌進了一扇小門。前面的二人忽然停下腳步，女子回頭看了看劉芒和路呦呦。路呦呦同步將手挎在了劉芒的胳膊上，惹得劉芒的雞皮疙瘩又是一陣暴起。
女子半掩面的溫婉一笑，同胭脂水粉的如出一轍“二位爺要借錢是嗎？”
壯漢不耐煩的的看了一眼二人便扭過身去，那女子搖了搖他的胳膊“我們走吧”扭頭說“你們兩個要借錢就跟上，要不就原路返回吧。”
路呦呦劉芒二人跟著他們穿過那扇小門，走在一條兩邊是幽藍色淡光的長長的越來越往下的走廊里。
“這的燈怎么都是藍色的啊？”
“文化審美詫異，咱要學著欣賞。”
“欣賞你妹啊”
“路呦呦，你又提我妹是不是。”
“不是，我就是想說這里的能量都是用人的魄來支撐的。房屋，姑娘，牌局，吃的喝的。這的姑娘還這么多，到背后的那家伙手里一人就剩下一魂一魄？可能就有一魄了，它費勁巴力收集那么多魄干什么用呢？”
盡頭處是一個……中藥鋪子？
門牌朱紅油亮，上面寫著：癮當。
“走吧，進去問一問就知道了。”
“這是什么不倫不類的名字啊？”
“長的和藥鋪一樣的當鋪？你看那個長條柜臺和后面那慢慢一墻的裝草藥的小格子，每個上面都寫著字兒”路呦呦將眼皮縮小盡可能的聚焦更多的光“精氣，魂，魄，力量，肌肉，身高，志氣，字，觸覺，膚色，屎……”
“它要屎干嗎啊？”
“這里的人沒有肉體，沒有物質形態的飲食哪來的屎。”
“你是說它在詐這里有沒有混進來的凡人？”
“或是愚癡極重的幽魂，因為他們真切的相信，所以就能產生虛幻的糞便。那中幽魂也是最好用的炮灰。”
劉芒用手臂緊夾了一下嘟嘟嘟的路呦呦，只見那個壯漢坐在柜臺前的高椅上“我要借錢。”
柜臺里空空蕩蕩的并無人聲，此時劉芒才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個姑娘呢，何時消失的？
“我要借錢！”壯漢的手握成了拳頭，重重的砸著看上去隨時都會斷掉的薄薄的柜臺“有沒有人啊！”
“這位爺要借多少呢？”一個陌生的聲音，這的女子面貌聲音身段都是一模一樣，這個聲音很可能是同他們一樣的外來者。
外來者在著開了一家這樣的鋪子，還真是有趣啊，不知道外面的白先生和老婆子知不知道幻境里的這家鋪子，還是一切都是他設計出來的，就是為了更加真實的帶入感。劉芒在心里嘀咕。
“越多越好。”壯漢一聽有錢，聲音恭順了很多。
“錢我有的是，你拿什么作擔保。”
路呦呦聽到這句話從鼻子里冷笑了一聲“一對金紙燒過來就成金子啦，劉芒你出去咱倆里應外合我也能成這兒的土豪。”
“什么人會給沒死的人，燒錢啊？”
路呦呦看了眼劉芒“對，沒有人會給沒死的人燒錢的，所以錢應該是背后的人幻化出來的。”
“掌柜的可能是背后的大佬？”
“反正是離大佬很近的了。”
“咱明人不說暗話，要什么你就直說吧！”壯漢賭癮難耐，雙手互撓盯著黑暗說，隨后是咬著牙齒的等待。
“唉”一聲嘆氣“就用你的一身好氣力吧，時間不限死之前隨時可以來贖回，利息是同等的本金。”聲音中性平淡，無法辨別，亦無討厭與否。
“我能借多少？”壯漢的紅眼流出貪涎。
一個墨綠色的小包袱出現在柜臺上被黑暗中的手推向壯漢，打開，金蛋子反著斑駁的光。
“6個。”壯漢拿著包袱起身離去，啪的一聲跌倒在地，幾個金蛋子因為慣性滾落出去。壯漢急忙去撿，整個身體搖搖欲墜，似大風中的違章建筑。一步一步跑在進來的路上，欲從長廊中出去，奔回賭桌翻本，人影在回去的路上停了好多次休息。
“二位要回便回，不回我們就談生意吧”。
劉芒路呦呦也坐在了柜臺前的高椅上。
“二位要借多少錢？”
“我們不借錢，我們要買東西。”路呦呦站從貼身的腰包里拿出了幾顆金蛋子。
“哈哈哈，太少了，沒有什么可以賣給你的。”
路呦呦又站起身子，從內褲兜里哪出了幾十個金蛋子。劉芒長大了嘴巴“你不硌得慌啊！你也不擔心啥時候你自己的菊花大張吞幾個下去。”
“謝謝關心我沒事，習慣了”，小心點就好，身心健康著呢。路呦呦把金蛋子往柜臺上一放“我想買剛才那個壯漢的一身氣力。”
黑暗中再次伸出了一只手，拿走了柜臺上的金蛋子。而這次劉芒也看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手而是爪子！毛茸茸的，五根手指長度相同且只有正常人大拇指一半那么短。
啪，啪，啪木門竹窗一扇一扇的幾乎同時關閉，屋子里沒有一絲光亮。路呦呦靜悄悄的想從內褲兜里摸出來……
“你在干什么？”
兩顆綠色的圓球漂浮在半空中！
路呦呦的手停在了褲襠里“我想拿點東西”。
兩顆綠珠子飄到了柜臺上。同時劉芒移到了路呦呦的前面，擋住了路呦呦半個身子，路呦呦從內褲兜里掏出防風打火機，點亮。面前是一只黑色的大貓，貓兒微微一笑“你們是從陽間來的吧，怎么找到這兒的？”
劉芒盯著路呦呦的襠部“還有什么？”
“就剩下我的一只槍了”路呦呦一臉真誠的雙手握著劉芒的雙手。
“咯咯咯咯”貓兒大笑“你們倆個的鬧法讓我還真有點惡心”在柜子上輕輕的踏著優雅的步伐。
“那個”路呦呦清了清喉嚨“我真的很想買那個人的氣力。”
貓兒蹲坐在路呦呦的面前“你這不就是明強嘛！你我都知道那金蛋子不過是一團紙，你用幾張紙就想換我這么珍貴的東西不太合適吧。”
“那個人也不會再來贖回了，不如我們……”
“喵”黑貓支出長長的尖牙“誰說他不會贖回的？”
“你自己說的，只是那個人沒有聽明白而已：在你死之前隨時可以贖回。因為這里根本就沒有坐標能表現出時間的流逝，所以你黑貓先生才會如此的寂寞，因為你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多久了，我不知道何事才是盡頭。”路呦呦露出一汪關切的眼神“因為你的寂寞，所以送給我吧，如果你不想要那些紙的話。”
貓兒抬起大爪子，舔了舔“我們才剛認識你就管我要東西，你臉皮太厚了，你們男人的面皮總是如此的厚，又那樣的善變，說說你們是怎么來的吧？”
劉芒索性氣定神閑的坐在柜臺前的椅子上“受人所托，尋人。”
“尋到了又如何？”
“帶走。”
“帶走？”黑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你們出的去嗎？”
“我們沒有吃這幻界中的火食。”
“嘎嘎嘎嘎，以為如此便可全身而退？”
“本來不可以，但現在遇到了你，就一切皆有可能。”
“我們來找的這個人叫白峰。”
黑貓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怎么樣了？”
“就在煙館啊，我帶你去見他？李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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