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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參與【馨主題】第四期寫作活動第二主題

“教授，快看病毒在威廉身上起作用啦。”保羅興奮著提醒[哈雷A計劃]主要負責人哈雷教授。

哈雷教授腳步加快，抬眼觀察威廉，他的眼睛里裝滿熊熊燃燒的黃金火焰，赤裸的胸膛開始不斷分裂，仿若有無數觸角要從內部鉆出來。

“就是這樣，果然沒錯，A病毒已經開始工作，不出意外，三天之后，我們便能看到威廉的新生身體……”哈雷教授點了點頭，隨后便轉身離開實驗室回去了。

十分鐘后，保羅也準備回去，最后再看一眼這個可憐的家伙，威廉竟然神情怪異地看著自己，隨后放聲大笑起來，保羅嚇壞了，他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這個怪家伙擾亂，冷靜下來，慢慢地向后撤退。

“嘩”一聲，堅固的玻璃墻被威廉一拳擊碎，保羅嚇得腿軟了下來，連跑帶爬從實驗室逃了出去，可惜他在最后一刻忘了關閉實驗中心大門。

威廉一把拽掉身上的所有管子，鮮血四處噴灑，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此刻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他甚至想不起家在哪里。

保安撲上來，只聽威廉一聲怒吼，一手舉起保安將他摔得四腳朝天，電棍飛到三尺之外，瞬間鮮血四濺，威廉跨著大步走過去，雙手按在保安胸口，將一顆晃動的鮮紅心臟從胸口擠壓出來……

保羅一口氣跑到了地下室，慌忙開著車子，逃出了出去。

夏日的風襲擊著黑夜，帶著沉重的嘆息，茂盛的綠葉淹沒在黑暗里，露出鋒利的尖牙，像是要撕咬實驗室的秘密。

“教……教授，威廉，他逃出來……”保羅聲音里全是顫抖。

哈雷教授嘴角泛著詭異的微笑，“不要怪我狠心，是你們不相信我的設想，不相信這批醫療設備的特異功能，瞧著吧，威廉將是我最大的驕傲。”他心里念叨著自己的A計劃勢必實施成功。

暫緩[哈雷A計劃]

“哈雷，你這樣不行的啊，每次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出新成果，每次都失敗，這次的專項費用，放到BCD計劃上，你的A計劃暫緩吧。”實驗中心總負責人史塔頓拍拍哈雷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離開會議室。

“暫緩？”哈雷握著鋼筆，心里苦澀，這就是自己嗎？一個永遠得不到肯定的教授，“估計很快教授的職稱也會被摘掉。”他語氣激烈起來，想與史塔頓爭辯，可惜對方早已經離開，有種被世界拋棄一樣的感受。

“我才是實驗之神，一定讓你們瞧瞧，我的計劃。都給我等著，我一定會狠狠地撕碎你們的尊嚴，讓你們也感受我此刻的痛。”

走廊上安靜著，一雙雙陌生的眼睛盯著哈雷失落地走出實驗大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拿行動來證明自己，哈雷咬緊嘴巴，不愿傾聽的人永遠不會聽到自己的心聲。

當晚哈雷找到了摯友威廉，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威廉極度反對他的冒險，“哈雷，你的執念太重，放下吧，搞實驗室的事情，不能搞出人命來。”

威廉拒絕的那一刻，哈雷紅著眼睛，尖叫起來，“不要，不要，我就要讓他們看看我的本事。”說完，轉身準備從威廉家里離開。

威廉慌忙拉住哈雷，不安地安慰他，“好，我來做你的試驗品，先說好，不可以走錯方向。”一時之間，哈雷看到了光明。

屋外的風聲逐漸平息，清冷寂靜，了無生氣，還好，哈雷有了威廉的支持，所有的失落暫時收了起來，“放心，這批醫療設備是最前沿的，只是……”

“怎么了？”威廉其實并不明白這一切背后代表的深層含義。

他們正在思考如何開展下一部，威廉的妻子勞拉拖著大肚子回來了，“嗨，好久不見哈雷，什么風把你吹來，剛好我買了啤酒，給你們準備幾個小菜，難得聚一聚，放松一會。”她知道啤酒最能討他們的歡心。

“勞拉，你太客氣了。”哈雷放低了聲音，臉上有了一絲的微笑。

沒一會功夫，勞拉開了啤酒，擺上牛肉罐頭，烤肉，還有最可口的花生米，世上沒有比這些東西更好了。

“你們少喝些，畢竟酗酒會發出危險的氣息。”勞拉善意地提醒著，隨后便回自己房間休息。

“威廉，你真幸福，勞拉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妻子。”

“好勒，又開始酸，你早晚會遇到另外一個她。”

這么美好的夜晚，假如還要談不開心的事情，簡直是滔天大罪。

說著兩個人吃喝起來，哈雷暫時忘記有關[哈雷A計劃]的一切。

“害怕是懦夫的標志。”哈雷喝了一瓶啤酒下去，心里不斷涌現這句話，“對威廉而言，這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來一切一定會回到原點。”

當撒謊跟呼吸一樣自由自在的時候，人也會自然起來。哈雷拍了拍威廉的胳膊，“你別無選擇，不過做只小白鼠也是萬幸。”說著笑了起來……

“你要保證不準亂來，我便相信你。”威廉夾一顆花生米放進嘴里咀嚼起來。

外邊的風大了起來，整個夜晚狂傲地吶喊與尖叫，血腥味慢慢彌漫在空中，腥臭夾帶著混沌。

威廉告別勞拉，出門送哈雷回去，“回去吧，此刻我要懇求上帝協助哈雷可以成功，當然記得送我回家，萬萬不可走錯……”

“好咯，相信我，要是有萬一，我會照顧勞拉。”哈雷故意揶揄。

“誰來救救我，怎么認識你這個怪胎？”威廉大笑著，哈雷也跟著笑了起來。

實施[哈雷A計劃]

哈雷獨自回到實驗室，來回踱步，思考著眼前的問題，A計劃的實驗對象應該是一具沒有生命跡象的身體，如若強行更改計劃方向，大膽使用活人，會不會……

如果失敗，意味著史塔頓更不會心甘情愿支持今后的任何計劃，對方像死了一樣，又不停地傷害自己。這次一定讓他大開眼界。

哈雷感覺整個實驗室的死東西都拿著空洞的眼神穿過冰冷的實驗臺望著自己，光線越強烈，這種不好的感覺越發存在，他轉過身去，盡量避開這這些沒有生機的骷髏，瞬間感覺有尖牙勾住了自己的衣服，在他準備掙脫時，一顆骷髏蹦在眼前，哈雷不敢向前，它咬著一排大黑牙，血液從嘴巴里流出來，是過分的紅色，有些偏黑。

他快步跑向前，一頭撞到實驗室大門，天昏地暗，仿若自己進入另一個世界，他閉上眼睛，感覺空氣在身邊流動起來，深呼吸，1，2，3，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他不在自己的實驗室，而是在[哈雷A計劃]實驗中心。

保羅——這個實驗大樓最年輕有為的教授，竟然給自己做助手，“哈雷教授，我是保羅，從今天開始聽您的一切指令。”

這一切是否真實，要用所有的感官去觀察和感知，哈雷想伸手摸索對方的肌膚，好像有些不禮貌，只選擇了握手，年輕有力量感，這是保羅留在他手心里的痕跡，讓他更堅信這便是現實，并非幻境。

仿若走了很長的路程，在最后歇腳的地方卻神奇般步入云端，哈雷長喘一口氣，再也沒有冷風吹壞臉頰，仿若有暖風輕輕吹拂額頭的發絲。

正在哈雷享受此時的自在時，他聽到在實驗中心的深處傳來一個聲音，他快速掃過前方，發現威廉站在不遠處。

哈雷快步走向前，他們中間隔著厚厚的防護玻璃，里面應該是真空層，只見周邊的醫療器材快速運轉著，不斷發出一陣又一陣低沉的轟隆聲。

看來史塔頓還是最信賴自己，把專項的費用全部投入到了[哈雷A計劃]，實驗臺上的電子屏幕不斷閃現最新的數據。

數據顯示威廉已經在里面100天，仿若夢境一般，沒想到他真心樂意幫助自己，只是勞拉已經懷有身孕，不知道在嬰孩誕生之前，威廉能不能結束實驗回家去。

“加大藥物計量，讓A病毒再活躍一些，最好能在最近一周讓新組織從威廉身體里生長出來。

保羅疑惑地看著哈雷教授，“新組織？”

哈雷狂妄地笑著，“起始實驗者身體開始分裂，新組織會像觸角一樣從身體各個器官里沖出來，隨后快速聚攏，開始時手指變成強硬的鐵爪，隨后是全身各個器官，整個身體會被賦予超級特異功能，同時大腦會因變異的A病毒，重新擁有超于人類的力量，可以通過心靈感知并不斷吸收新科技。實驗者在大腦捕捉到的新技能之后，身體再次異化，戰斗力會不斷加強。這是無窮無盡的過程，不斷吸收外界的力量，身體便會不斷提升戰斗力，威廉便是我們的超人，自然將終結一切和平之外的事情。”

保羅像是聽懂了，又好像不懂，充滿疑惑，不過還是按照哈雷說的去做了。

終止[哈雷A計劃]

天色陰沉著臉，無限壓抑的感覺。

哈雷聽到威廉已經逃出實驗中心，心里涌現滿意的自豪，不過又夾雜著些許失落感，他不知道是開心多一些，還是難過占了上風。

他速度開車去了實驗中心，見到巨人般的威廉，站在冷冷的夜色下，哈雷從車里下來，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想著自己有可能被對方剝開肚皮，甚至兩手并用，將自己撕碎，可能不需要一分鐘的時間，一點力量也不會耗掉，自己便從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

哈雷瘦瘦的一把骨頭，站在威廉面前，活脫脫一團沒有力量的棉花。

威廉一手將其舉起來，透著黃金火焰的眼神看著瘦弱的哈雷，聲音震耳欲聾，“為什么騙我？”

他隨時可以將哈雷撕爛成血淋淋的碎片，可惜他并沒有那樣做，而是將哈雷扔在地面，仔細瞧著哈雷的眼睛，他能感知哈雷的恐懼，像是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在大腦中過了一遍，同時能把哈雷的記憶全部傳輸到自己的大腦皮層，有關哈雷承受的一切痛苦，威廉都能感知到，此刻他心里竟然有一絲絲的不好受。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哈雷已經在地上爬不起來。

威廉新異化的身體，還不夠成熟，內心的情緒不夠穩定，在哈雷道歉的那一刻，內心的怒火被煽動起來，惡狠狠地看向遠方，目光所及之處便燃燒起熊熊烈火。

勞拉一直在這個城市在尋找威廉，拖著大肚子失落地走在實驗中心前面，竟然在此真的遇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他。勞拉望著威廉，眼淚不停地流出來，“威廉，親愛的，是你嗎？”她把手遞給威廉，等著他跟她回去。

威廉用手一揮，周圍建筑也開始燃燒起來，勞拉嚇壞了，向后退幾步，癱坐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開始發抖，她哭泣著喊著威廉的名字，可惜他仿若聽不到一樣無動于衷。

哈雷跑到勞拉面前，盡力用全身護住她，對威廉大聲吶喊，“威廉，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毀了你，毀了你的家，是我該死，不該打著和平的幌子，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去爭奪虛無飄渺的名與利，就讓我結束這一切。”說著他鼓起勇氣，咬著嘴唇，直立在威廉面前。

勞拉跟著站了起來，哭著看著威廉，“威廉，你看，孩子馬上要出生了，希望在他出生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爸爸。威廉，我們回家吧。”

威廉大腦仿若清醒起來，將手伸向勞拉，她的眼淚，正是這顆眼淚，滴在了威廉的手心里，他的身體開始發生奇異變化，異化的器官開始縮回身體里，巨大的身軀慢慢回歸，眼神里的火焰逐漸消失，直至清澈如水。

威廉瞬間恢復正常，深情地看著她，隨后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一切如夢般，真實存在著，又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哈雷，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威廉晃動著哈雷，“吃點酒吹吹風就暈倒，你這身體不行哈，實驗別做了，給我兒換尿片，我發你工資。”

對哈雷而言，再也沒有比這更受他歡迎的稱號啦——干爸爸，比[哈雷A計劃]教授職稱棒極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