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愚公移山”精神隱喻整個移民過程的克服困難,那么《重構移民敘事,從“移山”到“開鑿遂道”》,在這部分寫有兩個內容,一個是前面介紹的“政策建議,制度化通道的數學優化”;另一個就是移民“文化行動、韌性共同體與新家園的構建”,現以跨國主義實踐,即《虛擬社群的“分布式移山”》,展開在全球化背景下的社會變遷與人類流動的重要議題,這當然涉及社會學,人類學,政治學和傳播學等多學科交叉領域。下面僅從理論框架,實踐路徑和現實意義三個層面來分析:
這里把中國文化中的“生存”二字解釋一下,“生存”不是我們生活中常說的“活著就是生存”,從遣詞造句來講,“生存”二字中,生的反義詞是死,存是在“一橫的天之下,人有子”。因此,“生存”二字從生物學上說,是人體基因的傳承,從文化意義上說,是上行下效精神的傳承,從生命的意義上說,是思想靈魂孝道的傳承。對于跨國主義實踐的華裔移民,大都深諳其造字原理,這是在調研華裔移民生活中的新認識。
在跨國主義實踐前,這個群體要對世界各地的民族特點(如歐洲人的祖先包括凱爾特人,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這些民族大都為游牧民族,因此,就具有游牧民族人的特點),文化習俗,地理氣候和政治環境考量,再從自身擁有的資本和適應性考慮,進行理智的判斷,做到有準備,去構建好跨國主義實踐中的新家園。
站在理論框架上看,幾個核心概念的內在關聯,第一就是跨國主義實踐,指個體或群體跨越國家邊界形成的持續性社會聯系,通過經濟,文化,政治等多維互動,構建超越地理限制的流動網絡。例如移民社群通過匯款,技術轉移和文化傳播與母國保持緊密聯系,形成“雙重歸屬”。總之,出入兩國都會根據這類移民群體的具體行動,做出政策性的回應。第二就是文化行動,強調文化作為能動性工具,在跨國語境中重塑身份認同,抵抗文化同質化,并創造新的意義系統。例如離散群體通過藝術,語言復興或節慶活動維系文化記憶,同時融入移居當地的文化元素,形成混合性文化。第三就是韌性的共同體,指移民群體在面對外部沖擊(如政治沖突,經濟危機,文化排斥)時,通過內部協作,資源共享和適應性策略維持穩定并實現轉型的能力。韌性不僅強調“生存”(這就是前面先解釋生存二字的原因),更注重“創新性適應”。例如,難民社群通過互助網絡和數學技術重建社會資本。第四就是新家園的構建,超越傳統“故土”的概念,通過情感連接,空間重構和制度創新,在流動中創造動態的歸屬感。新家園可能是虛擬的社區,跨國社會空間或多層文化認同的交織點,這是一個根系生命群體漸弱,流動生命漸旺的過程。笫五就是上面這四個概念的邏輯關聯,跨國主義實踐為文化行動提供了場域,文化行動賦能共同體韌性,而韌性共同體的協作最終導向新家園的符號化與實體化的構建。四者共同構成全球化時代應對離散,流動與不確定性的系統性方案。
站在跨國主義實踐路徑看,從個體能動性到集體賦權,是一個無奈謀生的過程,首先文化作為抵抗與融合的媒介,從案例來分析,美國墨西哥移民通過“奇卡諾藝術運動”,融合本土符號與當代藝術,既抗議種族歧視,又重構墨西哥裔美國人的文化身份;從策略來分析,利用數字平臺,傳播小眾群體文化,突破地理限制,形成跨國文化共鳴。其次是韌性共同體的組織模式,先談經濟韌性,移民社群建立循環信貸協會(如華人“標會”),跨國小微企業網絡,降低外部徑濟風險;再說社會韌性,LGBTQ+難民通過跨國NG0聯盟爭取權益,同時借助線上社群提供心理支持;最后即是生態韌性,太平洋島國氣候移民通過傳統生態知識與現代技術結合,在遷居地重建可持續社區。再就是新家園的空間生產,一方面是物理空間,柏林“新克爾恩區”通過多元文化市集(中國姑娘展示過武術),移民咖啡館形成“超本地化超全球性”社區;另一方面是虛擬空間,非洲離散群體利用#Afrofutorism標簽在社交媒體上,構建烏托邦式文化想象;再就是制度創新,加拿大“城市公民權”政策,允許非永久居民參與地方治理,增強移民歸屬感。
站在跨國主義實踐的現實意義與未來挑戰看,一方面是對民族國家范式的沖擊,跨國主義實踐挑戰了以領土為基礎的公民身份制度,促使國家調整移民政策(如雙重國籍承認),并重新思考“主權”與“邊界”的彈性;另一方面是文化多樣性與全球正義,文化行動既能對抗文化霸權,又能陷入本質主義陷井(如固化刻板印象),需要警惕“韌性”概念被新自由主義收編,淪為要求邊緣群體“自我負責”的話語,從而給自己埋下不可收失的陷井;再就是技術賦權與數字鴻溝,雖然數字技術促進了跨國聯結,但基礎設施并不平等導致弱勢群體(如東南亞勞工)被排除在“新家園”敘事之外。
站在跨國主義實踐的未來方向看,一方面是發展“批判性跨國主義”,關注權力關系下的不平等結構,這需要移民群體自身在移居地的努力,更有待國際主義精神的張揚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另一方面是推動“去殖民化的家園構建”,例如澳大利亞原住民通過“鄉野復興運動”,將土地權與文化修復結合。
跨國主義實踐與新家園構建的本質,是人類在流動中,尋找生命意義與安全的永恒命題,文化行動與韌性共同體不僅是生存策略,更是對全球化矛盾(流動/固化,同質化/差異化)的創新性回應。未來的研究需要關注南方國家的視角,并探討如何將微觀實踐轉化為制度性變革,最終實現“扎根于流動中的歸屬”,即是我們中國人常說的“走水行船”漁家命運,現在來說就是飄泊,這當然不能僅用中華文化價值觀來解釋,而如果用游牧民族的文化看,即是馬背騎士征服世界的體驗,這里只是視角和審美不同而已。
最后,貿易戰對跨國主義實踐的影響,貿易戰自2018年爆發以來,不僅重塑了全球經濟的格局,也對跨國主義實踐和家園構建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貿易戰帶來的政治經濟摩擦,政策壁壘和文化對抗,直接沖擊新家園的構建和身份認同(這是前面介紹在跨國主義實踐前,要對世界各地的民族特點,文化習俗,地理氣候和政治環境考量的原因)。那么這一群體的“跨國主義家園的適應性策略”就應時而生,通過獲取多重國籍,利用第三方國家居留權(新加坡,加拿大等)或數字貨幣等工具,增強流動性以應對政策風險;虛擬社群的替代性聯結,虛擬社群不僅能提供情感支持,還能衍生出跨境電商,遠程協作等跨國主義實踐中,新家園的經濟模式。
貿易戰揭示了全球化時代深層次的矛盾,體現在國家主權與跨國流動的沖突,經濟效率與安全邏輯的博弈。跨國主義家園的構建在貿易戰中并未消失,而是以更碎片化,區域化的形式存在,跨國群體將會進一步依賴國際組織,企業,NG0和數字技術,重構超越傳統地緣政治的聯結網絡。然而,這一過程也將使跨國主義實踐,持續面臨民族主義回潮和技術管控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