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見子靜
幾天后,車子以25萬成交、過戶,二人成了無車族;車位以20萬成交,舊的小房子以215萬凈得簽約,交房時間定為收到售房尾款、出證的2個月之后,以防新房未及時交付而露宿街頭。靜雅苑的房子以賣家300萬凈得成交,收到售房尾款、出證時即交房,換房這件大事就此暫告一段落,只等辦好按揭、走完所有手續,夫婦二人滿心歡喜。
送別了劉大姐,許斌搬進了劉大姐副主任的辦公室,成了許副主任,代價是近半年的工資。
其實在競爭發行部副主任這件事情上,許斌夫婦二人并不是很熱心,高玉甚至是反對的,二人都不是那種權力欲、虛榮心、身份感強的人,考慮到高玉對這件事情的態度,許斌深思熟慮了兩個晚上,本來都打算放棄這次機會,遂了高玉的意,也從了自己的心。可上班時見了宋東平那一副欺下媚上、勢在必得、成竹在胸和志得意滿的丑態,許斌就氣不打一處來,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還是爭取一下。
因此,許斌之所以力爭這個副主任的職位,一是從工資福利待遇方面考慮,這其中,一間30平的獨立、私密辦公室是其最為看重的;二是不愿讓競爭對手宋東平這個小人上位,從而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令自己在單位待得太憋屈。
吃午飯的時候,許斌照例給高玉打去電話,噓寒問暖,叮嚀不倦。高玉讓許斌晚上務必空出時間請小麗、陳濤一家吃飯,感謝他們幫助自己賣車并有心借錢給自己換房,盡管后來沒向他們借錢,但這份感激的情義是需要表達的。
許斌突然想到小麗、陳敏姑嫂交代的考研的事情,趕緊掛了高玉的電話,想辦法解決這事。
過去的這一周許斌實在太忙,將這事幾乎忘了,現在想起這事,腦子就盤算起來。按理說這事找子靜最合適,子靜在東方大學人文學院漢語言文學系,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完全合乎陳敏的考研意愿,直接報考子靜的碩士生就行,無需額外打通關系,可許斌又不敢與她走得太近,他對自己能否守得住愛情婚姻道德底線真的沒有太多的自信,他知道自己的心與子靜的心其實挨得很近,但理性告訴他、告誡他,他必須刻意拉開與子靜的身體距離。
許斌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導師——萬老師,若是萬老師沒離開東方師大該多好,雖然論學校綜合實力師大比東大略微差些,但畢竟也是“985”,何況小敏要考的漢語言文學專業是師大的“拳頭”學科。
許斌考慮再三,最終還是給子靜撥去了電話。子靜接了電話很是開心,約定下午三點半開車來接他,很顯然她已經不再生許斌的氣。
三點十分的時候,子靜發來一條微信,讓許斌一刻鐘后到出版社門前的公交站臺等她的凱迪拉克車。
許斌將手頭的事處理了一下,便跟發行部辦公室的小王交代了聲,急忙下樓,來到公交站臺,一輛半新黑色凱迪拉克SUV緩緩地駛了過來,停在許斌面前,沒等許斌伸手,副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一位身材窈窕、風姿綽約、楚楚動人的年輕美女司機滿面含春地望著他,并向他擺手,示意他坐過去,這年輕美女司機不正是東大副教授張子靜嘛!不認識的人錯把她當成剛走出校門的女大學生也不是不可能。
許斌坐上車,笑著望向子靜,子靜腦后盤著許斌喜歡的發髻,露出粉白的耳朵和香嫩的玉脖,俏臉上敷了淡淡的水粉,美眸之上打了淡淡的粉紅色的眼底,瓊鼻挺直,抿嘴微笑,身上穿了一件白底藍花、雞心領連衣裙,露出玉頸下那條別致的白水晶項鏈和一大片雪白的心口肌膚,心口之下現出一道性感撩人的“溝壑”,散發出年輕女體與高檔香水混合的味道,真可謂賞心悅目、秀色可餐、香氣撲鼻,令人流連忘返、想入非非、沉醉其間。許斌不敢多瞧,急忙移開視線,平抑急促的呼吸。
“今天我不上班,快放暑假了,稍微打扮了一下。”子靜滿面甜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雙目含情地說道。
“子靜,很漂亮,你今天特漂亮。”許斌贊道,接著好奇地問道:“這車是你的?”
“暫時可以算是我的,我姐讓給我開的。”子靜回答,依然笑咪咪的。
沿著東方大道一路向西,子靜將車開到了城郊的一個市民公園,找了一個長椅,二人并肩坐下,此時公園里游人很少。
子靜今天確實特別漂亮,一直喜笑盈腮,露出嘴邊一對淺淺的酒窩,越發地可愛、迷人。
“一青,跟你在一起,我有一種抑制不住的開心。”子靜稱呼許斌的筆名“一青”,這是僅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稱呼,意味深長,許斌不是不明白。
子靜接著說,聲音變得顫顫地:“一青,我感覺我們自從上次見面之后你有點故意冷落我,我心里好難受。不過我理解你,你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你不想辜負、傷害你的妻子。我也知道我這樣舊情難忘不好,傷人也傷己,可我現在還走不出來,也不想走出來,我寧愿痛苦地快樂著,能經常見到你,聽到你的聲音,依偎著你,我就很滿足了,你不要狠心地拒我千里之外,你放心,我心里不會貪圖有什么結果而成為你的負擔。”
其實,許斌見到子靜也是滿心歡喜,心生憐愛的,可他一想到懷有身孕的高玉或回到她的身邊,就自責不已,因此他無法接受、回應子靜的這份深情流露,只能刻意岔開話題,說道:“就快放暑假了,你可以去美國……”
子靜很罕見地打斷了許斌的話,說道:“一青,你不知道,其實若不是被逼無奈我不想去美國,我將訪學的大學與我名義上的丈夫的單位在同一座城市,我對接下來的美國之行有深深的顧慮,而非喜悅,因為我和他之間已沒有交流,包括身體上、心靈上的交流。其實我和我丈夫的結合就完全是個錯誤,包括結合的初衷,因為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愛,至少我沒有,我愿意嫁給他,一是因為他于我有恩,他為人也還好;二是我以為我已經放下了我們曾經的感情;三是我從老班長那兒得知你已結婚的消息。我并不奢望我們之間再發生點什么,或者說挽回點什么,我只想靠你近點,感受到你身上的溫度。”子靜說著拉過許斌的手,輕揉,滿目含情,眼眶紅潤。
許斌突然覺得子靜挺可憐,他沒有將手縮回,除了不忍心,他也不違心。被子靜那雙纖巧白嫩的玉手握著輕揉,沒有幾個正常男人可以縮回他的手,何況舊情難忘的許斌,于是他有些不忍地安慰道:“子靜,我沒想拒你千里之外,我們馬上都要成為鄰居了,我跟你說過,我們最近在換房子,正好換在了你們靜雅苑小區,已經簽約,就等公積金貸款批下來辦手續呢。”
“是嘛!真的是太好了,你怎么不早告訴我,我,我……”子靜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子靜驚喜的淚水溢滿眼眶,泣不成聲地問:“你們……是……幾幢?”
“6幢1單元1801,北門左邊的那幢,臨街。”許斌貼著子靜的白嫩香耳低語。
“那就是我家后面的那幢,我住5幢1單元1801,從我家廚房這邊可以看見你家客廳陽臺,真是太好了,太讓我驚喜了,那以后我每天都能見著你的身影,聞著你的氣息,聽著你的心跳了。”子靜一邊激動地說,一邊依偎在了許斌的懷里,淚眼婆娑,含情脈脈。
許斌也怦然心動,不能自控,忘乎所以地低下頭去,吻向那淚眼、俏鼻、性感紅唇。
突然,許斌的手機響了,是高玉打來的,讓他六點鐘之前趕到春生路的味美酒店2號包間,還說有驚喜。
許斌接電話的時候,子靜像一只溫順的羔羊一樣依偎在他的懷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掛了電話,許斌想起小麗、陳敏姑嫂交代考研的事,便將這事跟子靜說了,尋求她的幫助,子靜滿口答應,并說愿意在暑假期間見陳敏一面,給予她專業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