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漢子久了,總會忘記自己是個女孩子,自己忘記了,然后身邊的人也漸漸忘記了。
可是總有一天真的矯情起來,連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很懦弱,突然也會想起,曾幾何時,也是這樣的被人寵著嬌慣著。
又一個睡不好的夜晚,雨下的很大,想出去聽聽更清脆的雨,嘀嗒嘀嗒……橘黃色的路燈照亮了靜謐的夜空,隔窗望去一片模糊,不知道是眼眶的淚,還是天邊的雨。
我總是鬧情緒。
我已經不知道度過了幾個這樣的夜晚了,眼淚都變的傷眼睛了。可我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樣的任性,不能說躺著就躺著,不能說不上班就不上班。那種任性的不用在意自己和別人,如果現在有人叫我去喝酒擼串,我想我會一醉方休。
我不知道自己在和誰鬧情緒。
一個人的時候會很堅強很平靜,一個人的時候,比現在好多了,不落魄,不難過,不卑微,不哭不鬧。獨處的時候也會對自己很好,畢竟累了病了然后哭了也沒有人會心疼。但說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事實上還是會去追隨喜歡的東西,或者一段美妙的文字,一處絕倫的風景,一個念念不忘的人。
頭疼。
我記不清這是你走的第幾天了,自你走后,每天都像你走的那一天。依稀記得那一天,明明已經立冬了,卻刮著蕭瑟的秋風,有些熱的陽光照耀著路邊的梧桐和你的臉頰,有些像我在湖湘的冬季,現在我卻不覺得暖。
我想我一定是一個很孤獨的人。
我有些想起李清照,想起那些乍暖還寒時的三杯兩盞淡酒,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想起東籬把酒黃昏后的暗香盈袖,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可悲的是大宋的江山容不下易安,容不下世間的一個趙明誠。九百年前這樣的夜晚,易安應該和我一樣,聽著這梧桐更兼細雨,點點滴滴,難以入眠。
易安又何嘗不是一個女漢子。落日水熔金,天淡暮煙凝碧。樓上誰家紅袖,靠闌干無力。嬌弱的身軀扛不動滿心的憂愁,濃睡不消殘酒,不知海棠紅肥綠瘦。
不一樣的是我不想他。
在我生日的時候,如果可以有一個愿望,那一定是:下一年,無論怎樣,都要對自己好。每天給自己一份不多不少的早餐,每天能夠準時的睡覺吃飯,而不像以前和現在,天天熬夜。
這些,還不是因為沒錢。
我就是這樣的怪脾氣,總想著證明自己。是的,天知道我有多喜歡阿信,因為那一首十年前的《倔強》。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瘋狂,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有時候和不懂的欣賞的人一起聊天,那種感覺就像我的情緒一樣,莫名的僵持在某一點,然后像冰一樣的冷。倔強的有時候很希望就這么一個人,不用參與這世界的紛紛擾擾。
可是,我還是記得自己是一個女孩子,哪怕身邊的人早已經忘記。
就像現在,這樣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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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七年六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