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師師部大樓坐落于臨沂市解放路中段,一棟坐北朝南的四層大樓,集師政后機關于一體,是全師的指揮中心。這個不起眼的北方乙種師的師機關,卻也是臥虎藏龍的!
在我從軍這個部隊后,從這棟大樓里走出的將軍至少有十來個,師首長里的將軍自不必說,我也沒有資格,因為相差甚遠。這里,僅從我知道的簡單地給大家報告一下。
實際上,我在這棟大樓里呆的時間只有十個月不到,大樓里的真正英雄豪杰,我還沒有資格更沒有能力寫出來,這里只是從我所了解到的簡要介紹一下。
應該說,全師近萬人,能在這個大樓里呆著的,都非等閑之輩,當然,我這樣的廢柴爛木頭自然要除外。大樓里的人才,一般都出自師司令部和政治部。司令部的人才,基本上出自作訓科,后來的濟南軍區J副司令(中將),就是我們師警衛連戰士到作訓科長而后走上將軍的崗位;政治部的人才,大體出自組織科和宣傳科。
先說作訓科吧,在這里混的,沒有一兩把刷子,是絕對混不下去的。第一個提到的,應該是我的老鄉林久勝,實際上,對于他的作用,我是到了團參謀長的崗位后,才知道他的重要。老林跟我同年入伍,湖北麻城福田河人。只是他一開始時在步兵團,轉志愿兵后調到師作訓科后,我們才相識。那會,部隊老鄉不多,我們自然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他們兩口子號稱酒神,喝不過,我幾次被他老婆灌的跳窗落荒而逃。我們老林,他不僅是字寫的好(當年部隊的大標語,好多出自他的手筆,又快又好看,我們“工兵營訓練場”的幾個大字就是他的杰作。),更擅長的是首長機關的沙盤作業。往往首長的口述戰斗命令下完,他根據首長的口述,在沙盤上已經把山川河流道路橋梁房屋樹木等等之類的地形地貌標注的一清二楚,再稍加修飾,既是一幅詳盡的部隊作戰圖,也是一幅精美的藝術品。此種本事,沒有一點天賦和勤奮,是絕對達不到的。據戰友介紹,自打林久勝在部隊解散的當年復員后,再沒有一個能夠達到他的水平。只是可惜,當年,他這種本事除了業內人士,是不知道他的作用的。以至于多次轉干,好多首長司機、營連司務長轉了,偏偏他就轉不了。
作訓科第二個人物,應該是老Z(姑隱其名)了。映象中,我們同年,只是他是大學生入伍,當兵的時間雖然比我晚上半年多,但起點高,人家一畢業就是副連職。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全能型人才。身高一米八還多,大眼濃眉,膀大腰圓,超級帥哥。寫得一手好字;球類,沒有玩不轉的,特別擅長的是籃球,當年師籃球隊的主力;樂器里,玩得最好的是二胡。98年我們一起到開封后,他在宿舍樓里拉《二泉映月》,把在樓下一個戰友丫頭聽得眼淚嘩嘩直淌,連做作業都沒有了心思。鄒大哥跟他在一個單元,沒少免費欣賞他的二胡獨奏。前些年,戰友的朋友圈里瘋傳一段他拉的二胡名曲《賽馬》視頻,那個水平,讓我這個音盲也是聽到激情澎湃,也真是蓋了!
第一次認識他,是我當排長時。那年,奉命去配合白老虎連演習搞炮火顯示。當時,他在二連任連長(白老虎連為一連)。只是認識,打交道不多。第二年,我又奉命去給他們全團骨干現場講解、操作地雷、爆破筒等實爆作業。當時,他已是團作訓股參謀,全程接待陪同我一老天,晚飯后還帶專車把我送回。再后來,他調到師作訓科當參謀,我和他因為兩次公干的緣故,自然近乎一些,沒事時,也到我的辦公室小坐。有次周末,我在門崗替戰士們站崗(每月,干部至少要替戰士站崗一次,節假日必須替戰士站崗,是我當時的連規),見到一輛武漢牌照的車子要進營區。我當時感到有些親切,便按照規定問他找誰。車里出來一個人說是找他堂哥ZX X。那個司機是武漢人,我一見老鄉,自然熟絡起來。那個司機告訴我說,這人是武漢市長Z BJ的侄子。原來,我們老Z居然還有這么一個大官的堂叔,可他從來沒有張揚過。
有過在白老虎團當連長、當作訓股參謀的經歷,加上他自身的素質,他在師作訓科干得風生水起。他最大的專業特長是靈感特多,往往在與別人聊天時、在看報紙時,突然靈感一現,立馬跑到辦公桌前趴上一兩個小時,一篇高質量的學術文章就出爐了。這樣的神人,也真是難得一見的。部隊解散那年,他就任我們開封所在部隊的作訓科長,再而后調往某部隊院校,也是正師職領導了。
作訓科,號稱全師第一科,全師所有的工作都是圍繞著這個科而展開的。這個科要是不出人才,也就枉為第一科的美名。不過,里面的人,大部分自視甚高,個別人身上甚至有些牛逼哄哄的。有一次,我因為工作去該科辦事,碰見一個所謂的領導,愛理不理的,極盡冷漠之能事,好不容易,鼻子里算是冒出一股氣,我才知道,這是一個大活人。不過,說歸說,誰叫人家有本事呢?
就這么不到十個人的科室,居然出了一名共和國的中將,也真是牛到家了!我的一位老首長當年跟他都是哥們,只是可惜,他來濟南軍區任副司令(現在,早已退休)時,我已轉業快十年了,攀不上這棵高枝。
我后來當營長時的連長小安、小任,當參謀長時的小耿,后來都在作訓科干過,這其中,小任、小耿都還是作訓科長。要是他們繼續跟著我干,估計能到營長就燒高香了。
大漠孤鴻2021.5.13午后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