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蔭蔽空,在雨后陰涼色調的園子里走,感覺心里又沉甸甸的寧靜。
這樣的寧靜感覺,似乎只有在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掙扎之后才有,一如昨日晚上,聽著雨聲,讀著《薇若妮卡決定去死》,對抗著心中隱隱涌動的恐懼和波瀾,夜深如墜落斷崖,才掩卷去睡。以為早上會是蟬噪日曬的晴天早晨,卻不想仍是陰涼的,覺得心下定靜,似是掙扎了一夜,七手八腳捆住了心中的小獸,同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近日有些不愿面對吵吵嚷嚷的晴天早晨,醒來似乎直接跨步進了喧鬧的世界,沒有經歷梭羅所言的,幾乎能讓人凈化靈魂的黎明,于是決定早起,然而還是很難實現。想象著心有平湖,然而卻很難維持住湖的深穩感覺,時常有焦灼的風暴。在讀《正念》和《當下的力量》時,有嘗試著與內心世界展開對話,然而體悟一刻的覺知容易,但是日常的起、坐、聽、說、看都可能伏著歷練的機緣。
此刻難以把握。然而亦唯有此刻才是前往自我的通途?黑塞在寫《彷徨少年時》可是通達了?毛姆在寫《刀鋒》時可是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