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被突然的一聲雷響驚醒,睜眼的一瞬間看到明亮的閃電劃過,竟然恍惚了一會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把燈打開,對外面的磅礴大雨嘆為觀止。是這幾個詞吧?記得兒時形容雨大,會用傾盆大雨,覺得驚訝的事用嘆為觀止。新搬的家位于頂樓,于是乎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找了個盆接上。心里無限憂?!?br>
忽然就想起來小時候,好像每次晚上下雨,爸媽都要去房頂上蓋雨布;還有兩個哥哥,如果是傍晚下雨,他們就開著三馬去各個村里兜售雨布,家里的自己的房子卻漏著水,等賣完回來,都是落湯雞似的。那個時候,聽大人們講,這叫有商業頭腦,能看準時機,會賺錢;小小的自己也沒有判斷力,就覺得他們好厲害?,F在想想,其實也是有心酸在里面的吧?為了生計而努力,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又想起來,有一次午睡,下雨,睡了好久,久到醒來走起路來都軟綿綿的,我光著腳下了床,出去找媽媽,聽到媽媽邊剝豆邊和一位阿婆說著話。阿婆在講,女孩子家早晚都要嫁人,識幾個字就行了,不用有很高的學問,不然容易嫁的遠,就白養了。不記得媽媽怎么回答的了,只記得自己聽得很擔心,那時候還在附小讀小學,當天是翻學日,睡之前說好的,要是醒來還下雨就第二天再返學。我卻什么都沒有說,強硬讓媽媽送我去上學,下著大雨,是的下著大雨,就讓媽媽送我去了。。。仿佛如果那天不去上學,就不再有機會入學似的。
還記得有一次,玉米出花的時候,那一陣兒天氣預報總是報著有雨,卻每次只是下很小變停了,天氣悶熱著總也不下。一天吃完晚飯后,忽然一陣響雷,嘩嘩的大雨就下來了,爸媽喜笑顏開,背起早就準備好的化肥就往地里趕,我跟在爸媽后面,不想一個人留在家里,媽媽把我抱到床上,告訴我讓我先睡一覺,等我睡醒了爸媽就回來了。躺在床上,許是慣性,很快就睡著了,但很快就被雷聲吵醒,外面的大雨就像今晚的,爸媽還沒有回家,開始還關著燈哭著找媽媽,哭了一會兒,默默下床,把家里所有的燈都打開,到門口坐著等,再后來就不記得發生什么了。只是后來,聽爸媽說,到家看到通亮的房間,和歪在凳子上熟睡的我,我好像還迷瞪著說了幾句話。怕打雷下雨的晚上似乎是天生的,剛才醒了瞇瞪的時候,拿起手機還差點兒撥通了媽媽的手機……
對雨夜好的記憶是等家里的新房翻蓋后,再也不用擔心下雨漏水。一次晚上,天空下著雨,響著雷聲,打著形狀各異的閃電,把天空四分五裂,七分八裂,三角分,四邊分,多邊形分,煞是壯觀。是的,當時爸爸陪在旁邊,無比安心,若是身邊沒有信任的人,現在的我還是會蜷縮,打開所有的燈,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
哪位心理大亨講過,記憶是最不靠譜的過去,他會修改,甚至隨著成長變形。也不清楚今晚的回憶又有幾層的真?
雨季來了,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