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們有夢,關于文學,關于愛情,關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北島《波蘭來客》
走出學校這個象牙塔已經一年有余,如果說當初自己身上還有一些些的銳氣的話,現在早已被生活工作中的一件件的瑣事消磨殆盡。原來的我稍胖,陽光雖然沾不上,但至少和頹廢不搭邊,現在臃腫了許多,穿衣服雖較以前考究了不少,但是感覺心一下子老了很多。
前幾天和大學時的室友聊天,他感嘆我為什么變化的這么快,他我是知道的,一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即使這個世界再怎么混亂不堪,他依然我行我素。我們那時稱呼他為“詩人”,雖然略帶些諷刺,但他卻從未計較過,他人很好。
他是個很感性的人,喜歡詩,現在偶爾也寫一些小詩:
一首小詩
你最美的照片都是和別人照的,
不是和我;
你最美的歲月都是和別人過的,
我還沒有出現;
我在這城市里擠來擠去,
從沒有遇到你,
哦,天哪,那我此刻在做什么?
詩一首
讓我如何遇見你,
在你最美麗的時候。
讓我拋卻兒時的無知、
年少的張狂、
青年的世故、
中年的心怯意懶;
只是以我的滿腹柔情、
我的美麗氣質、
我的深明睿智、
我的全部寬容、
來愛你。
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僅在你最美麗的時刻。
我要在你愚鈍的時候,
陪你一起做傻事;
在你迷茫的時候,
和你守候黎明;
我要在你悲傷的時候,
給你擁抱;
在你快樂的時候,
陪你一起笑。
我要用我的生命,
融入你的生活。
我要用我的心,
來體會你的全部感受。
最后,我們知道,
無需等待最美麗的時刻,
當我們微笑地注視著對方的時候,
就是你我最美麗的時刻。
他的詩都很簡單,大多數是他出差時無聊時信筆寫下來的,沒有那么多時下流行的華麗的辭藻,矯情的呻吟,情感卻熾烈真摯而有分量。我第一次看這些詩時,那一個個鉛字就像細針般扎進了我的心房。他很積極向上,接觸到了社會的最陰暗面依然如此,那些人或事如同一縷空氣般被他穿過,輕飄飄的沒有重量,不能將他嘴角的微笑拉下來。我好像正好是他的對立面,看到的事越多,背負的就越多,想要忘記卻再也擺脫不掉,那些莫名的煩惱絲如同從別人嘴中吐出的口香糖般粘在我的身上。記得看過慕容雪村的《原諒我紅塵顛倒》后,難以訴說的情緒就如同一塊大石般壓在我的胸口,仿佛喘不過氣來一樣,難怪別人都說,慕容雪村,端的傷人!而他如同小說中的一個悲劇人物般,似乎生錯了年代,三十年前也許才是他的時代吧。
現在的我走在一條我都不清楚我自己是否愿意走下去的路上,踉蹌前行,孑然一身,我也如他般,想要找個姑娘陪在身邊,“繁華盡處,尋一處無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你晨鐘暮鼓,安之若素。”
誰的心又不曾柔軟,但不知何時能碰觸,有時是一首歌、有時是一部電影、有時是傍晚的夕陽晚霞、有時是看到雀兒歸家。一聲秋雨,一行秋雁,消不得一室清燈;一月春花,一池春草,繞亂卻一生春夢。
而現在的我,會一直努力,等著你,將最好的自己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