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姨丈說表弟在河里又打到很多魚,叫我們一定要過去拿。正好,剛好我也在想念柑田里那片雪白的柑花海洋,也想念河邊的那一樹苦楝花了。
興高采烈地奔向通往柑田的小路。這條小路種滿了水杉樹,正是它們返綠的時候。這時的水杉剛剛長出羽毛狀的小葉,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翠綠色。是綠色?青色?碧色?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好像又都有一點。看著這一路的綠色,“翠羽黃衫”一詞便浮于腦海。能用這樣的翠色裝飾的女子,難怪會是個絕色美人。
葡萄園的葡萄才剛發芽長葉,還未長出藤蔓上架;南瓜苗爬滿了一地,還沒有結出碩大結實的瓜兒,巴掌大的綠色葉子上也只點綴了幾點鮮艷奪目的橙色,還未到收獲的季節呢。
豌豆是低矮的,但也只是開出了幾朵小花。路旁的龍眼樹,枝葉密密麻麻的,雖然有一些抽紅的嫩葉,但花,是一朵也未見的。看來,今年的龍眼的收獲會減少了。
香蕉和木瓜樹倒是結著果,青青的。木瓜樹上還開滿了花,白色的花兒像是用玉雕琢出一般,光潤又細膩地閃著光。
苦楝樹沒有看到花開,而旁邊的藍花楹,沒有看到開著的花,但地上卻有許多屬于它的藍色的薄花瓣。想起往年是苦楝花開完后藍花楹才開花,我想它大概是已經開過了。
沒有看到開花的苦楝樹,但卻看到了河邊有盛放的益母草和馬櫻丹。
益母草是屬于美麗的藥草一類的,這是無需置疑的。看看那細細的四方枝桿上開遍紫紅色的小花,再加上旁邊那株盛開的馬櫻丹,在那些一個個紅的黃的粉的小花球襯托下,遠遠望去,便是姹紫嫣紅開遍了。
興沖沖地來到了柑田。是一望無際的綠。這種綠不翠也不嫩,快接近于墨綠色,這是一種深沉又厚實的綠。怎么不見了那片香雪海?往年的四月天,柑子花開得鋪天蓋地,香氣撲鼻,置身于雪白雪白的花叢中,可不就是一片名副其實的“香雪海”!
姨丈說我來得太遲,柑子花上個月已開謝,現在都結果了。果然,湊近一看,滿枝都是綠豆大小的小青柑,最大的也不過小拇指甲那么大。
花是看不成了,但看到這新結出的成千上萬的小柑子,卻又是令人快樂的。等它們長大后,十月份便能收獲制作出聞名天下的“新會陳皮”的新會柑。
為了能長出又大又靚的新會柑,這些綠豆大小的小柑有些就會被放棄。不過,不用替它們可惜。這些小柑也有它們的用途。被疏果摘下的小柑曬干后就被稱為小胎柑。
這些曬干了的小胎柑,阿姨說賣出去的價格還挺高的,半斤左右當年產的就要100多元,如果是有些年份的,價格要翻幾番了。
柑胎屬于新會陳皮中青皮的一種,是在5~6月收集的幼果,里面還沒有長出果肉。
胎柑一般用于煮飲和泡飲。也有人用來做手串的,可能是喜歡胎柑的香氣吧。
記得以前是沒有人會留胎柑曬干用的,這些小柑被摘下,只是為了有更多的營養提供給剩下的柑。不知道為什么,從前被廢棄的東西,現在反而讓人搶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