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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月夜騰炎,三道身影女上男下騎成一團(tuán),正背對著百丈絕壁疾速墜落。一聲聲音爆不絕于耳,林炫的雙手還放在不可描述的地方。
“嘭嘭!嘭嘭!”程宿風(fēng)雙腳連踏,腳下風(fēng)元噴射拼命緩沖,心里已忍不住叫苦連天。“這筋斷骨折的速度,林炫背上是多了頭大象?!”
“阿嚏!阿嚏!”莫名其妙的連打了兩個噴嚏,林炫夾在中間同樣很郁悶。提心吊膽了足足三息,背上之人仍是一聲不吭,這……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手都抓到了那里,當(dāng)做沒發(fā)生算是鬧哪樣?!
“這位美女,凡事講道理……”強(qiáng)壓著心頭的怒火,林炫淡定的談起了條件,不料指尖的觸感忽然加重,嚇得林炫急忙撒手。
“大不了讓你抓我兩下!兩下不行五下?!”危急關(guān)頭,林炫堅(jiān)定得一塌糊涂,說完便感覺肩頭一震。轉(zhuǎn)過臉,一女子身著夜行衣,僅露美眸在外,正意味深長的凝視著自己,或許是驚喜來得太過突然,竟激動得昏了過去,同時一股醉人的幽香彌漫開來。
“喂!不反駁便是同意了!”見對方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林炫莫名有些后悔?!霸缰勒f四下……不對!這感覺……難道是魅影幽蘭的功效?!”幽香竄入鼻息,林炫頓覺頭腦昏沉視線模糊,急忙咬破了嘴唇,陣痛加上血腥,這才恢復(fù)了清醒?;叵肫饘Ψ街吧癯龉頉]的原因,林炫詫異的打量起女子的身份。
魅影幽蘭,作為罕見的皇品迷幻系靈植,有著麻痹神識的特性。相距超過一丈,包括開元境強(qiáng)者在內(nèi),即便是光天化日都無法識破其形跡,向來被各大頂尖勢力用以煉制護(hù)宗幻陣,在鳳天皇朝乃至整個修靈玄天都是有價無市的至寶,不想如今竟被人制成胭脂水粉用來隱匿身形,這背后的勢力要有何等雄厚的底蘊(yùn)?而且這女子,竟承受得住魅影幽蘭的迷香?
“炫少小心?。。。 背了贾?,一聲暴喝讓林炫猛然回過神。一路強(qiáng)撐至今,程宿風(fēng)已經(jīng)拼盡了全力,無奈來人的重量實(shí)在太不像話。重壓之下,程宿風(fēng)原本萬無一失的元力提前消耗殆盡,最后的三十丈,三人將再無緩沖,唯有一路加速的砸向地面了。
“大師兄后面?。?!”
“背后!背后?。。?!”
正當(dāng)程宿風(fēng)準(zhǔn)備聽天由命,兩道熟悉的喊聲突然傳來。騰炎峰腳下,鐵流花和冷醉月神情激動,正揮舞著手臂跳腳高呼不止,身后的崔步雪已累得癱坐在了地上。
“背后?!天??!”程宿風(fēng)回頭一看,頓時被身后的景象嚇了一跳。緊貼著騰炎絕壁,一座冰梯弧度夸張,自下而上足足延伸了十余丈,明顯是崔步雪的杰作。
“干得漂亮!”暗下贊嘆一聲,程宿風(fēng)迅速聚起殘存元力,頑強(qiáng)的朝前連踢兩腿,借勢向絕壁反靠了過去。
“蹬!”雙腳同時踏上冰面,程宿風(fēng)的力道把握得恰到好處,甚至未讓林炫感受到太多沖擊,隨即保持著站姿,沿冰梯順勢滑下,直面勁風(fēng)巋然不動,將林炫毫發(fā)無傷的帶到了眾人面前。
“三師弟!”將林炫二人放下,程宿風(fēng)迫不及待的關(guān)心起崔步雪。無奈元力透支太過嚴(yán)重,一步邁出,程宿風(fēng)雙腿一軟再也無法支撐,好在被鐵流花及時上前架住。
“哈哈哈!大師兄不必?fù)?dān)心,某人抓不到我有些自暴自棄,發(fā)泄發(fā)泄便好。這心性,嘖嘖嘖,看來還得多多修煉才行!”不等崔步雪開口,冷醉月?lián)屜炔逶掃M(jìn)來,怎么聽都是三個字,嫌命長。
“二師兄,一百壺冰神醉?!贝薏窖┦前c坐于地,但并不妨礙料理師弟,至于對應(yīng)的條件,臉上已寫得清清楚楚。
“區(qū)區(qū)一百壺便想收買二師兄?一壺!”冷醉月聞言嘴都快撇到了耳根,大手一揮,一根手指大咧咧的豎在了鐵流花面前,言談舉止像極了郡主大人。
是非差距如此分明,一向深明大“益”的鐵流花連想都不用想,手上元力釋放,一把暗器眼看就要擲出,卻被冷醉月接下來的兩個字逼得生生收了回去。
“原漿?!笔种竵砘?fù)u了搖,冷醉月輕描淡寫的補(bǔ)充猶如晴天霹靂,震得鐵流花幡然悔悟再也狠不下心腸。本來嘛!師兄弟之間就該以和為貴,哪能一言不合就開兵見仗呢?何況四師弟年紀(jì)輕輕便能學(xué)會有福同享,這日后的孝敬……嗯~
“偷酒賊?。?!我與你不共戴天?。?!”正所謂打人不打臉,傷人不傷心。心血遭竊,崔步雪本就悲痛欲絕,不想冷醉月如此天良喪盡,竟還有臉拿來要挾自己!再說二師兄,你那滿眼的藍(lán)光又是什么情況?。。?/b>
“那個……打擾了二位的你死我活,要不我們先換個地方?”看著地上目眥欲裂的崔步雪,林炫委婉的提醒道。此時騰炎峰依舊地動山搖轟隆不止,倒是很適合同年同月同日死。
“哎?炫少!你下來了?這一路安好,受傷了沒有?”聽到聲音,冷醉月終于發(fā)覺林炫還健在,當(dāng)即興沖沖的湊了上來,略過林炫,對林炫的背后好一頓噓寒問暖。
“我的天!甲上!甲上!甲上之上!”寥寥幾眼,冷醉月便對“追兵”的黛眉、美眸以及二者的結(jié)合作出了評判,而且這還是保守的估計。沒辦法,視線所及只有這些,若是褪去夜行衣,那畫面……
“宿風(fēng)兄、流花,我們走。”林炫聞言出奇的平靜,朝風(fēng)花二人使了個眼色,視線直接跨過了冷醉月。哼!留給你個行動不便的三師兄,保管你一路安然無恙!
“等等!炫少,你不覺得背上有什么異常嗎?”出乎意料,竟是程宿風(fēng)喝住了林炫的腳步。瞧著輕松自如的林炫,加上林炫背后身材曼妙的女子,程宿風(fēng)滿心的疑惑,之前那千斤重?fù)?dān)又該作何解釋?
“啊?”林炫一臉迷茫,扶著女子雙腿,將人又向上掂了掂,手中的觸感柔若無骨,林炫的感激頓時如滔滔江水?!爱惓??哪有?。苦?,定然是手法不對,宿風(fēng)兄,要不我再試試?”
“不必了,當(dāng)我沒問。”懶得理會嫁禍于人的林炫,程宿風(fēng)干脆眼不見為凈,毅然轉(zhuǎn)向了鐵流花,同時眼神示意向身后的騰炎絕壁,“二師弟?!?/b>
“師兄放心。”鐵流花心領(lǐng)神會,對地上的崔步雪微微點(diǎn)頭,隨即快步走到冰梯跟前,深吸口氣屈指成拳,手中再無暗器。
“砰!”只一拳,看上去平淡無奇,甚至聽起來有些沉悶。一招施畢,鐵流花淡定的回過身,背起程宿風(fēng),恰好站在了冷醉月對面。“四師弟,不算炫少,追上才能輪換。”
隨口叮囑完,鐵流花腳下生風(fēng),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冷醉月呆若木雞的愣在了原地。
“醉月,努力啊,我很看好你?!蓖榈呐牧伺睦渥碓碌募绨?,林炫背著佳人快步跟上,絲毫不給別人開口的機(jī)會。
“可是……我不看好我自己啊~”望著林炫重色輕友的背影,冷醉月傷心的將換人的念頭埋在了心底,怯生生回過頭,卻見崔步雪嘴角掛笑滿臉的善意。
“四師弟,來啊,我們該上路了~”
“嘭?。?!”話音落下,整座冰梯轟然爆碎,霎時間冰塵漫天,將二人不由分說的籠罩在了一起,夜悲涼,人心絕望。
……
鳳鳴郡外,一晃五更臨近,三男一女苦等了半個時辰,居然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醉月難不成迷路了?”順著幾乎直通騰炎的鳳臨道一路望去,林炫的猜測合情合理。冷醉月好歹是淬體六階,雖說天賦平平實(shí)力不濟(jì),但也不該被自己甩這么遠(yuǎn)才對。
“確實(shí)太久了。”風(fēng)花二人神情凝重,已經(jīng)生出了尋人的念頭。莫非“追兵”之后還有追兵?可鳳天武府的人要如何發(fā)現(xiàn)己方行蹤?從頭到尾,包括崔步雪早已融化蒸發(fā)的冰元在內(nèi),眾人根本未留下半點(diǎn)線索。
三人各有所思,正忙得頭昏腦脹,鳳臨道上,一陣哀嚎終于姍姍來遲。
“三師兄你松開~”
“……”
“我說的不是手~”
“……”
“快松開,疼死我了~”
“……”
“也不是腿啊~”
“……”
循聲望去,總共不到百丈的路程,崔步雪來回折騰了不下數(shù)十次,時而雙臂大張、時而雙腳拖地,弄得冷醉月無所適從受盡了折磨,一路龜速的捱到了眾人面前。
“三師弟,你們這是……”程宿風(fēng)話剛出口便咽了回去,冷醉月肩頭,崔步雪神情堅(jiān)毅鋼牙緊咬,咬得冷醉月衣衫襤褸千瘡百孔,軟甲之上更是鮮血淋漓。
“步雪,你看你這是何必呢?俗話說君子動口……”林炫也是于心不忍好言相勸,不料剛說半句就讓眾人齊齊看向了自己。
“炫少?。?!哎呀!哎呀!”劇痛襲來,冷醉月的五官都快擰成了一團(tuán)。另一邊,崔步雪激動得淚流滿面,正死咬著軟甲連連點(diǎn)頭。有道是元石易得知己難求,這一路下來,崔步雪對天發(fā)誓絕沒動過一次手。
責(zé)怪的看了林炫一眼,風(fēng)花二人趕忙將兩位師弟分開,弄得林炫說不出的委屈。這天殺的人心太過復(fù)雜,連勸架都得小心翼翼?!
“對了炫少,那騰炎花交與我等便好,三日后保管將騰炎丹送到你手上?!卑矒嶙⊙┰露?,程宿風(fēng)大手一伸,語氣莫名有些急切。
“哦,都在這了。”林炫一臉不解的將儲物戒遞了過去。
“炫少你還不走?你沒有要事在身的?”閑事辦完,鐵流花也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啊?我哪有要事……”
“給給給!內(nèi)城集賢居,甲區(qū)三十六號院?!贝薏窖┮话延癯字苯尤搅肆朱攀稚稀?/b>
“我說的不是……”
“炫少我拜托你!不要再開口了!”冷醉月聞言如驚弓之鳥嚇得一蹦老高,接著搶上一步,背起程宿風(fēng)撒腿就跑。老天有眼,終于是追上了,此時不換何時換?
“呵呵,你逃得掉?二師兄,兩百壺!”冷醉月嗤笑一聲,財大氣粗的跳到了鐵流花背上。一陣?yán)滹L(fēng)刮過,場中只剩下林炫這對孤男寡女。
“一群無情無義的家伙!不過一頓夜宵,加我一人能多花幾枚元石?摳門到這般地步,活該四位師姐離你們而去!”怒氣沖沖的望著四位死黨消失的方向,林炫嘴里碎念不停。想當(dāng)年逸仙八子金童玉女,風(fēng)花雪月琴棋書畫,如今琴棋書畫已遠(yuǎn)赴他鄉(xiāng),這風(fēng)花雪月卻還傻乎乎的苦守在逸仙樓睹物神傷。
“噗嚇~”月夜靜謐,林炫肩頭,一聲嬌笑格外清晰,驚得林炫猛然回首,卻發(fā)現(xiàn)女子仍在昏迷之中。
“咯咯~”當(dāng)著林炫的注視,又一聲嬌笑明目張膽,彷佛挑釁一般。
“我說美女,你這是睡得有多香?”看著女子眉梢的甜蜜,林炫無奈一笑,當(dāng)即快步趕往集賢居方向,剛一回過頭,肩頭突然珠簾微啟,露出一抹皎潔如月的光亮,若有所思,意味深長。
……
夜色漸散,天邊露白,集賢居的別院內(nèi),一場爭論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
“說到底,這能怪我嗎?”
“當(dāng)然怪你,男女授受不親,你說你沒聽過?”
“親不親是靠嘴,又不是靠嘴說,我一上來就被當(dāng)成坐騎,這又該如何算?”
“那又怎樣?最后救人一命的又不是你?!?/b>
“所以我就活該被人騎?”
“女子無才便是德,男子無功便是過!這么淺顯的道理還用人教?”
“那都是老板娘的歪理,她怎么會知道?!”
“你再大聲點(diǎn),她馬上就會知道了!”
玉榻旁邊,林炫背對著女子,硬生生和自己唇槍舌劍了小半個時辰。思來想去,還是剛剛的說法聽上去最無懈可擊。
“你覺得,她醒來會不會忘記這一切?”
“那眼神,恐怕更像是會痛下殺手?!?/b>
“當(dāng)真如此,我豈不是在自投羅網(wǎng)?”
“為保萬無一失,還是走為上策?!?/b>
“有道理。”
“那你還不走?”
“或許該一睹真容,日后碰見了也好主動回避。”
“呵呵,你敢嗎?”
“這是什么語氣?我有何不敢?!”
糾結(jié)了半天,林炫終于下定決心。剛一起身,識海中一絲危機(jī)閃過,林炫的動作瞬間僵硬。身形微側(cè),林炫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頭,直到余光瞥見女子仍在昏迷,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美女莫怪,在下只看一眼。”鼓足勇氣直視對方,林炫雙手顫抖著伸向了榻上的女子,重壓之下太過專注,卻漏掉了榻邊錦緞越發(fā)用力的皺起。
“呼~”彷佛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林炫心滿意足的收回雙手,轉(zhuǎn)身走向了院外。
“呵呵,你的有何不敢就是掖被子?”
“老酒鬼不是告訴過你要憐香惜玉?況且我有說過立刻馬上?我回來再看!”
“回來?”
“該去邀月湖練槍了,業(yè)精于勤沒聽過?”
“那你還是不要回來了,送死而已。”
“區(qū)區(qū)送死,我有何不敢?”
“……”
房門關(guān)閉,榻上的女子目光炯炯,聽到院門拉開立時便欲起身,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竟遲遲未動。感受著頜下的溫暖,女子莫名有些不舍,靜臥回味了良久方才下榻。蓮步移至內(nèi)廳,女子滿心期待的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鏘!”一聲鳳鳴傳出,聽上去青澀稚嫩,卻讓女子驚喜萬分。定睛細(xì)看,劍身周圍火元燃燒紅光熠熠,劍身之上魂元深邃幽光閃閃。少頃,兩股元力冰火交融合而為一,一把晶瑩剔透的粉紅軟劍就此涅槃重生。軟劍名為輕吻,而火元的主人,曾經(jīng)喚做騰炎。
……
鳳陽山邊緣,還是那座騰炎峰,只不過這次既不在峰頂也不在山腳。騰炎峰正中,一座山洞外沿光滑,明顯是人力開鑿而成,臨近洞口便已熱浪撲面。山洞深處,一塊巨型晶石深嵌于洞頂,靈光閃爍內(nèi)若流火,與騰炎峰融為一體,光是外露的部分已不下數(shù)丈。
晶石附近的高臺上,一老者黑面環(huán)須,盯著晶石表面觸目驚心的裂紋渾身顫抖久久無語。高臺下聚集了十余人,皆為騰炎花海當(dāng)值的督軍和參軍,其中甚至還有位開元境的存在,此刻卻一個個低頭垂胸,連大氣都不敢喘。
“火老?!比巳罕澈螅磺嗄昴凶咏鸸诩t袍,由洞外疾掠而來,聲落人至衣衫飄逸,正是鳳天武府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督軍,被譽(yù)為“一劍覽江山”的畫劍督軍郭飲景。
“花海塌陷處發(fā)現(xiàn)秘道,直通騰炎靈晶。秘道內(nèi)有汲元陣殘留的氣息,品階不下于王品。”郭飲景面似平靜,內(nèi)心已掀起驚濤駭浪。花海騰炎一朝黯,萬里江山風(fēng)云亂。雖不知這讖言出自何人之口,但鳳天皇朝已因此鎮(zhèn)守了騰炎峰千年,不想前半句終究還是應(yīng)驗(yàn)了。
“照此說來,我鳳天武府豈不一直被人騎在頭上為所欲為?!”仰面看向洞頂,火盛周身真元滾滾,盛怒之下,環(huán)須都快燃燒了起來。汲元陣,顧名思義自然是為了汲取元力,可騰炎靈晶的靈元豈能輕易汲?。磕f王品,即便是皇品陣法,以騰炎靈晶眼下的受損程度,對方這是布置了多少道?!又處心積慮了多少年?!
“此外騰炎花也有被采摘過的痕跡?!惫嬀敖又a(bǔ)充道。
“呵呵,好好好,真是好興致!武府的守衛(wèi)呢?!是不是也陪著人家賞花飲酒??。。 被鹗⒙勓耘瓨O反笑,看著臺下眾人眼神無比的欣慰。
“是,涉事守衛(wèi)已被我逐出武府?!惫嬀暗拇鸢赣腥缫患┬?,聽得火盛一腔老血上涌,險些墜下高臺。
“家主?。。〔缓昧耍。?!”還沒緩過神,又一道身影從洞外闖入,卻是火家之人,聲音聽上去驚慌失措,氣得火盛一掠而下,將來人一把舉過頭頂又摁在了地上?!叭绱舜蠛粜〗谐珊误w統(tǒng)?!講!”
“稟稟稟稟家主,郡主府的鳳焱旌……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