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記||舊憶里,遍尋新生

鄭重聲明:本文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本文參與迎新班十二月份主題作業。


2024年12月21日。2024年12月22日。

短短兩天,卻要用盡畢生的勇氣去回憶。

很難說我為研究生考試拼過命。因為與其他全身心備考的同學相比,我有過懈怠,有過擺爛,也有過自暴自棄。

也很難說我沒為研究生考試拼過命。因為與棄考、睡過頭、在考場上交白卷的同學相比,我撐下三場自己都覺得撐不過去的考試,度過近幾年最難忘的9個小時,在考場外復習到最后一秒,在答題卡上傾盡所思所學。

所以在總結我的研究生考試時,我既要展開自我批評,也要表揚自己在面臨大考時展現出來的一些可取之處,從而為今后的人生難題積累經驗。

我身邊的朋友里,有保研985211的頂級學霸,有從一開始就選擇公安道路的體制內大神,有早早規劃畢業去向簽約大廠的校招人才,好像除了我,大家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且都能在屬于自己的賽道上發揮到極致。

再看看我自己呢,大學四年沒有任何突出性的成就,均分一般,實習一般,競賽更是一項也無。我時常感到迷茫,這是從上大學以來就一直存在的。

自從放棄出國交換之后,我和父母溝通過很多次未來的發展方向,從一開始對體制內工作的排斥,到后來清楚當下就業環境的艱難,認清自己需要面對的現實。我想我總要面臨這一步,也總需要踏出這一步。

我在被磨得發黃的舊憶里千百遍地尋找我人生的出路。我人生的前十八年太美好也太穩定了,以至于我在嘗試跳出舒適圈的那一刻有了片刻的恍惚。

考研初試結束以后,我打車回學校,翻著還未完成的學習計劃,心里空落落的。司機師傅車上放著周杰倫的歌,沒記錯的話是七里香,眼淚伴隨著熟悉的旋律一滴滴淌下來,整個臉頰都布滿淚痕。

我想,這一場考試終于結束了。

寧大的朋友問我,考完以后有沒有在校園里逛逛。我回復說沒有,心情太糟糕,只想回到自己的學校里好好地睡一覺。結果到宿舍后沒忍住,給媽媽打了視頻電話,又哭了近一下午。那個下午我絲毫不克制自己的悲傷和觸動,我想我需要給自己一個可以盡情哭泣的空間和機會。太壓抑了。實在是太壓抑了。

第二天我就聯系做警察的表哥了。我問,哥哥我想準備考公考編,你有什么建議給我嗎。

哥哥在上班,匆匆回了我一句,晚上,晚上說。

我就乖乖地打字,哥哥我晚上要出去吃飯,我回來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不會太晚的。

鐵鍋燉帶來了胃里的溫暖。哥哥在收到我的微信后馬上打來了電話。

哥哥本來早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可是他說,還沒給你打電話,所以我還沒走。

然后我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涌。我沒讓哥哥察覺,只是用帶點撒嬌又無奈的語氣問他這問他那。

“哥哥你可以監督我嗎……”

“哥哥我不懂的可以問你嗎……”

“哥哥我感覺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很多很多。

在這樣的對話中我回憶起更多的事情。是考研酒店的晚上,餐廳的大叔幫我加熱冷掉的外賣;是第一天考完向父母訴苦,收到的滿滿鼓勵和滿滿安心;是終于堅持到最后一分鐘,如釋重負地放下筆,摸了摸自己的臉,在心里說你做到了,你給了這一次考試體面的結尾。

那種在陳舊的回憶里拼命尋找新生的感覺,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初戀同意了寒假見面的邀請,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給他分享這份難忘的經歷。如果他愿意聽的話,我大概會像多年前那個傲嬌又敏感的小姑娘那樣,紅著眼眶向他控訴數學競賽班的種種黑暗和不公,直到他心疼地摸摸我的頭,將柔軟的紙巾塞在我手心里。

只是這次的我,會在分享完自己的種種故事后,笑著跟他說,接下來我要開始為下一個目標努力了,我們都要加油啊。

今年的冬天和往年一樣沒能賜給我任何心軟的神。它只是用不帶任何雪花的冰冷通知我無數需要面對的挑戰。在呼吸帶出陣陣白氣的時候,我強烈地感受到心臟有力的跳動,那種向上的蓬勃,向前的拼命,讓我知道我還鮮活地存在著。

無數陳舊的回憶里,我沒有死在過去。而是直面這看上去略顯慘淡的現實,遍尋我嶄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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