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2020年3月13日(庚子鼠年二月二十)凌晨一點整。約二十分鐘前,我不負腦力鉆出被窩吸了一支煙,中途去趟廁所??蛷d的燈已熄滅了,而父親正躺在狹窄的沙發上,睡著了嗎?我估摸著應該是睡著了。忘了從哪一年開始,父親晚上睡覺都在沙發上睡,怕已是不自然地形成了這種習慣吧。但又為何說“估摸著”呢?是因為早些年間,正值我的青春叛逆期,父親同我談心時曾講到:“別看我有時在沙發上躺著、閉著眼,可那有時是裝睡的,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腦子里正在想事情的。”我想,彼時父親所想的事情部分是:面對眼前這個處在叛逆期的兒子,我該怎么做呢?現在看來,兒子從心里說:你們做得非常不錯,兒子感謝你們!
我時常痛記于心的事件是2015年夏季的一天。那一天,是奶奶的生日;而那一天,是“我的忌日”。在那一天,我怒反媽媽的善意之語,竟在家里放肆地造次。最終我以血的代價明白了這個道理:孩子千萬不要跟父母斗,是要遭天譴的!
從那以后,我更加地愛惜他們,對為人子女的操守也更加慎重,而不再是一意肆行了。
因愛而惜,因惜方顯這愛之彌足珍貴。在未入大學求學之前,每當家庭聚餐的時候,我觀察到大姨夫與大哥父子二人之間幾乎從未有過有效的交流。當時我不喑其因,故天真的以為今后我同父親之間的關系肯定不會這樣,且當時我有一百二十分的把握。但現在反思來看,這是一次徹底的誤判。我竟然也陷入了同樣的窘境!當然大哥如今已攻成博士學位!可謂是光宗耀祖。
我稍微地評價一下自己,雖是祿祿之輩,但努力天天向上。且我正處在人生發展的上坡路,我自信“您要的兒子”有足夠的馬力步步高升。但細想,這些對父子關系的發展而言終究是虛的。因為只有把披在親情身上的一切外在的物質剝干凈,你才能品味這骨子里的實實在在。對處于上坡路的兒子而言,這里的實實在在就是愛、惜和愛惜。
而所謂的窘境是彼此雙方沒有有效的溝通。我今年二十有一,在家里的話語是越來越少了,不是我故意要跟家里人過意不去,而是在不知不覺中突然地覺著:我變了?我為什么不愛講話了呢?實誠是不知道。
當然,這當中必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觸景生情。為人子女的,在某個時期以后,一直將希望父母能夠健康長壽擺在“求祖先保佑的第一心”。而“我要的父親”是能夠徹底地拋棄與之相違背的陋習。
近期,家里對白酒的總消耗量近乎一整箱。評書中說“酒是穿腸毒藥”。誠實地說,我也有小酒癮,所喝過的酒類中,最不愛喝的就是白酒??筛赣H呢?我壓根從來都不聽信他人說父親的酒量如何如何,我只顧兒子看老子的酒后表現:廢話連篇、左晃右蕩、長吁短嘆、捧腹揉胃……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在酒桌上掙得了所謂的禮節、人情、世故、面子的同時損了自己的里子(乙肝、〈嚴重〉乙肝、〈畢生〉乙肝!)。更讓我為之動憤的是:一個人一個多月一日兩餐,幾乎干光了一箱子白酒!
父親啊,您那一壺酒,足以讓兒子心中遍布“風塵”呀!事到如今,請別再說:我喝的不是酒,是郁悶。扯淡吧!曾經我也幾次三番的像當初父親教訓兒子那樣來“教訓”父親戒酒,顯而然之:失敗了唄。沒得問題,也沒得毛病,這點小挫折算得了甚?如今,兒子再次寫下這萬言書,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要的父親”是一個滴酒不沾,有著正常生活規律和能夠開始且堅持不懈地進行日常鍛煉的好哥們!
想兒子幼年,父親同別人拼酒量、搏義氣、講人情、道世故,在孩提的眼中是何等的豪邁??锤赣H中年,“酒壺在我,屬地歸我”的始終后,我竟生發一股難以疏解的苦悶。兒為之憂、為之愁、更為之憤;兒愛父、兒惜父、兒子愛惜父親,這難道都不能促使“我要的父親”這個夢想成真嗎?前段時間,我看了一個段子這樣說:“兒子,我也是第一次當父親,不足之處,請兒諒解?!笔前。H人之間的責怪,在這之前,它一定是一個充滿善意的輕呵啊。可為什么會“惡化”成責任呢?靜想片刻就會明了了。
父親啊,您可還記得兒子幼時淘氣而招致您那類似“你這個畜生”的話語并伴之以棍棒之罰呢?兒子也是第一次為人子女,不足之處,請父諒解。因為兒子心里明白“棍棒底下出孝子”,更明白“打是親,罵是愛”??蓱z天下父母心啊,兒子要永遠地報答你們,而你們的健康長壽才是兒子在這人世間盡心回報給你們的大前提大保障呀!“貧賤不能移,孝心不能欺”??蓱z天下兒女情啊,你們要誠摯地接受兒女,而兒女的殫精竭力才是你們在這溫柔鄉心安理得給兒女的小確幸小歡喜呀!
“苦酒無味,回頭是岸”。
“我要的父親”始終是我微信里的備注:我的榜樣,老爸。
“您要的兒子”依舊是您可以當作哥們的:你的兒子,金鑫。
注:心文草稿于今晨兩點二十五分畢,簡書成文于下午兩點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