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存不了肉身,他鄉置不下靈魂。
起初,對這句話半信半疑,后來,在外面漂泊得久了,愈來愈覺得它的貼切。
有誰還能在外面長久飄泊之后,再回到故居過著田園生活么?我想,大部分都持否定態度。因為,那個故鄉已經成為童年、少年的永恒記憶與懷念,只能定格在心靈最深處,只有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只有在外面或飛黃騰達或失意沮喪的時候,才時時深情地想起,作為人生的一劑佐料,來調節我們或喜或悲,或苦或甜的生活。
所以不能回去只能回憶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我們保留的僅僅是那時歡快的記憶,而童年少年的心是單純的,他們那時所接觸的所有人和事,都是新鮮而美好的,沒有太多的心機去辨別什么,只是憑自己的那不太多的社會經驗(或者根本沒有什么經驗)去認識外面的世界。同時,沒有任何憂慮的歡快心情,使之覺得這個世界就是那樣美好:鄰居的大爺,街對過老奶奶,街東頭的大哥,街西邊的小妹,總之,那些人都是好人,都是對自己非常好的人。而不論吃得好與壞,玩得歡樂或是不愉快,在童年的少年的心境中,都是賞心悅目的事情,都能在心底里打下深深的痕跡而為以后的記憶積蓄大量的素材。
但是,在外面的世界久了,對人和事的認知也非常社會化了,于是,推而及之,對故鄉那些人與事,不免也拿現在的眼光去衡量與比對,于是,就有了庸俗的想法,于是,把故鄉也設想成了一個名利場與滾滾紅塵卷動的地方,于是,就近鄉情更怯了。或者,干脆不再回到故鄉,只是在遙遠的地方,把那些陳年舊事逐一翻騰出來,在心中仔細玩味,自得其樂:因為,這是最為安全與穩妥的。它既不破壞那時的美好,也不被現世所浸染,原汁原味,別有一番風情在心頭。
因此,故鄉存不了肉身,僅僅能留下靈魂,這種靈魂的在那里徘徊,源于那是我們生命的起點和出發點,那里曾經有最純凈的心,有最純真的情,也有最滾燙的淚,最愉快的笑。從那里出發駛向社會的海洋,這純凈的心,這最純真的情,這最滾燙的淚,這最愉快的笑,似乎與我們是漸近漸遠,乃至于最后模糊,變得似是而非,到最后,我們只得戴上一副假面具,混跡于城市的大街小巷,混跡于城市的燈火中,只有在深夜,我們才敢去掉這面目,疲憊地躺在床上,長長出一口氣,只有這時,才覺得略感輕松。
是什么原因把我們變得這樣敏感與頹廢,胡嚷著什么“故鄉存不了肉身,他鄉置不下靈魂“?
應該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