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終于逮到一次來上海出差的機會,我和小贊在北新涇地鐵站等她,這姐們短裙短袖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你第一次來這里嗎?又不是深圳,穿這么少凍死你!”小贊對著菲菲劈頭蓋臉來了一句。
話音剛落,就見一男的拿著一件藏青色的長款薄外套給菲菲披上:“就說了要穿外套吧,你不聽。”
我和小贊對視了一眼,然后沖菲菲挑了挑眉:“喲,有情況呀!這8個月不見,怎么就多了個人呢?”
“8個月不見,您這是要從慣胖發展成慣微胖的趨勢嗎?”菲菲不懷好意的朝我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遍。
我轉過頭對小贊說:“你看,她罵人!”小贊笑了笑,并沒有像以前一樣得意的幫著菲菲來欺負我,或者假裝好意的幫我來對菲菲“說教”一番。我似乎低估了他對于這段感情的重視。
沒錯,跟著菲菲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確實是她新交的男朋友,長著一張不容易被人記住的大眾臉,臉上還冒著一兩顆痘痘,看著就不順眼。我原本想著菲菲過來了我仨一起吃飯、聊天、散步,然后晚上拉她去我的住處我們臥談這8個月里的林林種種。可就因為這個人的出現,我們四個吃了一頓不尷不尬的晚飯,期間,小贊除了用“嗯”“啊”來粉飾尷尬,就是用假笑來敷衍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笑點。那個男的也時不時插上一句,但基本都是話題終結者。好像只有盡早結束這個局才是最明智的決定。
飯后菲菲要回她一早訂好的酒店,我的散步和臥談也都泡湯。我拉著菲菲跟我一起上洗手間,一路上都沒好臉色。
“這干嘛呢?好不容易見一次給誰臉色看呀。”菲菲掐了掐我的臉,還是我的那個大姐姐。
“就給你臉色看了,你說你事先怎么不說一下呢,你看弄得小贊多尷尬,早知道我就不叫他來了。”
“本來他也沒決定來的,后來也是臨時有事,就一起來了。再說,我跟小贊也還是朋友,沒必要避諱的。”菲菲看上去很坦然。
“你們真的結束了嗎?”我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嗯!”菲菲沖我點了點頭。“總是要向前走的,現在只不過我走在他前面一點點而已,他也會走到這一步。”菲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袋里好像已經有了畫面,他們在分叉的路口分手,然后走向不同的方向,好吧,有點熟悉的狗血橋段。
我朝她嘟了嘟嘴,沒再說什么。
“你啥情況呀,這段時間都沒聯系我,好久沒聽到你的抱怨我都不習慣了。”菲菲話鋒轉向我。
“沒聽到就對了,我把他們都調成靜音模式啦,我自己都聽不到了。”我說著。
從飯店出來,刮來了陣陣涼風,這個時候的上海已經能感受到它的冷意,秋,似乎也是轉瞬即逝的事情。如同每一段關系里面都有那么一段時間,如秋一樣,有著金燦燦的果實,徐徐的微風,藍天白云的清爽。和菲菲他們分開之后我拉著小贊去了我們仨以前常去的那家燒烤店,給小贊點了兩瓶啤酒。
“你這是要聽我吐苦水的架勢嘛。”小贊說
“有這么明顯?”我故作吃驚狀的問到,然后彼此忍不住笑了。
但小贊并沒如我所想,他沒多說關于菲菲的事情,只是說:“她過得好就好,我也會向前走的。”
我也沉默了一下,開玩笑的說:“是前,還是錢呀?”
“錢?也不錯!”小贊做了做數錢狀。
后來我們談到他接下來去湘西的計劃,我以為他行走的腳步會像和菲菲的這段關系一樣,有一個階段性的結束,沒想到,仍在繼續。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他們剛分手時我勸菲菲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贊,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菲菲很冷靜的跟我說:“這是你第N次跟我說這句話了吧,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怎樣的人,而現在我也完完全全接受了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是你知道嗎?接受了也意味著死心了。”
有人問怎么分辨你對他是不是單純的異性朋友,有人答看你是否對他有所期待。當菲菲對小贊沒有任何期待的時候,原來他們真的回到了普通朋友的位置。
走到小區看到跑友小玲,想著國慶到現在也有半個月沒跑了,強烈的跑步欲望被激發。和跑步一樣,很多事情總歸是一個人的事情,你的心情,你的選擇,你的改變,全不都是需要一個人去面對的事,與自己和解的過程才會更明白自己,越明白自己才會越理解他人,越理解才會越沉默,放棄期待會有痛苦,克制期待何嘗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