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個學期開始了,每次從風雨操場邊路過,看到那些在軍訓的師弟師妹們,我的思緒總會被拉回幾年前,我們入校后的那段日子。
綠色軍營在很多孩子眼中,充滿了神秘感。所有人都對此感到新鮮和刺激,而我除外,因為我小的時候,就生活在一個部隊駐地的附近,而對大頭這樣在城市里面長大的孩子和像老頭這樣在農村成長的孩子來說,都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穿上新軍裝,一個個嘻嘻哈哈,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可沒過幾天,一個個都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每天的隊列訓練,極其嚴格,折騰一天下來,手腳發軟,往床上一躺,衣服都沒脫,合上眼睛就能睡著了。要命的是,早上起的比雞還早,還要把被子疊成標準的豆腐塊。
最悲慘的是老頭了,老頭每次都最慢,都要被教官訓斥,老頭晚上總要發牢騷,“他媽的,晚上還要睡,早上疊那么整齊干個鳥呀?”
如果說疊被子是老頭悲慘命運的開始,那么整個軍訓就是他的悲慘世界。連我們也想不明白,為了一個齊步走,老頭每天都要被教官留下開小灶。訓練了一個星期,老頭還是能同手同腳走得十分順。把我們教官整的都沒脾氣了,“給你兩天時間,練不好就別來了。”
為了挽救我們的“戰友”,大家聚在宿舍里面幫助老頭走齊步,可老頭真TM的就像中邪了,從宿舍這頭還沒走到那頭,手腳就開始同步了。
最后大頭急了,“你丫的不要同手同腳,能死嗎?”
“我也不想啊。”老頭也是一臉的無奈。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天,教官看著老頭一個人在大家面前走了一遍,勉強放了老頭一碼。可是到后來練習匍匐前進的時候,又是老頭出現問題了,大家都平平的,就老頭的屁股撅的老高,教官用腳給踩下去,回過頭來再看,又撅了起來。我猜教官肯定以為是老頭的底下的家伙大,給頂著了。
晚上回到宿舍,大頭來了一句,“我K,老頭,看不出來你丫的性能力這么強,今天趴在地上,就你把身子給支起來了。”
大頭的話引來了眾人一陣狂笑,老頭紅著臉辯解。(那時剛入校,還是純潔少男)
于是有人提議要看看是不是老頭的家伙真的那么大,于是大家一擁而上,準備扒光了老頭看個究竟。恰好教官進來檢查,給老頭解了圍。后來,有次我們一起去洗澡,大頭盯著老頭的小弟弟看了半天,“M的,還沒我的大,當初怎么把屁股撅得高高的?”
最痛苦的是站軍姿。不要說站在那里,就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都讓人難受。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玩的木頭人游戲,看著整個操場上上千個木頭人,我就想笑。
可是不能笑,我估摸著是不是連屁都不能放。正想著,一聲巨響,像炸彈一樣在人群中炸開了,接著是一陣暴笑聲,循聲望去,原來是木瓜在這種不恰當的時候放了一個震天屁,關于那個屁的強度,據我們同學后來估計,離他三米以內的同學都感到了地面的震動,我操,那簡直是叫驚天地,泣鬼神吶!
也真是的,這哥們早不放,晚不放,就在大家神經最緊張最脆弱的時候,給大家一個驚喜,不過也好,大家可以乘機活動一下已經發麻的腿。
還好,像木瓜這種低智商的“士兵”,是首長最喜歡的,首長命令做什么,他就去執行什么,因此軍訓以來,一直給教官留的印象不錯。所以教官也就沒有說什么,只是叫大家不要笑了,重新站好。后來聽說,站軍姿僅我們“連”就倒了五六個,大家都要感謝木瓜的那個響屁,不然我們幾個人之間肯定也要倒幾個的。
軍訓進入到最殘酷的階段,我們都怨言紛紛,“操他大爺的,誰TM的起的名字叫風雨操場。”
就在風雨操場上,我們經歷著風雨的考驗,天公也是不作美。一會太陽大的把豬皮都能烤化了,一會是瓢潑大雨,淋得連內褲都沒有干的地方。站在風雨中,任憑風吹雨打,大家像柱子一樣立在那里,連長的話語縈繞在耳邊,我們各個熱血彭湃......畢業的前夕,回憶到那一幕,還感動得他媽的一腿!
在端著空槍瞄了半個上午以后,我們終于迎來了激動人心的實彈打靶。軍車把我們一批批拉到打靶場,打完了再拉回去,換下一批。在車上,我怎么看周圍幾個家伙都他們灰頭土臉的,一個個跟包公似的,像是被拉赴刑場的死刑犯人,而不是打靶的。
很快,到了靶場,人也真怪,進場前記得滾瓜爛熟的技術要領和注意事項,在握著裝有子彈的真槍的瞬間,早TM忘得一干二凈了。不知道有多少SB跟老頭一樣,忘了把保險打開,摳了半天,沒動靜,給教官說“這槍壞的。”教官聽了無言已對。只好一遍遍提醒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們。
握著上了膛的槍,心情確實激動,第一下手都有點抖,反沖力很大,差點沒把我牙幫子震掉。后四發子彈找到了感覺,頻頻中靶。成績一出來,我自己都傻眼了,五發子彈怎么打了62環,后來才明白,身邊得那個蠢貨的子彈全部飛到了我的靶子上,真他大爺的背,害得我差點被隔離審查,連長還以為我私自帶子彈上場呢。后來一打聽,我靠,像我這樣的超級“神射手”遍地開花。
畢業的時候再回憶起打靶的事情,公公每次都會遺憾的說,“奶奶的,我他媽的是豬八戒吃人參果,還沒嘗到味就完了。”
原來公公一激動,握著半自動的沖鋒槍,一扣扳機,五發子彈一梭子就出去了。打完了,只能看著旁邊的人過干癮。
大頭就這么說他,“操!你他媽的以為是嫖J呀,一上去,想射就射。教官連哨都沒拿出來呢!活該!”
打完靶,我們又迎來了最艱苦的一項:野外拉練。野外的風景不錯,可是我們沒有心情去欣賞,我們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路程才過半。當時,恰好走到一民田附近的一個小山凹,遠處突然傳來了一架飛機的轟鳴聲,我們正在盤算這架客機是飛往哪里呢,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哨聲。防空警報!!!
按照規定,在聽到防空警報后,所有人必須迅速找地方臥倒。木瓜的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估計是在想那架飛機為什么可以飛那么高,或者在想歌德巴赫猜想之類的,總之,木瓜總是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想著那件事,但絕對不會是在吃飯時想著拉屎,在拉屎時想著吃飯那么簡單,在他的腦海中,永遠時刻存在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所以他反應慢了,反應慢的后果是周圍可以臥倒的地方都有人了,只有一個地方還沒有人,為什么沒有人呢,因為那里有一堆牛屎。木瓜畢竟不是傻子,他想跑開找別的地方,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半蹲在地上。
事情就是那么巧,恰好教官團的軍車從后面上來了。大頭急了,急忙示意木瓜趴下,可是木瓜為難了。大頭不容木瓜辯解,伸出一條腿,踹在了木瓜的屁股上,還在四處張望尋找地方的木瓜就向那陀牛屎撲了過去......
接下來的慘狀我實在不忍心描述了。教官團的車嘎的一聲停在了木瓜旁邊,車上下來一個軍官,示意木瓜站了起來,木瓜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甩掉了手上的大陀牛屎。目光呆滯的看著軍官,還以為自己犯了錯誤了。
軍官拍了拍木瓜的腦袋,“小伙子,不錯。”說完,上車,揚塵而去。
后來,木瓜當選為最佳學員,我們班也在全校評比中獲獎,我們知道這與當時大頭那一腳也有關系。
一日,剛剛學完軍旅拳,回宿舍的路上,只見大頭一時興起,旁若無人的練起了剛學會的拳法,那身手,那個速度,簡直無法用文字來描述,動作流暢,一氣呵成。眾人正欲大加贊揚,大頭來了一句,“TM的,一陀鼻屎粘那么牢,甩了半天才甩掉。”
眾人皆怒,一擁而上,一陣暴捶。
最后,學校要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要從全校4000名新生中選50個精英男生,組成一個儀仗隊,就像天安門廣場上國旗班戰士那樣。
按常理來說,裝飾門面肯定要選體面的了。不過,太陽一曬,各個跟非洲難民似的,再帥的也都馬馬虎虎了。也許是這個原因,像我和大頭這樣,標準身材,五官端正,政治合格,技術過硬,用大頭的話還有一條,性能力過人,我們也被選在了50人之列。不過,在我看來,像大頭這么齷蹉卑鄙無恥下流的人也能入圍,全依賴與我們的那個連長是這次儀仗隊的總教官。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和大頭認真參加了訓練。一天早上,參加整體集訓,要求的是整齊。可是練了好幾遍,要求嚴格的連長怎么都不滿意,連長拿起槍,給大家示范,“把槍托放在你們的家伙前面!”
看得出來,大家都想笑,但是連長嚴厲的眼光讓大家心里在偷偷的笑。大頭,不知嘀咕了什么,周圍幾個忍不住笑了出來,連長大聲呵斥,“說話的出列!”
大頭也算是英雄,敢做敢當,大頭騰的一下邁出了隊列。
“把你剛才說的再大聲說一遍!”連長命令道。
從未猶豫過的大頭這次猶豫了片刻,但是連長嚴厲的目光告訴他沒有退路,大頭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報告教官,我剛才說,我的家伙忘在宿舍沒帶來!”
此言一出,大家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都差點笑了出來。
我們原想這回大頭慘了,準備等著看大頭挨批了,沒想到連長說了一句,“明天記得帶來,歸隊!下面我們繼續練習!”
軍訓在閱兵儀式的音樂聲中落下了帷幕。短暫的一個月軍旅生活結束了,可是留下的回憶是深刻的。
在和我們教官告別的晚宴上。教官說了一席話,“在訓練中,我對大家要求是嚴格了些,希望對你們以后有幫助。今天回去了,我還是小兵一個,你們不一樣啊,你們是大學生,天之驕子,將來定會大有作為.......”不知為什么,聽著教官的這番話,我們的鼻子都酸酸的。男人們一個個眼睛都是潤的,喝得早已經找不到北了,鄰桌的一桌子女生也早已經是哭的一塌糊涂了。
軍訓就這么結束了!
附錄:
-------專題介紹------
大學從我身上下來,邊系褲子邊說,青春留下,你走。
那一刻我才明白,不是我上了大學,而是大學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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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失落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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