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至少要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和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
這句話曾經就像魔咒,蠱惑著在校園中的我們。那時同桌總喜歡看旅行系列的讀物,那些旅行作者用自己的經歷對我們講述著外面的世界。那時候的神往,而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文字都已忘的所剩無幾,而記得最深刻的是那些年,天總是很藍,學習很枯燥,我們很天真,后來的夢里很多那段時光。
曾經我和爸爸說,我想做個流浪的作者,因為我想知道每個城市的人們都是什么樣子的。
后來我一個人走過的每段路,我都將車票,機票,船票和各個景點的門票及照片收集起來,有時整理的時候都會想起當時發生的故事而笑起來。
我記得我在渤海與黃海的分界線上。 海風吹得頭發凌亂,卻無暇顧及,想拍照都害怕會錯過美景。我坐著船感受著雙耳聽兩海,兩眼觀雙濤的波瀾壯闊,然后悄悄的將后一句話改成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的名字。
我記得我在冬天來到了牡丹江的鏡泊湖,空氣要將人凍住,但卻在心靈上得到了一種凈化,千里冰封,真如詩中所說。每塊冰都像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純潔又美好,將它沖向太陽,它便折射著五彩的光。
而記憶最深刻的是,去北京。那是唯一一次沒有任何計劃的說走就走,我甚至不知道我下了火車要往哪個方向走。
我記得在北京的動物院里迷路,找不到能坐地鐵的正門,卻因口誤問錯路,走錯又回到了原地,然后再混亂的問路,跑著找出口,累的腳趾都疼。
我記得在天快黑時,我在798藝術區,那里被文藝的氣息充斥著,每個建筑風格都是那么獨特,色彩上的搭配有些違和卻又感覺剛剛好,甚至是隨手在墻上的涂鴉都不會覺得很粗俗。那里好大,讓我不想走出去,而更多的是,我不敢走出去,天快黑了,我該去哪呢?
這座城市很大,住滿了承載著夢想的人。來時火車上,對面是一個與我是同鄉的男人,閑聊問他為什么去北京,他說:在北京已經呆了十年了,雖然在這住的很差,可我的荷包越來越鼓啊,現在咱家那某個小區的房可以買兩棟了。本打算回家就找個對象,結婚生子了,可是咱家那就業崗位少不說,工資也低,我就回來再干兩年,就回家鄉了。他臉上有幾分喜悅又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苦笑,獨自生活在這個諾大的城市,走著,飄著,很累吧。
旁邊的一對老夫婦很驕傲的告訴我,兒子在北京買了房子,兩人去投奔兒子了。這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應該都來自于兒子的出人頭地吧。不知什么時候起在大城市能安身立命成了我們這些小城市的人最大的渴望,而漸漸的我們也拿一個人是否成功與他能否買得起房掛鉤。但是又無可厚非,那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成功案例啊。
老夫婦問我去干嘛時,我笑笑說:去看看。只是去看看而已。
奔向同一座城市,懷揣著不一樣的心,或喜或憂,或是只是簡單的去看看,都是一種目的。路那么長,車走走停停,未知的風景那么多。
那一天我從798走出來,看到路邊一排排的ofo,我決定騎車逛遍夜景。我不知道我走了多少的十字路口,看到了多少曾經沒見過的繁華,累了便停車坐在路邊看過往的行人。
那些衣著光鮮的行人,那么多疲憊的表情,這座城市的節奏很快,地鐵里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問路時也沒有人會根據我的口音判斷我是不是個外地人。是啊,這個城市太大了。
一個姑娘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掛了電話后蹲下來哭了,她的高跟鞋好精致,LV的包也好漂亮,她一定是個化著精致妝容的姑娘,只是她頭低低的,我只能猜測。
很久她抬起頭來,雖不至驚為天人,但卻讓路上的其他女孩子黯然失色。她擦干眼淚后開始補妝,也許這樣才不讓自己顯得太狼狽吧。不論經歷了什么,至少要讓自己得體,然后從容的離開,如此,甚好。我也拿出口紅,涂好后,繼續走。
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些一段段的光陰,被寫成一篇篇文章,裝訂成了整個人生??倳谝欢螘r光過去很久以后,才忍不住的一次次翻閱那段日子收獲的喜悅與承受的痛苦,而當時的自己卻渾然不知。已過的時光與未知的歲月,都是讓人著迷的。
每個人都會成為別人口中的故事,自己也會被某個不熟識的人看到而記錄下來,也變成了別人口中的某某。
那些我走過的城市中遇到的人,現在還好嗎?每個城市都風景各異,而每個人也都有自己所要承受的難過和無法抵消的孤獨。
陳奕迅的《孤獨患者》中:我不曾攤開傷口任宰割愈合,就無人曉得我內心挫折。每個人都是這座城市的孤獨患者,隱藏著,追逐著。
一座座城市,一個個故事,悲傷的,勵志的,你的故事講到哪了?
路邊哭泣的姑娘,現在還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