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三年所有的遇見,存在即合理,發生跟我有關的一切,讓我有所悟。
學長,學姐,同學,朋友,老師,學習,健身,培訓,兼職,創業,榮譽,情感,痛苦,快樂,傷心,喜慶……這些,是你大學生活的過客(他們路過,留下,最后離開),正是因為這所有經歷,才有了你今天的成長。
三年大學生活,我體會到,真正的教育最終要回歸到對人性的探索。我們為什么要讀大學?我們的目標是什么?我們要過一種什么樣的生活?我們要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
? ? 從剛開始踏入校園,我們就被“學長學姐”告知,大學學不到深入的知識,大學就是用來享受的,大學不要過得太累,這就是典型的經驗主義,他們只是以他們自身的經驗來教導我們,應該這樣做,而有些人卻完全聽信于他們,到頭來還真是“快樂了四年!”
“大學老師”經常告訴我們,大學是對一種學習能力的培養,而非知識本身。但是,讀了幾年的大學,有多少人對學習能力有一個深刻的認知?不多,那為什么老師不一開始,就教我們這種學習能力呢?
“中國的教學體制”較為片面的追求文化知識型,結果把一個個學校辦成溫室溫床一樣,學生就象溫室里的苗圃,完全經不起社會環境的風吹雨打。是的,大部分學生的文化知識確實提高了,但是,絕大部分學生的生存能力、生活能力及社會各種能力,卻不斷地倒退,造成很多學生失去了起碼的生存和生活能力。
這就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一個問題:為什么大多數剛畢業大學生,好高騖遠,眼高手低,太累的工作不想做,太復雜的事情不會做,工資低的地方不想去?因為,大學四年時間,只是教會了書本上的理論知識,真正運用實踐起來的少之又少?各種能力更不用說。也許,換個角度來看,這不能完全歸咎于大學生本身,而是我們所處的教育體制,就存在這個弊端。 對于初出茅廬的高中畢業生來說,面對,學長學姐的經驗主義,老師的循規蹈矩的教學,教學體制本身存在的弊端,他們無法辨別,判斷這些潛在的問題。我覺得這些都是對于他們的一種殘害,而我能做到的就是,不去用自己的生活經驗去教導他們該怎樣過他們的大學生活。每個人可以有自己的大學生活,不用去羨慕別人的大學生活有多么精彩,不要去嘲笑別人的大學生活的悲慘,因為到頭來,你也許會發現,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從小處說,大學應讓一個人成為能夠獨立思考的人,從而改變個人命運;從大處說,大學應促進社會階層之間進行垂直流動、緩解社會的階層板結,從而改變國家命運——這正是中國的大學的最大失職之處:大學本應成為推動中國社會進步的有力臂膀,但從什么時候起,虛胖多病的大學隱隱成為了社會的負擔?
當大學成為消滅童年、浪費青春、消磨斗志、回報渺茫的人生圈套,知識就無力改變個人命運;當大學成為官場、商場、歡場與名利場,大學的謊言就毀了中國精英的生長土壤——可敬的大學,就成了可怕的大學。
在中國的大學這身軀日益臃腫、精神日益枯萎的病人,為了得到她的肯定,你仍心甘情愿押上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你自以為用生命的前18年來支付這筆未來的幸福保證金實屬必要,皆因青春時父母需要這個目標,獨立時boss需要這個憑證,成家時丈母娘又需要這個指標,一張文憑足以拴住你的一生。
大學已經功利化,因為你我的欲望都走向了最大化。當讀大學成了一個消滅童年、浪費青春、消磨斗志、回報渺茫的人生圈套,知識就無力改變個人命運;當大學成為了官場、商場、歡場與名利場,大學的謊言就摧毀了中國精英的生長土壤——可敬的大學,就成了可怕的大學。
“都說知識改變命運,我學了這么多知識,也不見命運有何改變?”2009年,上海海事大學法學系研究生楊元元自殺前如是說。“耶魯改變了我一生。”2010年,耶魯畢業的中國人張磊公開告白如是說。他要給耶魯捐款888.8888萬美元,據說是給耶魯大學管理學院捐款最多的人。
兩者皆拿一生的命運說事。楊元元的話讓公眾質問教育,張磊被公眾質問為什么不給中國的母校捐款——好在,仍有天涯網友為他解圍:“捐到耶魯不一定能體現價值,但是捐到國內一定體現不出價值。”
當大學失去了理想主義和獨立精神,也就失去了培養精英的生產力——北京不少于10萬大學生患有抑郁癥,畢業后又淪為唐家嶺的蟻族;《中國青年報》一項上萬人參與的調查顯示,34%的人后悔讀大學,51%的人認為,在大學里沒學到有用的東西。
也許,全因大學生只是流水線上的產品。在生命中最好的18年時光,他們為了考上大學,只學會了考試;考上大學后,他們為了找到工作,只學會了考證——父母、中小學與大學聯手制造了一個工具的輸送帶,最后這個“工具”會發現,他用18年學習的,全是以后根本不需要的東西。(我用18年時間換來了迷茫)
當大學讓人才教育變得數據化,也就失去了改變命運的神秘力量——能力可以學分化,人格也可以證書化,道德也可以數據化,大學行政化的最大壞處,是官僚風氣讓學者變成了唯唯諾諾的花瓶;大學產業化的最大壞處,是以為才華和人格可以數字化。 中國的大學生還沒有睡醒——大學生模仿小沈陽創作的大學版《不差錢》寫道:“眼睛一閉一睜,一堂課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一上午就過去了。人生最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嗎?是下課了,但人沒醒。人生最最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嗎?推薦一個平臺,往事鉤沉話歷史。是人醒了,但沒下課。最最最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嗎?是上課了,但睡不著。”
這就是人生。對那些三四年后即淪為卡奴、房奴、婚奴、孩奴的中國年輕人來說,大學不過是延時進入殘酷社會的避難所,也是人生苦旅中最后的一個樂園——近有李詠不小心口吐真言:“大學期間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失過身,就白上了”;遠有中國大學周邊由邋遢飯館、通宵網吧、廉價招待所、無證小診所形成的墮落街。無數大好青年從室友手中接過第一根煙開始,本該厚德博學的大學時光,就淪為一部青春墮落史。
可惜好日子在大學畢業時就到了頭。有分析指,2010年,至少有100萬應屆畢業生將面臨畢業即失業的境況。這個結局,讓中國的父母被看作教育產業鏈上最盲目的投資者,中國的大學生被視為教育產業鏈上最大路貨的低端產品。
富士康的“生存”之道實在讓人懷疑,特別是在富士康出現員工自殺的“n連跳”之后——有網友寫了《富士康員工自殺和大學生自殺緣出一轍》的博客,發問:“大學生跳樓自殺,富士康的普通員工也跳樓自殺,為什么不同的學歷、背景和社會經歷,都會選擇同樣的方式對人生進行了斷呢?”
施密德特在耶魯大學學報是這樣嘲笑中國大學的:“它們把經濟上的成功當成教育的成功,并竟然引以為驕傲,這是人類文明史最大的笑話。”這不僅是施密德特眼中唯利是圖的中國大學的問題,事實上,中國人早已將“經濟上的成功”視為“成功”的全部——拜金女會告訴男人,《非誠勿擾》就是“非錢勿擾”。
復旦大學校長楊玉良曾說過,大學物理的圍墻可以拆掉,“精神圍墻”絕對不能拆。因為沒有了“精神圍墻”,大學就無法滿足人們對她高尚性和純潔性的期盼,就喪失了大學存在的價值。問題是,中國大學的“精神圍墻”也正在倒塌。大學在電視宣傳片中吹噓的是它的建筑物,而不是它的人文精神;學生選擇大學,選擇的標準不是一個大學的教統,而是就業率的高低。
中國人有兩個出身,一是家庭,一是大學。中國人對大學的執念,源于個人對身份的焦慮。當整個社會都認為讀大學是成才標準,大學卻不能提供社會需要的人才,是大學的失敗;當孩子要提早告別童年的快樂、父母要犧牲全部積蓄、兄弟要放棄接受教育機會,才能讓大學生讀上一個找不著未來的大學,則是社會的變態——我們對大學失望,是因為期望過高;我們對它期望過高,只是因為成本昂貴。
大學要培養的應該是“健全”的精英,他需有自由獨立的思想、天馬行空的創意、逆流而上的意志、推動社會進步的精神,有著蓬勃的生命力。
獨處,靜心,看到潛在的本質,
不后悔自己的選擇。
希望未來的某一天,能夠看到中國教育的改革后的面貌,全新的,革命性的那種。
平凡的我們,卻擁有著一顆不甘平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