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把今天內容提前了,今天的讀書筆記是昨天的。
亞隆講述了自己跟羅洛.梅做心理治療,專門討論在帶癌癥患者團體時被激發的無法自持的焦慮問題。他疑惑自己之前做的所有心理治療竟然沒有一次討論過死亡焦慮。效果顯而易見,經過羅洛的陪伴,亞隆穩定下來,越來越能耐受帶團體過程中的焦慮。
他說自己和羅洛都不確定是什么影響著改變的發生,從專業角度來看,起作用的主要因素可能是羅洛為他提供了一個穩定、接納、安全的場域,并能無所畏懼地從容淡定地陪他去討論死亡議題,探索死亡焦慮,讓亞隆的焦慮在這個場域和過程中慢慢清晰并得以轉化,所以討論的具體內容也許并不重要,過程中羅洛的自身態度傳遞給他的踏實穩定陪伴感才是重要的。亞隆說羅洛給他提供了一種在場,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羅洛也憑借自身魅力滿足了亞隆對理想化父親的渴望。
每天早晨讀書和跑步是同時,每每想好了光聽就行不能一心二用影響跑步,但有時候還是憋不住,停下來或打字兒或叭叭幾句。今天早晨和小伙伴們討論了存在主義對個體的影響,氣兒喘不勻地說了個七零八落,后來重新發了段解釋在群里。
關于存在主義思想對人的影響,我想可以分為兩方面談,一方面對需要心理治療的人來說,對存在議題的討論有點類似于先形而上一下,躍層到某種高度看清生命的本質(無意義)和自己眼下困難的本質——生命本無意義又如此短暫,那我在這種狀況中可以怎樣掌控自己的生命——從中得到某種啟發或力量,再躬身入局,嘗試用適應性的態度或行為應對眼下困境。
比如對那些癌癥患者來說,生命已經短到指日,既然已經這樣,那我要怎樣度過剩下的日子。不一定非能解決什么改變什么,至少能讓他們具備一種可以相對不那么痛苦地過眼下生活的態度或力量。
另一方面對普通人來說,當然可以不考慮存在議題,就這樣不停地撿上帝扔的棍子就好了(亞隆記了一個故事,把人甘于沉淪從眾比喻為甘于撿上帝扔的棍子),過被安排的一生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順受且樂意的,畢竟我們大部分人都是蕓蕓眾生普羅大眾,真實情況也是,大部分人不需要任何哲學或心理學影響,雖然也會經歷困頓磨難,但也能安穩過完一生。
另外不是所有人都要去“覺醒”、“頓悟”的,那是哲學家們對人的理想化,但當一個人茫然到一定程度,痛苦到一定程度,陷入某種精神危機或精神困境,或不明緣由地他就突然想自己給自己扔棍子時(人自己為自己做主),怎么辦?存在主義給我們提供一個可以試一試的途徑——從體驗死亡焦慮中獲得為自己做主的勇氣和力量。
當然這只是途徑之一,還有其他途徑,不管是心理治療還是個人成長,每個人有適合自己的不同方式與途徑。
死亡是一件必然要發生的事,生命如此短暫且毫無意義,那作為一個有自主意識的人,我可以怎樣安排自己的生命,過這短暫且無意義的一生?當帶著這樣的思考經歷生命種種,額外會有一種自持淡定,滋生勇氣與力量,雖然這難免帶著一些悲愴味道。
其實是很難的,先不要說去踐行面向未來籌劃自身自主選擇,單就識別出自身那些自己意識不到的從眾元素,來自于家庭教養、他人影響、社會馴化的潛移默化的植入,已經是個艱難過程。
哪些是要讓渡自己的自主權必需遵守的,哪些是可以剔除置之不理的,單掰扯清楚這些也是個艱難復雜的過程。但那又怎樣呢,活著嘛,怎么樣也是活著,那就挑戰一下自己試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