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飯間與老公聊天,他問我:“你見過最窮的人什么樣?”我想了想,“可能就是餅子饅頭就著咸菜吧?!崩瞎f,他見過最窮的人吃飯時在大米飯上淋了林醬油。
這幾日,我隨醫院下基層做義診,來到了長海縣的大長山島和小長山島,一路奔波,乘船過海。長??h有5個島,每年夏天來這里旅游得人絡繹不絕,我說我第一次來竟是工作,同行的人提醒千萬別趕著旺季??磥恚@里的夏季生意不錯嘛,按道理說收入應該客觀,生活的定是有滋有味兒。
踏上島,走進了這里的縣醫院,人少、條件簡陋、但很負責。這次隨醫院來義診,主要針對精神疾病患者。縣級醫院精防工作做得還算不錯,能夠把這些精神病患者記錄在冊,趕上義診的機會還挨家挨戶的通知,生怕錯過難得的機會。我拿起相機,開始工作,邊聽邊看。
來就診的島民衣著透著鄉下特色,兩頰泛紅,言語多少有些聽不懂。大多都是家屬陪同一起,有的聽說這次開藥不免費轉頭就走了,有的聽說是市里的專家就聊了很久。一下午,我聽了很多故事,各有各的不易,各有各的苦楚,但貧困是一樣的。因為沒錢,只能吃著最便宜的精神藥物,哪怕并發癥嚴重;因為沒錢,他們不能去市里看病,車費路費住宿費對他們來說都是負擔。有些人在島上生活了一輩子,有些人被病痛折磨了一輩子。
正是和老公談論幾日的所見所聞時,他問了我那個關于貧窮的問題。對于貧窮,其實富有的人最懼怕,因為當擁有的一切失去時讓人無所適從。而對于這些一直生活在貧窮中的人來說,他們沒體會過“好日子”,也就沒什么可害怕的,這也是最可悲的,因為沒有脫貧的機會和希望,就好像一輩子被困住,早已不愿意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