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遠方的你,好嗎?
歲月荏苒,看多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漠,看多了人心善變,金錢至上,你的情意更顯得彌足珍貴。
那年秋天,我狠心拒絕了你,連做朋友的余地也沒有留,我在你面前,撕碎了你寄給我的所有信件,扔掉了你送給我的全部禮物,五顏六色的信紙如雪花般飄落在你我之間,你看著被污水弄臟的小白熊淚流滿面,轉身走了,皎潔的月光把你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這一別17年了,多少次月光皎潔的夜晚我癡癡地想: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帶著笑臉,和你坐著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的改變,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對不起,謝謝你!”
也許每一個人的青春都會犯這種年少無知的錯吧,只是隨著年輪的流逝,我才發現自己當年的殘忍。
那年,校園興起了一陣風:寫信交筆友。
我意外地收到了:你寫給XX學校初一2班37號的信件,我的座位號就是37號。
我們以這種方式通信了三年,學習的壓力,青春的煩憂,都通過筆尖傳達于素未謀面的你。
你曾經說過: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我擁有一顆玻璃心,更容易受傷。只有你懂得站在高處的我不勝寒。
我就是那種,一場秋雨,一片落葉都能心生漣漪的女孩。因為有你,我不再害怕長大。
中考后,你要赴湛江讀中職,你提議:“見一見吧!”我說:“好!”
我穿了新買的粉紅色裙子和小白鞋,你從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下子就找到了我。
你遞了一只可愛的小白熊給我,說是見面禮。
一個星期后,我收到你的表白信,揚揚灑灑寫滿了七頁信紙,沉淀淀的真情,讓我不知所措。
我們還太年輕,承諾輕如鴻毛。一心求學的我不允許自己有任何暇想。
在我心中,只想與你做一輩子的朋友。我坦誠地告訴你這個想法。
你說:“好吧。”,你跟我要回了表白信,說:“就當作從未發生過。”
我以為這是你的真心話,你去了湛江,我讀了師范。我們依舊通信,聊我的努力、我的成就,聊你的日常、你的進步,你甚至讓我出謀獻策幫助你追求心儀的女孩。
師二那年,家里發生變故,八百元的學費,父親東湊西湊都湊不齊,眼看只能輟學。你二話不說,一見面就塞給我三千塊錢。我看著手掌心那厚厚的一疊錢,驚呆了,“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從小攢的零花錢,本來想留著娶媳婦用的。”你笑著回答。
我跟你借了五百元墊學費,剩下的還給你,你執意要給,我執意不要:“你以后沒錢娶媳婦,我可賠不起。”
師三那年,我得了一場病,不輕,不得不休學回家養身子。你特意請了假趕回來看我,你陪著我,常常講笑話逗我開心。
一個星期過去了,你依然放心不下,不肯回校,我怕耽誤你的學業,連哄帶騙才把你支走。
畢業前夕,我第二次收到你的表白信,你說,不要急著給你答案,畢業后見面再說。
你是個憂郁的男孩,習慣想太多,也許你已經有預感,怕自己再一次受傷。
你一直是我的摯友,僅此而已。友誼的白紙已經有了雜質,我不想你越陷越深,決定斷了你的念想,不再與你聯系。
你遠赴廣州,我以為我們從此是路人。可是你的來信從未間斷,即使我從未回過一封信。
你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我不會放手的,只要你還沒結婚,我會一直等你……”
三年后,我訂婚了,你寄來了賀卡:“一定要狠狠地幸福!”
林夕說過: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之后,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好久不見,只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