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年少夢一場

圖片發自簡書App

1

這幾天,城市好像都沸騰起來。街邊的馬路上到處都是薛之謙要來開演唱會的氣氛。

我從很早時候就很認識薛之謙了,卻因為工作很忙從來沒去過他的演唱會。看了看廣場上立起的海報,卻只能望很久,然后走開。

年輕的時候有時間去玩,卻沒有錢。等到工作時卻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玩。生活中的很多事,總要被許多耽誤才對。

等到我回到家,門衛對我說我有一個快遞,要簽收。很薄的一張紙,我拆開一看,是一張薛之謙演唱會的門票……我看著門票,vip座位,望著出神。

我知道是誰送的。不用看地址,我也知道是何戈。

2

何戈是我的大學同學。那個時候,我們班男女比例1比4,他說在40個女生里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其實我真覺得大學時候的我沒什么特別的,可是何戈卻覺得我是最特別的。我知道,他很愛我。

我的性格很慢熱,我知道我也很喜歡他。可我從來不說,我很少對他展示我自己的感情。就連他送的禮物,我也只是在說聲“謝謝”。可就算是這樣,何戈還是把我捧在手心里。

我們大學在一起四年,一起坐很多站的公交去廣場看噴泉,冰涼的水滴開始像巨大的花灑一樣,何戈就會拉著我的手沖進噴泉里,我們一起淋濕,然后一起坐在廣場上的臺階上讓晚風把衣服吹干,我說好幼稚,何戈卻從來都拉著我做。

他說,年輕的時候不做幼稚的事,老了會后悔。我說后悔就后悔吧,人生后悔的事多了。

我不愛學習,對于作業也是選擇不做。經常成績就是卡在及格線左右,何戈知道后,吵著要幫我做作業。于是,經常有在深夜的時候,我在那里拿著手機發“加油”,他在寢室認真寫的情景。多年后,我幻想我們能在同一間小屋一起加班,不過,那也都是幻想。

人們都說大學畢業是分手季,畢業各奔東西。我和何戈說的時候,何戈說他從第一次見到我,就決定要和我走下去。可我知道,除了他,何戈寢室其他的人都分了。對于這份,我很感動卻在何戈面前故作鎮定。

畢業那天,我們一起拍畢業照的時候,我對何戈說,畢業照就當是我們的結婚照。沒領證,我們也能結婚。那一刻,光線正好,我看到了何戈眼里亮晶晶的東西,我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

我告訴自己,除非他辜負自己,不然這輩子就砸在他身上好了。

等到畢業后,我去了上海,何戈也來了。我們一起奔向紙醉金迷的生活。那個時候,薛之謙紅了,我也瘋狂喜歡上了他。

喜歡他對他前妻的深情,就像何戈對我。我在某一天晚上吵著鬧著要去薛之謙的演唱會,我對何戈說我要坐貴賓席。

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拿著不到6000的實習工資,生活很艱辛,卻也很開心。何戈說好。他帶我去,哪怕他不吃不喝一個月,也要讓我好好的看到薛之謙。

我說你傻了啊,不吃不喝一個月,還是不要了,等以后有錢了一起我們去看。何戈很開心的說好,接著拿了一大堆薯片塞我嘴里。我想,他大概是自豪吧,他有一個這么聽話的女朋友。

那個時候我們的小生活過得很好,以至于后來,才覺得一個人過有多失望。在上海的那段時間,何戈的家里一直來電話,要他回家。很多次我都能聽到何戈的媽媽在電話里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問何戈,他從來不說。可我也知道,何戈他家里只有他一個,他并不能灑脫得拋下一切,他也不能這樣。他在那個城市里還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為了我,就算是跨越了1200公里,也足夠了。

?打來的電話越來越緊湊,就像大城市生活的節奏緊張有致。我們之間沒有出現裂痕,卻也沒有能在一起的理由。我們在一起,沒有必要的原因。我們分開,卻管不到太多,就像是老套的電視劇劇情。

在一天下雨的晚上,何戈媽媽突然打來一個電話,說他爸爸買了一張車票來上海,晚上到。坐在沙發上的何戈猛地站起,對我說,他爸爸在車站,他要去接他。我看到何戈這樣害怕的樣子,我急沖沖下樓幫他攔的。我知道,他的家人對他很重要。我不應該耽誤他,不應該自私的擁有他。

淋著豆大的雨滴,深秋的上海,蕭瑟的北風大肆犯這個城市。折騰了很久,在晚上11點多接到了他的爸爸,他爸爸一看到我,深沉的目光像是要把我吞沒。在車上,我們一句話也沒說,我也沒能喊出那句“叔叔好”我們回到了那個小屋,3個人坐在房間里,誰也沒能先開口。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和何戈也快走到了盡頭。

我默默走回了房間,一晚上我都沒睡。我想,如果我睡了,他們半夜走了怎么辦?總要到個別。在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何戈他爸爸說他家里的情況,他說要他回家,回家去照顧家人。一面墻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我能清晰得聽到他爸爸的話。

那個夜晚,我不敢開燈。我不會為了何戈放棄這里,何戈也不應該為了我放棄他的家人。我們雖然各付其愛,也不順理成章。

以前大學的時候,我們從沒有思考過這些問題。認為愛情不應該摻入太多,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那年畢業,我自以為我們用相機拍下了屬于我們的照片,就是永遠,我自以為我對他說“這是我們的結婚照”就是真的結婚了。我們沒輸什么。

第二天早上,何戈做了早餐。是我們以前每天都會做的蛋炒飯,配一個心形的西紅柿切片。他對我說“你等我”我說“好”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讓他回去說清楚,哪怕我知道他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我看著他離開樓道,他的背影,像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我知道這海有多深,海水有多冷。在暖流來臨的時候,要把底層最富饒的愛都反流而上,讓我憧憬海底。

一個月了,他沒有回來。沒有電話打來,我也沒有打過去。我想,這大概是我們最后的默契。

從他爸爸到了這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不可能了。我一如既往拿著我的實習工資。我看不起演唱會,我也沒有多喜歡薛之謙了。

翻開快遞,看到里面夾著一張卡片

“離婚了,不能陪你去看了 ,再見。”

我拿著那張門票,原來,我們真的結婚過。寂寞是腳跟,回憶是凹痕。

我想,那一天,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推掉,認認真真去看一場屬于我們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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