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們每一個人來說,十六歲,是個敢愛敢恨的年紀。想要青春無怨無悔,就要學會放手。
那年正好柏樹盛開,蔥綠的惹人喜愛。
2004年夏天,我們漫長的故事開始了。
我是個高中生,平時吊兒郎當,漫不經心。你們一定都認為這樣的我不會有什么出息,可我偏偏考上了“柏顏”,這名兒我還挺喜歡。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這句話:
松柏本孤直,難為桃李顏。
我喜歡柏樹,它讓我感覺生活中的艱難什么的也不必去考慮。我媽和我爸住在高樓大廈里,而我住在一間小院兒里,周圍種滿了柏樹。我喜歡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也喜歡自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我每天都會從柏樹上摘下來一片葉子,泡在茶里,味道有些許苦澀,但這種味道正是我戀戀不忘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不再喜歡與人交往,朋友也依然是那幾個。我不是什么怪人,但也不喜歡那么平凡普通,人活在世上就應該留給自己一些難忘的回憶。所以我搬到了一個比較清靜的地方,這兒里學校很遠,就是開車也要花上半個小時,如果不堵車的話,20分鐘也是可以到的。
起初我媽要來接我,說不同意讓我自己上學,可不知道又怎么了,突然開明了起來。我每天5點起床,晨跑20分鐘,如果上午有課就快點跑過去,如果是下午的課,我會在南鎮里溜達個1小時。
就在今天早上,我聽見附近有陣貓叫,跑過去卻看到了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在那破舊的墻角喂著貓,那貓喵喵地叫著,顯然喜歡這個男孩喜歡極了。
那是一只流浪貓,白白的身上臟兮兮的,小花臉兒上似乎嵌著兩顆藍寶石,小巧的嘴正吃著男孩喂的火腿腸兒。
我不覺走了過去。
“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嚇了他一跳。
“你也住在這里嗎?”
我輕聲問道。
他轉過頭來,大大的白帽子遮住了一點他俊秀的面龐,他長得和那個小貓很像,墨黑的眼睛里似有皎潔的明月,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我,他的臉頰微微泛紅,還喘著微微的氣,應該是跑著過來的。
這男孩還挺有愛心的。
“嗯,怎么了嗎?”
他微蹙眉頭,似乎不太想和我說話。
“沒什么,就是想認識認識你。”
他沒有說話,似乎跟我一樣也是個不太擅長交際的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著看他。
他仔細打量著我。
“你有紙和筆嗎?”我笑著問他。
他沉默半刻,似乎怔住了。
突然像緩回來神兒了,大步走到墻角的那邊,把一個畫板提了過來,拿出了一只鉛筆。我笑笑走到他面前,拿起鉛筆在他的畫紙上寫了四個大字:
方幾南北
他的眼睛忽然瞪得很大,微張著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站起來,把袖子卷了起來,把鉛筆還到他手上。
“看到你的畫紙上畫了一個女孩,上面寫著你的名字和那女孩的名字。”
我頓了頓。
“你好南北,我是方幾,可以叫我阿幾。”
我伸出一只手,笑著。
他猶豫的舉起了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讓我不舍得松開。
“哦,對了,那個女孩很漂亮。”
“是嗎?”他眼底含笑,粉紅也悄然爬上臉頰。
“你女朋友吧。”我微顫著說出這句話,心里竟有一絲不甘。
是一見鐘情嗎?
可我從不相信,所以,我把它當成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我很喜歡她,但她現在還不是。”他的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
他低頭看了看手表,就急匆匆地拿起畫板轉身要走。剛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我先走了,今天好像有雨,你沒帶傘還是快點回去吧。”
他說完就離開了,只留一個背影,是奔向那個女孩的吧。
無論如何都忘不掉那身影啊。
南北,南北。
那個喂貓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