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你去端杯水來。”老漢支會著旁邊的女孩。小姑娘高興地跑出去了。
我環看四周,這是一間土墻茅草屋,家具都是木制的,老漢白須銀發,身體瘦弱卻精神抖擻,兩眼關切地看著我。扶我坐定后,接過小姑娘的水,給我喂了下去。
我一飲而盡,感覺好多了。
“咳…咳…”胸口隱隱作痛,一摸卻發現,箭羽不見了,應該是他們救了我,我小心翼翼準備著臺詞:“多謝老伯。”
老漢見我緩了過來,“壯士客氣了,老朽姓張名正,那是我的小女杏兒,敢問壯士尊姓大名,在何位將軍帳下效力?”
我懵了,我哪知道?我都不知道現在為哪朝哪代?更不知道我是誰?
好歹學過一點古文,文鄒鄒地回道:“承蒙張伯相救,小將昏死多日,不知何故,忘了身前事故,還忘張伯見諒。”
老漢很是驚訝,隨即自古搖了搖頭:“好吧,壯士可先在寒舍修養,等傷好了,再投前程。”
我很感動,人家點到為止,還免費提供食宿,照顧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我連個名字都不告訴人家。
“多謝張伯。冒昧相問,現在是何年間?”
“現為天寶年間,壯士,且將歇息吧。”老漢安慰道。看我點頭沉思,順手帶上木門出去了。
我的內心狂亂無比,天寶年間,歷史書上說是大唐唐玄宗的年號!
他好像有兩個年號,一個開元,一個天寶。開元是盛世,天寶一點都不好。
想到這,冷汗直流,莫非我來到了最動亂的年份?我到底什么身份?唐軍?pan軍?他們要報官怎么辦?因為就算是唐軍,我也有taobing的嫌疑。
想到這,我想爬起來逃走,剛一動身,扯著肋骨,好疼!看來它們是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好好修養估計是逃不掉的。
后來索性躺平了,他們救我回家,就不會告官,因為不需要幫我療傷,直接讓官府把我拿走就行。想到這,心里坦然多了,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又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屋子里很安靜,幾縷陽光撒在床前,我小心翼翼支起身來,慢慢扶著床沿,睡了好久,腰酸背痛,小姑娘不知道從何時閃進來,“慢點慢點,你的傷還沒有好,要臥床休息,還有藥還沒吃呢?!”
我都沒反應過來,她連忙拉停我的動作,我只好坐在床沿,她麻利地把一只大碗遞了過來,里面粘稠稠的,一股草藥的味道,“爹爹囑咐我,一定要你把藥喝了。”小姑娘不容置疑地說道。
我最怕吃藥了,準備捏鼻子,感覺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都不敢吃藥,憋著一口氣幾口喝完,濃烈的苦澀彌漫口腔直到腸胃,端碗的手都開始顫抖,良藥苦口利于病啊。
咬緊牙關,才不至于浪費了這草藥,我試著打破這個局面:“杏兒姑娘,張伯怎么不在?”
杏兒一笑,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我爹今天趕早集了。”
“哦,你知道我的那套軍裝和兵器放在那了嗎?”
“扔了。”杏兒臉上籠罩著烏云,拿起碗轉身氣鼓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