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遠了
清冷的路燈，搖曳著；
睜開眼，
仿佛從夢裏墜落，
子夜降臨
黑壓壓，
我看不清這世界。
慘白色的光束，籠罩著
我的全身，
光束外面的世界
竟是那模糊的。
焦灼的，揉搓著雙眼
努力使自己的眼瞼
分離到極遠極遠處。
直到面部的肌肉緊繃到僵硬，
才發覺那只是徒然。
絮，隨著光從頭頂瀉下，
她從哪里來，我無從知曉。
我多想讓自己的視野隨著她遠去
卻又被無情地桎梏在這
冰冷的寒光裏。
絮，仍舊舞動著，
落在我手中打開的書本上。
透進扉頁，
就連紙上的字也隨之舞動著。
這裏沒有“吃人”
卻比之更令人悚然。
光更冷了，
冷到我禁不住往後
退上兩步，
我置身於午夜漆黑的夢裏。
或許我不該用漆黑形容它，
因為我眼前有光，
雖然不比太陽般明媚，
卻足以描摹一切。
午夜的寒意
還在侵蝕著我的肉體，
我驚詫了，
我為之瑟縮的寒光
竟在此刻暖暖的，
融化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