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一則分享,其中寫到:
“【騎行路上】硇洲古燈塔
這是我這次600多公里騎行的目的地,完成了一次七十多歲老人發至內心的呼喚。正所謂:年齡不是問題;疾病不是問題(我不久前得過腦梗,心臟也因為心肌梗塞加了一個支架);心有多遠、路就有多遠。”
翻一本書(文學講稿/(美)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著;申慧輝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其中寫到:
“我們必須傾聽當時馬塞爾在開始理解了自己所經受的種種震動時所講的話:“我們所稱之為現實的,乃是那同時圍繞著我們的那種感覺和記憶間的某種關系,這種關系是唯一真實的關系,作者必須對之重新把握,才有可能在自己的語言中,將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因素永遠聯接起來。~從這種藝術真實的觀點來看,自然本身難道就不是藝術的初始嗎?這個自然只是在事后很長時間,并只有通過其他事物,才讓我我了解到某一事物的美:貢布雷正午的美麗是通過它在人們記憶中的花香、鐘鳴而被認識的。”
在本質上,布爾迪藍夫人、斯萬夫人和蓋爾芒特夫人的彼此隔絕的世界本是同一個世界,只是由于世俗勢利或是某件偶然超乎社交常規的事件才把她們彼此分離。說她們的世界是同一世界,并不是因為~而是因為她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各自旋轉于一個由相似的因素構成的軌道之中,而這正是,我們從托爾斯泰的著作中看到的那種,“生存的自動性、表面性和機械性。”
“我們運用才智所作的一切努力都將被證明是無用的。往事隱藏在我們腦海之外的某個地方,我們的理智無法到達它,它隱藏在某個我們對之不曾想到的具體物體之中(在那個具體物體所給我們帶來的感覺之中)。而那個物體全賴于我們在死亡的厄運降臨之前是否能偶然發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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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看世界】
(畫面一)
他
在書店翻那本書里,
歐陽修的文:墓志銘。
前面是大段的人物的生平,
末尾有一個“銘曰:”起頭的小段。
出于好奇,他查了一下,
那大段的部分,屬于“志”,也即傳記;
那小段的部分,屬于“銘”,也即頌詞。
他
摘抄了,先是,
一則銘:
“不戚其窮,不困其鳴。不躓于艱,不履于傾。養其和平,以發厥聲。震越渾锽,眾聽以驚。以揚其清,以播其英。以成其名,以告諸冥。”
他
摘抄了,后是,
志中的一些:
“圣俞為人仁厚樂易,未嘗忤于物,至其窮愁感憤,有所罵譏笑謔,一發于詩,然用以為歡,而不怨懟,可謂君子者也。”
“余嘗論其詩曰:“世謂詩人少達而多窮,蓋非詩能窮人,殆窮者而后工也。”圣俞以為知言。”
接下來,
他就這么著繼續,
想要看看,
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字。
他
摘抄了,先是,
一則銘:
“蘇顯唐世,實欒城人。以宦留眉,蕃蕃子孫。自其高曾,鄉里稱仁。偉歟明允,大發于文。亦既有文,而又有子。其存不朽,其嗣彌昌。嗚呼明允,可謂不亡。”
他
摘抄了,后是,
志中的一些:
“君之文博辯宏偉,讀者悚然想見其人。既見,而溫溫似不能言。及即之,與居愈久而愈可愛,間而出其所有,愈叩而愈無窮。嗚呼!可謂純明篤實之君子也。”
“蓋其稟也厚,故發之遲;志也愨,故得之精。”
“君善與人交,急人患難,死則恤養其孤,鄉人多德之。蓋晚而好《易》,曰:“《易》之道深矣,汩而不明者,諸儒以附會之說亂之也,去之,則圣人之旨見矣。”作《易傳》,未成而卒。”
他
摘抄了,先是,
一則銘:
“嗟夫子野,質厚材良。孰屯其亨?孰短其長?豈其中有不自得,而外物有以戕?開封之原,新里之鄉,三世于此,其歸其藏。”
他
摘抄了,后是,
志中的一些:
“子野為人,外雖愉怡,中自刻苦,遇人渾渾,不見圭角,而志守端直,臨事敢決。平居酒半,脫冠垂頭,童然禿且白矣。予固已悲其早衰,而遂止于此,豈其中亦有不自得者邪?”
(畫面二)
他
在書店翻那本書里,
歐陽修的文:墓表。
出于好奇,他查了一下,
墓表,就是碑文。
他
摘抄了,一則中的一些:
“幽燕俗勁武,而曼卿少亦以氣自豪。讀書不治章句,獨慕古人奇節偉行非常之功,視世俗屑屑無足動其意者。自顧不合于時,乃一混以酒然好劇飲大醉,頹然自放。由是益與時不合。而人之從其游者,皆知愛曼卿落落可奇,而不知其才之有以用也。”
“其視世事,蔑若不足為。及聽其施設之方,雖精思深慮,不能過也狀貌偉然,喜酒自豪,若不可繩以法度。退而質其平生趣舍大節,無一悖于理者。遇人無賢愚,皆盡忻,及閑而可否天下是非善惡,當其意者無幾人。其為文章,勁健稱其意氣。”
“嗚呼曼卿!寧自混以為高,不少屈以合世,可謂自重之士矣。士之所負者愈大,則其自顧也愈重,自顧愈重,則其合愈難。然欲與共大事,立奇功,非得難合自重之士,不可為也。古之魁雄之人,未始不負高世之志,故寧或毀身污跡,卒困于無聞。或老且死,而幸一遇,猶克少施于世。若曼卿者,非徒與世難合,而不克所施,亦其不幸不得至乎中壽,其命也夫!其可哀也夫!”
他
摘抄了,一則中的一些:
“汝孤而幼,吾不能知汝之必有立;然知汝父之必將有后也。吾之始歸也,汝父免于母喪方逾年,歲時祭祀,則必涕泣,曰:“祭而豐,不如養之薄也。”間御酒食,則又涕泣,曰:“昔常不足,而今有余,其何及也!”吾始一二見之,以為新免于喪適然耳。既而其后常然,至其終身,未嘗不然。吾雖不及事姑,而以此知汝父之能養也。汝父為吏,嘗夜燭治官書,屢廢而嘆。吾問之,則曰:“此死獄也,我求其生不得爾。”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則死者與我皆無恨也;矧求而有得邪,以其有得,則知不求而死者有恨也。夫常求其生,猶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
“其平居教他子弟,常用此語,吾耳熟焉,故能詳也。其施于外事,吾不能知;其居于家,無所矜飾,而所為如此,是真發于中者邪!嗚呼!其心厚于仁者邪!此吾知汝父之必將有后也。汝其勉之!夫養不必豐,要于孝;利雖不得博于物,要其心之厚于仁。吾不能教汝,此汝父之志也。”修泣而志之,不敢忘。”
“于是小子修泣而言曰:“嗚呼!為善無不報,而遲速有時,此理之常也。惟我祖考,積善成德,宜享其隆,雖不克有于其躬,而賜爵受封,顯榮褒大,實有三朝之錫命,是足以表見于后世,而庇賴其子孫矣。”””
他
蠻好奇的,
歐陽修寫了好些個的這類文。
他在這本書排在最前的那篇墓志銘中,
找到了一些線索:
“嗚呼!予雖不能銘,然樂道天下之善以傳焉,況若吾子野者,非獨其善可銘,又有平生之舊、朋友之恩與其可哀者,皆宜見于予文,宜其來請于予也。”
有舊交情,是其一;
樂道天下之善以傳,是其另一。
(畫面三)
他
是在那個晚上,
翻閱了歐陽修的這些文字的,
然后,記下來那句:
“快點,我們要下班了。”
后來,女兒領著他又去了一趟,
她帶走了之前落下的那三本,
額外,又
添加了一本。
后來,
他們往回走,
再一次路過了
頭天晚上走過的那條小巷。
她被兩旁的墻面上的文字吸引:
前面是介紹這條巷子的,
后面是宣講家庭和睦的。
他催促她快走,
她倉促離開時,
蹦出一句:
還有虐待老人的啊?
他
聽了笑:
怎么沒有。
有一老人,
身體不舒服,
坐在床上看書,
被他女兒從床上拎起來:
你給我出去。
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
她聽了笑,
笑彎了腰:
你,那是自己出去的。
他不依不饒:
什么自己出去的?
是被你逼迫的,好不好?
趁機,
他感慨一句:
人,就是這樣,
自己看不到自己,
要借助于別人才能看到。
你,看不到你的虐待老人,
要借助于我才能看到。
后來,
他有想,
親密如他同女兒這種,
也是每一天,都要經歷
酸甜苦辣咸,各種滋味,
何況原本沒有這種天然成分在的兩人?
他知道,正因為
“如我所愿”是小概率的,所以
“謝謝你的如我所愿”那時候會
油然而生。
由是,他借著對別人,
實際是對自己說出,
“照顧好你自己,這是首要的。感謝每一天,生活帶給我們的微笑。”
(劇終)
---2025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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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寫的文字,在20220802的這個早上,想起來要以卷積的方式與新的文字交織在一起。過往隨文的附圖,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對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終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讀一遍,修訂下錯別字(若見到)。)
拂拭塵埃(七七三):康回馮怒,地何故以東南傾
小黑趴在地上,靜靜地。從它身邊走過,想到了一個詞,描述它此時的姿態:思考狗生。它的身上,毛發之下的某些地方,應該有傷口吧?因為先前的打架。那會,在小公園里,兩只狗撕咬在一起,主人也沒法將它們分開,旁觀的是一群年紀不輕的婦人。
大概是先前升起來的那股勁,終于有所泄放。在那只狗被主人用繩子拉起拽開的同時,小黑沒再一個勁地撲過去,我橫在那里的左腳,它能夠看到了。它繞開了,壓低著身子,這也不能免掉被我再踢上一腳。想要彎腰用繩子把它拴起,它見機走快兩步。
旁觀的人群中,有人說咬出血來了。先前,好像已經見到小黑的脖子下面白色的毛發中染了紅色,回那人一聲:很正常,咬出血。在前面不遠處,終于把它拴起了。在那之前,還聽到那邊的主人在抱怨:怎么不拴繩子。是啊,他抱怨得很是,完全正確。
那會,走進小公園里。小黑跑在前頭,停在了某處。前方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站了一只狗和牽著狗繩的男主。小黑盯著前面,扭頭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它。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它已經往前沖出,好像明白了它是要前去打架,大聲地喊它的名字,沒有用了。
兩只狗撕咬在了一起,我走近前去。就近喊,沒有用。用腳踢,沒有用。那位主人將繩子提起,懸在空中的還是兩只撕咬在一起的狗。好吧,干脆你們兩個咬個夠。周圍上來了一群人,大家在觀看它們的演出。更著急的也許是那位主人吧,不該是觀眾。
牽著小黑慢慢地走著,為之前的這個場景,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它們是先就有仇嗎?它們大概是覺到旗鼓相當才打斗在一起的吧?它們兩個之間存有舊恨嗎?那只狗看上去很有點像以前至少一次將小黑咬出血的那只,是小黑在記仇嗎?或者那只狗記仇?
不管怎樣,那只狗被主人穩穩地牽住,是小黑沖上前去的。雖然我在它后面大聲喊:不。那喊聲只有我聽到,那位主人聽到,旁邊的路人聽到,兩只狗是沒有理會的,那時它們的眼里,滿滿地,只有對方,全是對方。打個夠是好的,遇上這位主人是好的。
起碼,他和我一樣,不會太顧忌自己的狗被咬了,沒有因為狗咬狗而引發人咬人。慢慢地走開,慢慢地回到先前的思緒,開始有些后悔,剛才應該把它們咬在一起的畫面拍下留存的。當時有想到的,但沒有付出行動,也許是情景太過緊迫,無暇顧及這些?
終于,這一場插曲,為自己先前的思緒,關于愛的思緒,增添了另一面,那就是恨。這恨絕不會無緣無故,應該有它的歷史,這次上演的一幕,應該有它的前序,下一次遇上,可以保證這兩只狗還會咬到一起,很可能比這一次更加兇猛,因為過往的記憶。
出門前,我讀了一些有關“海蒂和爺爺”的介紹和評說。各色各等的描述,每一個都有超出自己感受的東西,每一個都有不及自己感受的東西。據說這篇故事的原著就叫“海蒂”,那樣也許更加貼切。這部我昨晚看過的電影,讓我記下“海蒂和克拉拉”。
這兩個女孩,可以說是相互成就了對方,這就是友誼,或者說朋友、伙伴的力量。最美的畫面,有兩個:其一是坐在山間,感受著大自然的克拉拉出乎意料地站了起來,邁出了歷史性的第一步。那是個神跡,躲在近處的男孩驚訝,站在遠處的海蒂驚訝。
其另一是在屋子里,站在前面的海蒂在看著一本故事書,講述著書中故事,下面是她的聽眾,她的考官,或者說神跡的見證者們。她讀得有些磕巴,她讀得越來越流利。那時候,我有些懷疑,她不是在念書,而是結合著書本描述,講述出她自己的想象。
兩個女孩擁抱在了一起,那一次是克拉拉對海蒂說的:你可以的,我就知道;這一次是海蒂對克拉拉說的:你可以的,我就知道。這是一種相信的力量,這是一種信任的力量:對方好像什么也沒有做,對方只是總懷著那相信,是這相信產生了力量。
在成人和孩子之間,這部電影顯現出了愛的一面和非愛的一面。克拉拉的奶奶投向海蒂的就是愛,她在初次的接觸當中,能夠覺察到小女孩內心中的傷痛,她能夠對兒子說出:她不屬于這里。當兒子反駁說克拉拉需要海蒂,她繼續:這樣你好隨意走開。
那位醫生,雖然很少露面,每一次都顯現出他的善意,無論是在海蒂要去找先前生自己氣的克拉拉的時候,還是海蒂像個幽靈一樣從大門外回來,穿著單衣在寒夜里。他和海蒂的交談讓他進入到海蒂的內心,如此以至于他給朋友的最后忠告是讓海蒂走。
克拉拉終于在奶奶的陪伴下來到了山上,海蒂居住的地方,一如海蒂在臨別的時候和后來的書信當中說的那樣:我想你來看我。是啊,看上去她們是在成全海蒂的心愿。是啊,她們在成全了海蒂的心愿的這個旅程當中,成全了她們自己,創造了奇跡。
克拉拉終于走出了歷史性的那一步,讓我想起來“茜茜公主”里的茜茜。茜茜被診斷為得了肺炎,那個年代的不治之癥。她來到了山水之間,她投入了大自然的懷抱,她在這懷抱中綻放出來的笑臉,就像是有生命的,就像給到了她足夠力量,創造了奇跡。
阿爾卑斯山,是女孩海蒂和女孩克拉拉的友誼開花結果的地方,是男孩盧卡斯和雛鷹亞伯成長的地方。當海蒂站在城里的高塔中四處眺望,什么山她也沒有看到。在外面的山看不到了之后,那座山就在她心中豎起、聳立。那是一座圣山,每個人心中都有。
康回馮怒,地何故以東南傾?---2022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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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寫的文字,在20220802的這個早上,想起來要以卷積的方式與新的文字交織在一起。過往隨文的附圖,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對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終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讀一遍,修訂下錯別字(若見到)。)
山靜云閑 2019.06.08
在回的船上,外面飄著小雨。船頭的艙門,拉上了,坐在那,不能直接見到前方的景觀。也就是,正中是平坦的河水,兩側是夾持的群山,前方不遠處,一面山擋住去路,船到了那塊時,自然要稍稍地側過身子,轉個彎,才能再一次,直直地往前,走一程。
水墨般的天,船艙內空氣,有點冷。船走了差不多叁個小時了,目的地,離得不太遠了。船老大,請朋友替他一會,自己從座位上下來,稍稍活動一會。有個乘客的擱在地板上的背簍里,有一大把什么細枝,頭部帶了好些顆,圓圓的子,比花椒的尺寸,小些。
他,摘了一根,上面帶了幾個小枝椏;每個小枝椏上,掛了幾顆的子。他,小心地撇下一個小枝椏,送進嘴里,嚼起來。在邊上,瞧著。好奇地,上前詢問:這是什么?他說了個名字,說是一種香料,味道很好的。取出小小筆記本和筆,請他寫下,它的名字。
山蒼子。他帶著笑,加多一句解釋:這個,煮魚的時候,放到里面,特別好味。邊說著,邊把他手頭剩余的,遞過來給我。送進嘴里,細細地嚼著。嗯,味道果然不錯。就這么三言兩語,剛覺到船里的氣氛,開始變得活潑一點。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
沒一會,他發現船意外地熄火了。等他跑去船尾的機艙里,伺候一番,再次點起火,已經有了一些異樣:船還是能夠,突突地往前趕;機艙里也持續地冒起很濃的煙氣。他,把這個歸結為:先前的水燒干,導致熄火,這些個煙氣,也是水燒干,帶來的后遺癥。
關掉發動機,啟動發動機,來回折騰了幾次。前門,拉開了;兩側的窗戶,打開了。冷冷的、夾著雨的風,是借來吹散那些煙氣的,同時也讓每個人,覺到額外的涼意。人們,集中到了船的前身。人們,沒有說出口的,又都在肚子里嘀咕的是:它能到目的地嗎?
我們要在終點之前的那個站,下去。我們站在船頭,看著眼前,讓細雨飄落在身上,讓風帶起一陣顫抖。靜靜地,看著眼前。那個,我們要下去的地方,離我們只有幾百米遠了。船,好像是橫在了水中央。靜靜地,看著前方。靜靜地,用后背,默想著其他人。
沒有人,顯出很著急;沒有人,顯出要抱怨。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樣,突然地,忘了要去向哪里,忘了時間表上,下一項的安排。除了,船老大。只有他一個人,在竄上、竄下,給機師打電話,問這樣的情形,船還能不能,往前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他,終于把我們送上了岸。不只是,開始自己以為的只有我倆,而是,全體的乘客。只剩下船老大,自己。先前的,看上去沒有慌亂表情的面孔,全是掩飾了的,或者被誤讀了的。先前的,沒有說出的緊張、抱怨和不安,全都在船頭靠岸的這一瞬,化著了行動。
最讓自己覺到意外的,是站在船頭看著前方時,腦袋中所回旋的那個想法:或許,就隨船,靜靜地橫在河中,就隨時間流淌,靜靜地旁觀接下的演繹,是自己很愿意,接受的。雖然,時間表上的下一個計劃,在一個小時之內,另個計劃在八個小時之內。由它去,
會怎樣?又如何?就那么,站在船頭,看著近在眼前的上岸點。看上去,靜靜地,腦袋中,已經權衡過,這樣、那樣的可能,沒有什么是自己不可接受的。沒有哪種可能,是百分百,讓自己覺到滿意,而不有所缺憾的。既然,這船已經上演了這么一出,情景劇。
這會,就是上了岸,遵照了先前的時間表的安排,還是覺到一種缺憾:走開之后,這船和這船老大,將如何繼續?那種對走開之后,將會上演的那份惦記,在當時還只是一種朦朧的感覺;要到了,時間一天天過去,那種缺憾,才會一天一天地顯現得更加的分明。
有人說,這樣,穿插在兩地的、用時空區隔的,是交錯生活。有人說,這樣,先是自己選擇地去到、后是自己選擇地離開,讓人覺察到魂落。也許,正是能夠讓人覺察到魂落,人才會主動選擇:交錯生活。循環來說,就是:交錯生活,可以幫到人,覺知自己的靈魂。
那里,有一幅云霧繚繞群山的畫面。你是靜山,我是閑云,對于此地;對于彼地,我是靜山,你是閑云。借著這種“交錯”的安排,借著這種“魂落”的感覺,無論是你,抑或是我,都是可以借助對方,帶給自己一種覺知,生發一種行動的自覺:好好,做你自己。(完)完成于2019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