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冬夜的空氣里不眠的我,心中不知有多少思緒,在其間澎湃洶涌。
看著馬路邊由玉蘭燈柱里射出來的電燈光,聽著汽車摩托車呼嘯而過的鳴叫聲,我覺著記憶仿佛間又給誰扯到了少年時代,我的比女人還孱弱的淚珠兒,無理由地從臉頰上掉落了下來。
微一抬眼,墻上那無情催人老去的日歷,已經(jīng)翻過了15頁,但我的努力,我的心境,我的虛夢,呵呵,執(zhí)著了許久,以為能夠用力握在手心了,攤開一看,除了時間的灰燼,還剩些什么呢?
這樣的室內(nèi),到底是不敢久呆的,怕他們折磨我本不強大的心境。
走上街頭,北風瑟瑟,商店的櫥窗下坐著一位賣荸薺的老伯,“你那些所謂的憂傷、所謂的茫然,只是自尋煩惱的破事”,我能夠真切地感覺到他對我說的話,不然,他為什么多看了我兩眼?
都說“少年不識愁滋味”,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過了那個年紀,可是不是就能說“識盡愁滋味”了呢,恐怕也未必。各種疾病的糾纏不休三天也說不完,就是鬼門關(guān)也曾伸進過一只腳。生離的滋味亦已經(jīng)嘗夠,我知道,死別遲早也會有那么一天。
且行且珍惜之類的話,從來就是說來容易,真正珍惜又有幾個?說不定你在小心翼翼地珍惜,他當作敝帚一般嫌棄。
新聞里,出軌的話題從2016跨到了2017,離生日還有一周的女子抱著兩個孩子跳樓,生活似乎總是和你鬧著別扭,你曾以為和錢有關(guān)的很多事,其實和錢沒半毛錢關(guān)系——非要說有的話,可能是錢太多了。男人有錢就顯擺,女人有錢就嘚瑟,這些你也不能怪的。
記得迷過一陣買彩票,因為想顯擺。那時每期的福彩體彩必買,相關(guān)的刊物、走勢圖也有專門研究,總覺得憑什么別人能中大獎,我就中不得,下一個沒準就是我了。抱著這種畸形的心態(tài),持續(xù)了半年。現(xiàn)在回想起來,倒成了挺好笑的一件事。不知如果沒有中斷,會不會已經(jīng)中了500萬,而中獎了的我,恐怕必然不會在這里當鍵盤狗了。
今天本想當一回媒公的,誰知道他倆竟然認識,這城市,小的不能再小了;和一個同事說起緣分的事,還有過年做父母給兒女安排相親的話題,倒是意見挺相合的:錯過的,終究不是最好的,緣分這東東,一旦來了,門板都擋不住的,好像財運也是這樣。這位同事從不強迫兒女做他們不愿做的事,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只是在佛前為他們默默許愿,所以她的兩個孩子現(xiàn)在反而更加幸福,女婿、準媳婦對她也格外親近。
當然,她說目前唯一的不足是手頭常常不是很寬裕,我笑言,遺憾也是一種美。“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你羨慕著別人,可知道又有多少人羨慕你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