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夏天，一個被蟬鳴撐起來的季節(jié)，一個被炎熱覆蓋的世界。一個剛建好的校區(qū)里都是被支架支起來的光禿禿的樹木，只有操場上被橡膠跑道圍起來的假草在太陽底下綠的發(fā)亮。
教學(xué)樓顏色的靈感，讓人不難想象得到是來自在操場上正在迎風(fēng)飄揚的五星紅旗，而校服的靈感大概是來自藍天白云。
陳雷就在這棟教學(xué)樓里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對他來說高中和初中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可以不用帶那條勒的讓人難受的紅領(lǐng)巾，那堆積如山的課本和念經(jīng)的老師還是和以前一樣。
“陳雷，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侯毅在講臺上大聲叫著坐在后排的陳雷，像是在宣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陳雷從課桌上抬起頭來對著侯毅說:“你下來，別站在上面我看著頭疼。”
他之所以站在講臺上說，是因為有一次陳雷用侯毅沒有通知他這個借口害得他被老師罰站了一節(jié)課，這次他決定當著全班的面說。
侯毅得意的從講臺上走下來，本以為他的方法會對陳雷奏效誰知道陳雷絲毫不在意的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侯毅一看頓時收起了笑容說:“我可是叫你了，到時候你可別賴我。”
“反正班里這么多人給我做證也賴不到我身上。”侯毅又說。
陳雷還是沒反應(yīng)，侯毅實在忍不住了，把陳雷從課桌上拉起來兩只手掌緊緊抓住陳雷的臉說:“你還是去吧，死你一個也不要帶上我吧。”
陳雷把他的手從臉上拿下來說:“放學(xué)請我喝飲料。”
侯毅說:“不都是我請你喝飲料。”
陳雷說:“那就請吃飯吧。”
“那還是算了，照舊請你喝飲料。”
2
陳雷滿意的起身朝辦公室走去，拖著慵懶無力的身體。衣服的領(lǐng)子也沒有整理一邊高高翹起紐扣也沒有扣上。額頭上壓出的印子也還沒退下去，到了辦公室也沒有在門口說一聲報告就直接走了進去。
班主任是一名語文老師，身材粗壯猶如圓筒讓人分不清胸部和肚腩，經(jīng)常愛穿連衣裙不知道是修身款的還是太肥的關(guān)系，把她的肚子上的肚腩都勒的分了好幾層。但是脖子卻很細講話的聲音就特別的尖，有點像鴨子的叫聲包裹了一層脂肪后聽起來有點油膩，班里的同學(xué)私下都喜歡叫她豬婆。
陳雷在她身邊站定后說:“老師我來了。”
她聽到陳雷的聲音手中正在改作業(yè)的筆加快了改作業(yè)的速度，飛快的打了幾個大大的叉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怒火。接著放下了筆從桌上拿起一杯還在冒著煙的茶水輕輕的吹了一下，然后用嘴唇蜻蜓點水般的點了一下后就把茶杯放下。
才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陳雷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么。”
陳雷拿起手揉了揉眼睛說:“不知道。”
一看到他這幅樣子老師更加生氣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放到他眼前說:“你昨天為什么翻墻出去，不走校門。”
陳雷定睛看了一下相片小聲的說了一句:“拍的還不錯。”隨后又看到老師用力把眼皮撐開的眼睛里有著滿滿的怒氣就滿臉無辜的說:“我校卡不見了保安昨天不給我出去你又不在辦公室，我這不是沒辦法么。”
老師一聽他講的好像也有道理心里也知道這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可是又不能這么原諒他覺得有損自己的顏面就說:“才剛開學(xué)沒多久就把校卡弄丟，你看你一點學(xué)生樣都沒有校服也穿的也不規(guī)不矩的。”說到這里她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沙發(fā)椅也因此松了口氣吱呀的響了一下，她粗短的手指頭幫陳雷整理了一下校服后輕聲說:“以后不許這樣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多危險，校卡不見了趕快去補辦，下不為例。”最后那句下不為例說的時候刻意加重了一些。
老師總是喜歡用這種方法讓別人不自覺的就會去屈服她，她知道一味的強硬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問題惡化，她的手段就跟她的身體一樣軟。
3
憤怒只要能發(fā)泄出來，就會來的也快去的也快，老師是那種不會激怒于心的人，也因此體態(tài)才能變得這么圓潤。
上課鈴還沒有打響，陳雷迎面走來一個女孩子。走路像貓一樣輕，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周周，額頭前留著厚重的劉海遮住了眉毛。眼睛時刻都在警覺著周圍，微躬著身體在向他慢慢接近。
老師看到她來了就對陳雷說:“這是我們班新轉(zhuǎn)來的同學(xué)叫錢紅，你帶她去班里找個座位先坐一下。”
老師對錢紅又說了一遍:“你跟著陳雷走，他會帶你到班里。”
錢紅對老師微微點了一下頭說:“嗯。”
路上他們都沒有講話，錢紅就一直跟在陳雷后面來到了班里，陳雷一看班里也就他前面還空著一個座位就隨手一指她就順著方向走了過去。
步入了高中女生大多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褪去青澀的裝扮，侯毅的前面坐著一個從外表看身材發(fā)育的很好的女生叫李艷。故意穿著小一號的校服來顯示她胸前的曲線，絲毫不會覺得害羞。她是班里的紀律委員，老師故意安排她坐在他們兩個的前面。
有一次課間侯毅在課本上畫著一個女生的裸體，陳雷在旁邊問他說:“你在畫什么。”
侯毅說:“我在畫李艷。”說著還故意重重的描了幾筆胸部的曲線。
“頭呢？”
侯毅笑著說:“頭太抽象畫不出來。”
李艷剛好從外面回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就走到跟前一下子把課本從桌子和他的手之間抽出來。看了一下就從侯毅手中把筆也搶過來，把課本放到了桌子上重新畫了一幅，這一幅和侯毅的那一幅最大的區(qū)別是胸部大了一倍。
她指著畫說:“你要畫我教你畫。”
侯毅盯著那個大了一倍的胸部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李艷的，李艷這時故意挺了一下胸部看著侯毅。
侯毅滿臉質(zhì)疑的指了指李艷的胸部笑著說:“有種你給我摸一下，我就相信你有這么大。”
李艷說:“摸就摸誰怕誰。”說完就微微的挺了一下身子。
侯毅驚訝的看了看陳雷，陳雷笑著說:“你別看我，就當我不存在。”
侯毅又轉(zhuǎn)過去看了看李艷，李艷滿臉輕蔑的看著他。他覺得自己不能有損男人的尊嚴，他要是不做的話會被別人一直嘲笑他沒用。主要是陳雷會因此而抓住他的把柄，他不去看李艷的眼睛慢慢地把手掌伸了過去。本來是一件占便宜的事情，可是身體卻被心跳填滿像是擊鼓聲，手也因為緊張而變得冰涼。
越接近心跳越快開始變成了馬在奔騰的聲音，最后只聽到“啪”的一聲。他被李艷用課本重重的打在了頭上說了聲:“變態(tài)。”
什么鼓聲，馬蹄聲都煙消云散他以為他勝利了他能那這件事情說李艷了誰知道他被李艷加了一個新外號“變態(tài)。”
4
錢紅就坐在李艷旁邊，一個青澀一個故作妖艷也就形成了對比。上課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但無聊之中總能找到一些好玩的事情去消磨時間。
錢紅穿著初中女生穿的小吊帶，即使穿著寬大的校服但也被侯毅看見。陳雷在桌子上翻看他已經(jīng)看了很多遍的漫畫書，侯毅打了一下陳雷說:“我們玩一個游戲，輸?shù)萌艘邮苴A的人對你的指示，敢不敢來。”
陳雷正好也無聊一下子把書合上說:“來啊，沒在怕的。”
侯毅說:“我們各疊一架飛機，往老師的方向扔誰扔的最遠誰就贏怎么樣敢不敢。”
陳雷說:“怎么不敢，就算打飛機我也敢。”
侯毅撕了他一張紙說:”疊好了一起扔。”
正在上課的是他們的班主任，一向心寬體胖的她今天看起來臉上頗有怨氣不過沒事，女人嘛總有那么三兩天。
陳雷疊好后看了看侯毅，侯毅朝他點了點頭。他們同時看向老師，老師轉(zhuǎn)過頭去寫黑板書的時候兩架飛機從他們手中緩緩滑出。
陳雷的紙飛機正好飛到風(fēng)扇那里被一吹突然折返落到了錢紅的桌子上，侯毅的飛機竟飛到了講臺上，老師剛寫完板書轉(zhuǎn)過頭來就被直直射中眉心，全班看到都安靜了下來只有侯毅激動的握住拳頭說:“yes。”
老師大聲的說:“侯毅你給我站起來。”接著又說:“你說這是不是你扔的。”她的語氣十分肯定，她只是為了再一次確認自己的判斷為的是讓班里的人知道她的公正嚴明。
侯毅一本正經(jīng)的說:“老師我在跟陳雷在進行空氣動力學(xué)的測試，看誰的飛機更符合要求。”
陳雷趴在桌子上盯著侯毅低聲說:“你出賣我。”
老師看了一圈班里的地上說:“他的飛機呢？”
錢紅這時候從桌子上拿起陳雷的飛機說:“我這里有一架，不知道是誰扔過來的。”
陳雷本來還想狡辯一通，誰知道錢紅耿直的拿起了那輛飛機讓他瞬間啞口無言。老師一看人贓俱獲反而心情大好起來，一下子掃掉今天所有的不好心情恢復(fù)了她心寬體胖的心態(tài)她打算也玩一個游戲。
她對他們兩個說:“作為老師我很支持你們這種敢于實驗的精神，那我不能光支持你們兩個我也得支持支持班里的其他同學(xué)。就委屈你們兩個到講臺上站好其余的同學(xué)各折一架飛機來扔你們，你們說好不好。”說這句話的時候分明沒有征求他們的意見，反而班里的人都大喊說:“好。”
一聲好過后就是一大堆紙飛機朝他們飛來，全部默契的打中在他們身上，也把班里嚴肅的學(xué)習(xí)氛圍打的煙消云散。
在嘻嘻哈哈中渡過了一節(jié)課，侯毅笑著跟陳雷說:“你輸了。”
“愿賭服輸。”
“好，那你去問問新來的女生肩上為什么掛著一根繩子，而且她剛才也害了你我正好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侯毅笑著說。
陳雷看他的笑容也知道是在整他，還說的像在幫助他一樣滿臉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愿賭就要服輸，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他想也不想的就去問了。
他拍了拍坐在前面的錢紅說:“你肩上為什么掛著一條繩子？”
錢紅轉(zhuǎn)過頭來一臉迷茫的看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突然臉漸漸的變紅了。陳雷看的莫名其妙，也好奇的伸手過去摸了一下才知道侯毅說的繩子是女生穿小背心的肩帶。這才慌忙的把手縮回來，錢紅被她這突然一碰嚇了一跳說:“關(guān)你什么事。”就轉(zhuǎn)過頭去，只留給陳雷一個慌亂的背影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侯毅趴在桌子上笑個不停，這笑聲使錢紅的耳根越變越紅，最后受不了也趴在了桌子上只有一點一點抽動的背影讓陳雷知道她哭了。
李艷目睹了這件事情對著趴在桌子上笑的侯毅拍了拍，他臉上的肌肉因為剛才的笑有點僵化還咧著嘴疑惑的看著李艷。
李艷看他這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往上咧了一下差點就笑了出來但是還是強忍著說:“死變態(tài)。”說完馬上轉(zhuǎn)過身去，捂著嘴巴也留給了侯毅一個抽動的背影。
5
教學(xué)樓和校門被一座石拱橋連著，爬過石拱橋走出校門左轉(zhuǎn)100米有一家小賣部。小賣部的門口被樹蔭簇擁著，在夏天的時候大家出校門后都喜歡來這里買瓶飲料蹲在路邊喝當作休息，順便也能看看馬路上發(fā)生的大事小情。
“老板給我來一瓶最貴的飲料。”陳雷吸足了氣喊了出來后指了指侯毅說:“他付錢。”
侯毅等老板把飲料拿出來后小聲說:“給我來一瓶最便宜的吧。”
老板從里面拿出一瓶一口就可以喝完的超小瓶可樂，侯毅看了說:“老板你也太摳了吧，這一瓶都沒有我咽唾沫來的痛快。”
老板說:“是你說你要最便宜的。”
侯毅稍微吸了一口氣說:“給我來一瓶那個吧。”他指了他經(jīng)常喝的飲料。
付完錢后他跟陳雷蹲在了路邊，他們面前就是一條馬路，因為放學(xué)的緣故這條路經(jīng)常會堵的水泄不通。路邊有一個禁止鳴笛的標志，有些急躁的司機就會下車喊來罵去用嘴巴來替代鳴笛聲。
一天的枯燥學(xué)習(xí)下來讓他們看這出鬧劇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那不是錢紅么？”侯毅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個穿著大一號校服，背著破舊得得白色帆布書包身影。
陳雷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說:“嗯。”
錢紅好像知道有人在看著她，頭轉(zhuǎn)向了陳雷的方向。陳雷本來心不在焉的被這一看立馬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去，侯毅奇怪的問:“怎么了你？”
陳雷說:“蹲久了腿麻站一下。”說著又打了一下侯毅說:“你喝完沒有，喝完就趕緊走。”
侯毅起身瓶口朝下拿著飲料瓶示意給陳雷看說:“走。”
陳雷住的小區(qū)看起來頗有年代感最高的樓層才六層，樓表面還貼著已經(jīng)泛黃的白色瓷磚。雖然破舊但也是沒有溫度的破舊，只是老一點的現(xiàn)代建筑罷了。
陳雷的鄰居時常變更，而今天他回家遠遠的看見錢紅走進了他的小區(qū)，他住的那幢樓，他悄悄的跟在后面發(fā)現(xiàn)錢紅就是他新搬來的鄰居。
時間帶著夜色匆匆忙忙的趕來，陳雷面對著桌上攤開的作業(yè)回想起來他對錢紅做的事情。他看了看今天摸了錢紅肩帶的那只手，這是他第一次去摸女生而且還是摸這么私密的東西。
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他心中總是揮散不去像著了魔一般，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總是會生出想快點見到錢紅的感覺但是又覺得有點小小的害羞，就像今天他不敢看她一樣。
在晚上上床睡覺前他決定了明天假裝出門撞見她，跟她道歉他相信她會原諒他的。想著想著腦中又開始浮現(xiàn)了他們明天見面時的場景，只聽見媽媽上廁所時說了一句:“奇怪，今天狗這么聽話竟然不叫了。”
陳雷看著已經(jīng)漸漸裂開的天花板想到:“是啊，狗沒有叫心確叫個不聽。”
6
半睡半醒的過了一夜，早早已經(jīng)起來收拾打扮好。在桌前豎著耳朵皺著眉頭慢慢的吃著早餐，媽媽剛從廚房出來驚訝的問:“今天起的這么早？”
陳雷敷衍的說:“肚子餓。”媽媽剛準備講話陳雷噓了一聲說:“媽你先別說話。”
就在這時他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就立馬丟下早餐背起書包跑到門前握住把手的那一刻他膽怯了，雖然只是和錢紅隔著一道門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打開。
他在門那邊聽見錢紅說:“媽，我走了。”
陳雷拉動了門把手也說了一句:“媽，我也走了。”
經(jīng)過昨晚一夜的想象他已經(jīng)把錢紅想的無比美好，雖然今天他看到的錢紅跟昨天的還是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他沒有感覺到一點失落反而緊張起來。
他想驚訝來掩飾緊張感但任然表情僵硬的指著錢紅的家說了一句:“你竟然也住在這里。”
錢紅看到了他想到了昨天的事情有點慌張的說:“嗯。”
陳雷急忙說:“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本來想怪到侯毅身上但是想想也有自己的問題就沒有說。
“嗯。”
“那你是不怪我了吧。”
沉默了一會陳雷還想解釋錢紅就說:“再不上學(xué)就遲到了，我先走了。”
陳雷跟在錢紅的后面走進了班里，侯毅看到了驚訝的說:“今天吹的是什么風(fēng)竟然能把我大哥提前帶到教室來。”
陳雷把書包放到桌上說:“你小子上了幾年學(xué)就只學(xué)會了這些嘲諷人的腔調(diào)。”
李艷聽到后噗嗤一笑轉(zhuǎn)過頭來說:“還是我叫變態(tài)來的直接。”
侯毅說:“你再叫我變態(tài)我可要真的對你做變態(tài)該做的事情了。”
李艷臉上竟泛出了些許紅暈說了一句:“變態(tài)。”就轉(zhuǎn)過身去，心中竟然因為侯毅的話生出一點波瀾不知道是因為上次的刺激沒有完成還是她真的希望侯毅對她做些什么。
上課的時間就要接近，錢紅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文作業(yè)拉在了家里，陳雷看到她在那里一遍一遍的翻東西就問:“怎么了。”
錢紅慌張的翻著書包說:“我的作業(yè)好像拉在了家里。”
陳雷說:“你等我，我?guī)湍慊厝ト ！闭f完沒等錢紅回話就飛奔出去。
上課鈴已打響老師可能因為有事拖遲了上課時間，錢紅遲遲沒見到陳雷出現(xiàn)的身影就在課桌上到處張望，希望他能趕在老師來之前到達。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急之下她跑到了走廊上往校門外看。已經(jīng)上課學(xué)校里幾乎沒有什么人，錢紅就能很清晰的看到正在路上飛奔的陳雷。她很想叫出聲來叫他快點可是陳雷跑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她的心一縮一下子握住了欄桿身體前傾有點想跳下去幫他的沖動。
陳雷一點一點的向她接近她也漸漸放松了下來，“錢紅上課你不在教室站在走廊上干嘛。”老師突然出現(xiàn)鏗鏘有力的說了一句。
錢紅嚇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是低著頭老師也不指望她的回答就說:“你先進去。”
老師隨著錢紅走進了教室，班里一下子靜了下來。
老師站在講臺上說:“我才一會功夫沒來你們就這樣，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班級有沒有榮譽。”說著伸手指了一下流動紅旗說:“你們對不對的起我們這面流動紅旗。”
侯毅小聲的說:“它又不知道我們對不起它。”
由于班里安靜侯毅的聲音就顯得特別出眾，李艷又噗嗤一笑，只有錢紅還牽掛著正在趕來的陳雷。
老師聽到后指著他們的位置說:“你們幾個都給我站起來。”
侯毅和李艷知道老師在指他們就站了起來，錢紅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所以沒有聽到。
“錢紅”老師以為錢紅想違抗她聲音加大了幾分。
李艷打了打錢紅，錢紅站了起來。老師心中怒氣更甚連這樣的學(xué)生都敢違抗她這班級該成何體統(tǒng)。
陳雷不合時宜的跑到了門口大聲的說了聲:“報告。”
老師一看竟然還有一個就耐住性子說:“你干嘛來這么晚。”
陳雷說:“我作業(yè)落在家里了就回家拿。”
錢紅看到了就大聲說:“是我的作業(yè)落在家里了他幫我回家拿。”
老師說:“你們兩個住在一起啊，學(xué)校不給早戀知不知道。”引起了班里的同學(xué)哈哈大笑，錢紅的臉紅到了脖子。
陳雷說:“我們是鄰居。”
侯毅說:“我可以證明他是回去拿作業(yè)。”
李艷說:“我也可以證明。”
老師大聲說:“你們還有幾個人可以證明都給我站起來我數(shù)數(shù)。”
全班一陣默然沒有人再起來，老師仿佛松了一口氣但仍然大聲說:“好，這節(jié)課我也不上了，你們幾個去操場跑十圈。”
7
草是假草，跑道是塑料跑道，但是人卻是有血有肉的人。
錢紅喘著氣流著汗跑在陳雷旁邊說:“不好意思是我害了你。”
陳雷說:“別說話，等會岔氣了。”
錢紅速度越來越慢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用手捂著腹部慢慢的挪動陳雷摟住她的肩膀說:“你沒事吧，要是不行的話我跟老師說我?guī)湍闩苣阈菹ⅰ！?/p>
錢紅說:“我能堅持下去，不用你幫我。”
侯毅在后面看到了就跑到李艷旁邊笑著說:“你累不累，要不我們也學(xué)他們這樣跑。”
李艷這次沒有說他變態(tài)就加速起來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跑完步后喘著粗氣，錢紅在旁邊咳嗽起來陳雷就拍了拍她的背部，汗水浸透了衣服他發(fā)現(xiàn)錢紅換了內(nèi)衣穿突然又想到上次的事情手一下子縮了回去。
錢紅也感覺到了不對就慌張的直起身把貼在身上的衣服不斷的拉松。
侯毅看著此時已經(jīng)濕透的李艷說:“這下我信了。”
李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說:“你敢在看我挖出你的狗眼。”
陳雷和錢紅在旁邊看了相視一眼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大家突然覺得今天的天很藍，草很綠，世界很大但心靠的卻更近了。
窗外的花朵開開落落，人也聚散無常。歲月這趟車不會落下任何一個人，過去只是回憶，現(xiàn)在才是開始，而未來卻還沒來。
像所有高中一樣，畢業(yè)就是在這所高中里學(xué)生的未來，對于畢業(yè)班的人來說它就是開始。
錢紅敲開了陳雷的家門說:“我要搬家了。”
侯毅抓住錢紅的手說:“為什么？”
“我戶口不在這邊我得回去我那邊高考。”
“那你那時候能回來？”
錢紅低聲說:“不知道。”
陳雷正想說他要跟錢紅考同一所大學(xué)，但是沒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成績太差而錢紅的成績很好，他要是說出來他害怕錢紅因為他而考差。
陳雷笑著說:“沒事，你去那邊專心考試別想這么多。”
錢紅說:“我明天走。”
陳雷說:“那我不送你了，我明天有點別的事情。”
錢紅低著頭沒有說話，陳雷說:“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還沒等錢紅回答陳雷就把門關(guān)上了，這一道門之隔隔開了他們的青春。
陳雷真的沒有送錢紅，他躺在床上看著一直都沒有裂開的天花板終于裂開了掉在地上。小區(qū)里的狗也始了吠叫，他聽到小區(qū)的大媽說了句:“那個一直來喂狗的女孩子怎么今天沒有來？”陳雷慢慢才知道原來是錢紅害怕狗叫讓他休息不好才去喂狗的。
他經(jīng)過老師辦公室時偶然聽到老師在聊天:“聽說你們班的錢紅轉(zhuǎn)走了。”
“她入校成績很好的，剛開始是在我們這個重點班后來好像是因為你們她喜歡你們班那個陳雷才要求轉(zhuǎn)過去的。”
“哦，我說呢他們兩個怎么老是膩膩歪歪，而且好像還是鄰居，喜歡誰不好喜歡這樣的差學(xué)生。”
陳雷在辦公室門口笑著留下了眼淚。
侯毅也離開了學(xué)校，他要對李艷做一次變態(tài)的事的誓言終于實現(xiàn)了，他摸了李艷的胸而且還上了李艷的人還因此李艷懷孕了。
家長反對，學(xué)校的非議但侯毅堅持要跟李艷在一起，李艷也要跟侯毅在一起他們在快要畢業(yè)的時候放棄了高考私奔了。
只剩陳雷一個人坐在曾經(jīng)充滿故事的四張桌子前，回憶他們的青春，他們最美的年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