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與永冬泩雙月征文第一期【誰】
有時我覺得體內住著一些繁瑣的流程,等待識別,而后蛻化,體現于剝落的精微一面。以至于很多面的維度,時間空間不能夠去計算的靈魂運算。
可能問題正出在我和設定好了的某君關系,尚未修正好以前就選擇離開。這樣的事居多,也挺正常,不受到干擾這是唯一自由。雖然要付出代價,沒有親密關系,人在孤獨里死去,這想象可怕。最可怕不止如此,活著互相捆綁,孩子爪子、親朋好友,錯綜復雜迷亂昭彰,隨時隨地忍不住想破壞,如撕毀一片脆弱的紙。
最終回歸真正本來自己,有什么感到羞恥?
會偷偷看一下你在寫什么,出于好奇無事百無聊賴。你也會卻不承認,正像我只對自己承認,不會看見實際直接證據。也不會對你的剖白試圖干擾或任何別的想法,那就是你本來面目。這話你不會對我說。你覺得我不需要。
我需要的,愛出愛返。沒有體會到就離開。
假若聽聞你某天孤獨身亡,我會高興,因為我會知道你的存在是失敗——有我才行,沒我不行,似種下邏輯因果,非惡毒詛咒。我也需要你,沒把你放在從屬地位。僅僅是我承認并首先發覺了這種需要,卻不是你得意理由。
不是采取斷點續接的方案,就不會出現極度惡心排斥的反應。你不知道,有時根本不會回頭看我所書寫,無論是什么,都覺任何一種想法指向的需求太赤裸如疤。
這種感受來自外界早年無意識刺激源,難被清理,難過也痛苦。回到本原不能回頭,外在塑型的回頭難免尚可,畢竟包裹嚴實些,不易察覺之細處。靈魂天賜匹配不多。
他們在我離開之后總會對我說,你太純粹,是我無法面對,無論自己還是你。即便面對了,又能怎樣,無視長久地陷入迷惘與不知所措,那些就成了什么都不是。我懂我懂,我也是這樣,并還覺得自己不夠,才到哪兒,還見過更甚的無法面對,相較只得微末。
絕對自閉,對任何都一心不亂決絕。有時做不到,什么都想要。排除自我懷疑層面,自我確信的本然篤信。真愛過誰,也只會記得彼時絕對凄涼孤寂,離開雖然撕裂痛苦焚化身心,還傷身。畢竟是愛本身封閉式孤獨更可怖。不必恒久忍耐,不必出自于我之恩慈。
我是誰,煙是燒紅了的炭,你是誰,酷烈灼傷以證明我的存實非虛。感受不到自己,你用在平衡我所在。
認識你的階段,差點放棄寫作事業或日常生活,對立為切割二選一。它幾乎抵達了高點又回到了瓶頸,未開始已結束,今日不講明天又大不同。使人崩潰,慣用情緒施加壓迫,令之有所接收,像道具效力追加,活成無法通往真實的空洞。
只覺對自己虧欠。使愛人變強大本也不壞,卻也致我于命喪于不可回顧。
你身上非我和是我的部分,抽空你全部放到我身上體內,即便錯過你本體。這種想法其實可能比你還殘忍,你要陪伴,我要你對于我的終歸沉溺于消融。
也許這也是欺騙或心靈獨白,忘了吧。感動還是忘了最好。
就像我對你的印象已經模糊,一開始你是我的鄰居小伙伴,然后又是我的同桌小男孩,再后來是我不知所蹤的追尋的翅膀與羽翼,和你在一起我就身不由己地忘卻自己。你,可以是任何人。先發現我對于外面的需求,主要就是你與你們。
你們都是你,非一個人的具體。但到了某種行為刻度,又是某一具身實體。不可名狀不得阻抗,是我難過到切身的某君你。
不記錄明天就消失不見的情緒化情感的無疾而終。希望你和我作對,你恨我;你不是我,卻勝似我。
為你標明一個注腳,也為自己。離開越久就越會知道本是一體,在一起就又要分裂。合久必分的道理。
終年不化的故事,一層一層,重重疊疊,沒有場景又一直在切換,到了最后也不能在一起,在一起想要走,日后覺察他們并不如你——也不能構成選擇同在的定勢。
挑剔,精神潔癖,不羈,自我折磨。聆聽的時候,縮回去的部分組成你,當你靜聽時,是部分的我。未相見卻水乳交融,是不曾得見的夫妻,未共同走過,痕跡終究存在。
我們的情感接近一個一個坑坑洼洼的雨水落在地面上,不能連貫成一片汪洋。想付出,討厭利用,想得到,不想聲明……我們很像很像。我們笑著說,玫瑰花撒了一地,是它的葬禮。必須記錄下來,也許某天會徹底忘卻那細微覺悟。
看似不同的人,實則凹凸合成,一闋幽遠意象落鎖。
不想折騰下去,累與倦。都是受罪,都是輪回。在與不在,心景它不變。初始以為固定明確不過設想,無限延伸進度條。抽空部分能源去做那件事,這邊卻又虧欠了自己。
總這樣將自我虧欠。邊說沒關系,只是一點孤獨想要向外擁抱的幻化。外界廣闊,但無臨時合襯我們。
他們說你要抽空自我,你要瀕臨接近于無我。好,我在嘗試,那時我總會想念,有可能的一個你,具體到一個也許甜蜜未開始的戀慕,一點點有始無終地暗示。
也就足矣。
不用真實,它們在頭腦中給予了某種力量的極度超越的鼓舞,卻也需要一個實體,有時是一個具體英俊男子模樣,有時是一個時裝明星,還有時是宇宙本身,曠遠無垠,不能抵達,卻也給以力量,在一次次搖搖欲墜站穩腳跟。
還有時你似乎隱藏不見,很久不歸,甚至就像接近于真諦的那條印痕,沒有你,我會覺得孤立無援,有了你,我會感到一切皆有可能。你能夠描繪一種可能,令我感應超脫出離當下。以太空間廣闊突圍,突圍了此時此刻此地此身。
我是能夠看見一切的,都唾手可得,似只在我要與不要,我不要就不必要,我要就永遠會只屬于我。對你而言不過只是一個游戲空間,隔空取物般隨性飛伸了過來。
時刻感受到你的旋轉,沿著記憶的螺旋這樣的場景如心景比比皆是。我的孤獨,盛年已不在,看到美,似身邊人,舞動曼波的雷達,定盤的星。
某天,極度崩潰的瞬間,凌亂不寧,聽到來自于你的聲音,說不該以你為標準衡量外界。
對你而言那是輕而易舉,部分的你剎那融成我都輕而易舉。若這般待外部世界恐怕失望痛苦心碎總多,因你并非具象實體,類似于一個人自我核準的羅盤或獨處力量——也基于這個層面,每當遇見更好的對象具體到了一個人的時候,你的聲音就似消失不夠清晰地渺遠。其實并沒有離開,只是旁觀這種當下美好。抓住我帶來的快樂,你會失去真實的世界。
那我寧可丟棄真實的世界,我只要你。我嘶吼。雖然我知道你說得對。
你的確可以這樣,但是我不能真的出來陪伴你,就如同你也不能用我的標準衡量他人。倘若我真的出來,你就要讓位,我們不可能真以實體的形式面見。你早就知道是這樣,你所說的訓練自閉,其實不是自閉,換個說法就是專注,不受外界的干擾,換個說法就完全不同。你沒有排斥外界,而只是錯用我來重合他們,感到的原始失落。
但我有的時候的確在某些人身上看見你,很真實很真實地獨屬于你我的瞬間。
你消融了棱角回歸了溫馨的所在,對方也是,也感到安全穩定的時候,的確會感應到我。只是不同之處在于,我溶于你二者之間,一種氛圍,整體的土壤,隨時移動或漸漸隱退。我一直和你同在,不會因為他們不是我而不在,更不會失去與你的連接。
你是說,你就是我的更高組成部分,充滿了包容和聚合的海納百川,一切。
也可以這么說,只會更大,更無限。把心放寬,不要一意孤行,雖然它顯得鋒利無比,受傷的一方也在你無形部分,都有所覺知和記錄。
就像行車記錄儀那樣忠實紀錄下一切的行駛過程。你感覺的我不在只是快樂本身覆蓋了,而痛苦使你感受到我的撫慰。
不要迷戀悲哀。沒有誰注定離不開誰,又注定和誰在一起,就像我必然與你不可分割。
倘若分開來看,就是受苦的開始。
不存在分離,便將我也不夠完整。單一維度的時候都容易計算的,復合重疊是不同畫面。
分離只是游戲,剝落于幻實真。于整體,是孩童戲耍,自我交困,自己掰手腕,非贏與內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