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是人生的根本邏輯。但若沒有“向死而思”,這個邏輯也就沒有多大價值了,甚至根本沒有價值。
或許是年齡的原因,死這個概念最近時不時出現在腦際?!?b>沒有“死”,怎么會有對“生”的深徹反思?
思想家中,我以為最不怕死的是魯迅先生。本可以“療治疾病”而活得久些,但先生卻放棄了,并作雜文《死》而談死,可謂“樂見死的到來”。很快,先生便故去了——真正地死而無憾地走了,留下的是“民族魂”。先生三十年筆耕不輟,為世界留下了寶貴的思想資源。如此,是任何“長命百歲”都不可企及的。
魯迅先生的“死”,昭示于人的問題是:個人到底該怎樣活著?這就直接關乎“向死而思”了。
當代作家余華有小說《活著》。我沒有讀過,因為我沒有買過這本書。但葛優演的福貴偶爾看過片斷視頻。著名哲學家鄧曉芒先生的文章《活,還是不活——評余華的〈活著〉》反復讀思了,似乎由此不必再讀小說了。
活著,既是“簡單的事情”,也是“復雜的事情”。簡單化,則是做個“飲食男女”而已;復雜化,則是防止落入“可悲的生存狀態”,這“功課”就要做一輩子了。
“為溫飽而活著”,也是一種奮斗,也使人活得“有精神”,包括眼下的“多賺錢”在內。但仔細想想,卻帶有“生物性”。
溫飽富裕后活得“有精神”呢?怕是要與一種“精神”相結合了。這個問題,正在展開中,并不斷日益顯現其重要性。
面對死,我的想法也是謀求“死而無憾”。何以“現實”呢?哲學告訴我:“現實”就是“實現”。我若能實現與一種偉大的思想“結合”一下,我的“死而無憾”也就現實了。
人生的最大幸福,在于有一個“思想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