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本文為原創首發, 文責自負。
司器九分。
星火之鐮為人族執掌出現最為頻繁的司器,在歷代執掌者手中,大名鼎鼎。
凡執掌此器者,皆為名震天下的人族強者。
而人族司器,亦流傳有一句難辨真假的傳說。
御司器者,終遭司器之反噬。
況且歷來都是司器選擇人,并非人選擇司器。
上古時代,曾有趙襄子,蘇秦等人族司主。
不過彼時人族強者輩出,接連有老子,孟子,莊子,孫子,吳子等人族頂尖大能為人族之崛起而燃燒自己,照亮了整個上古時代。
令人族成為頂尖大族而奠定了雄厚根基。
司器執掌者在彼時并不出名。
因為任何一個人族大能所帶來的影響力,都遠遠超越了司器執掌者。
同時期的整個人族大能群體,簡直壓蓋的惡鬼一族與萬妖一族難以翻身。
而在祖龍出,赤松子游后,人族大能近乎絕跡。
反而人族成為這片大地真正的主人,只是那些名山大川之中的神秘地帶,再無敢如過去大能一般,隨意出入。
因為惡鬼一族與眾多妖族收縮陣線,駐守在諸多名山大川,成為人族的夢魘。
之所以他們未曾進攻城池中的人族,乃是人族另外的頂尖強者崛起了。
人族司器執掌者,真正成為這片大地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遠者,霍汗青,孟德,王猛,等等,皆是星火之錘的執掌者,只是知之者甚少。
尤其王猛,乃是拋棄了門戶與血脈之見的忠義之士。
有他執掌星火之錘,大秦曾統一北方,走上一條強橫的統一之路。
只是可惜,王猛因使用司器過多,受到司器反噬,早早隕落。
而他隕落數年之后,大秦分崩離析。
即便如此,歷代無數強者對于大晉司器--星火之錘的癡迷,接近瘋狂程度。
而這之中,另有幾人較為例外。
壹? 黃龍東去
大趙時代的王荊公,離朝的張太岳和王守仁,以及大晉時代的楊玉清和左湘農。
當日司器落在王荊公之手時,乃是偶然,亦是必然。
高超的智慧,加上清廉的品格,令王荊公很快受到皇帝的重用。
有傳聞,其致仕金陵知府之時,沾染到金陵之龍氣,遂招來司器垂青,降臨其身。
亦有傳言,其居金陵知府時,身邊有大高手,以強橫的謀劃和情報來源,算計到了妖族一件司器的出土位置。
為壓制妖靈萬族,荊公謀劃許久。
荊公通過天師級高手探測到大河龍氣,心中生出一條算計。
只有龍脈龍氣這等可怕的壓制,才可使得妖族司器出土時間延緩。
而后在大趙皇帝的支持下,荊公使出變法國策,使得國富民強,不過在壓制下妖族司器之后,荊公的變法,出現了一些問題。
客觀事物的發展,從不以人族意志為轉移。
荊公小看了大河真龍之氣的恐怖。
一如他小看了改革的阻力與人心的深沉。
狂龍被反復折騰之后,終于自北南下,奪取另外一條大河入海。
而大河在其中反復的近百年,直接將原本富庶的魯地和宿地盡數拖垮。
雖然妖族司器因此再度沉淪數百年,直至楊玉清得到司器信息,將大河之水引走,令此地司器重見天日,反而再度使得大河肆虐數十年。
妖族司器,終于落到妖族手中。
荊公,終究因此遭受了司器反噬。
荊公做事激進,不注重臣民心態的弊病,將司器對他的青睞,消耗殆盡。
司器不再垂青荊公,就此消失不見。
因為當朝再無一人,值得司器垂青。
此后數百年,司器罕有出現。
即便是當時名噪一時,死后更以文史名垂千古的司馬缸,也未被司器青睞。
司馬缸因此更加忌恨荊公,對其落井下石。
為相一代,將荊公之利國利民政策,盡數廢除。
司器豈會垂青如此心胸狹隘的政客?
變法失敗以后的第二年,荊公溘然長逝。
荊公本人品行高潔,剛正清廉,更有一腔孤勇試圖力挽狂瀾之豪邁,遂得到司器青睞,終成一代賢相。
而其小覷人心之貪欲,將世人看做如自己一般高潔的明月,卻為其遭司器拋棄,埋下伏筆。
加上激進之改道,使得大河龍氣奔涌,人為使得大片沃土成為白地,數百年未曾使得魯地宿地恢復生產,為其一生之僅有污點。
然而正是荊公在司器及智慧的助力之下,改革延續了大趙王朝近百年之生命。
數百年后,有偉人大胡子卡爾盛贊荊公為“東方百年不遇的偉大改革家”。
這堪稱荊公最為偉大的稱號,也是司器之主一生光輝寫照。
而大趙滅亡之前,一個敵前將軍直接將大河決口,令數百萬軍民流離失所,傷亡慘重。
貳? 此心光明
歷代星火之錘司器之主,罕有文武雙全者,大多精擅謀略與文治,而離朝出現了這樣一個怪異的司器之主。
傳聞其于軍中煉氣,忽而一聲長嘯,三軍皆驚。
此時距離上一代力挽狂瀾,拯救天下的司器之主逝去不過十余年,這片大地早已換了模樣。
有學問貫通古今者,知道人族之中有司器之主的歷史,卻無法言明,否則一旦被帝王之家知曉,勢必會將司器之主殺掉。
因為司器之主在一些有識之士的眼中,象征著無上的地位。
諸多司器之主,在歷史上的地位,比之諸多皇帝都聞名。
天生,便意味著統治力。
如此恐怖的人物,對于皇權的威脅,簡直恐怖。
說來奇怪,自古至今,從來沒有皇家人物得到過人族司器,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這一位人族司器之主,或者說星火之錘的主人,不只是精通謀略思想,有上古諸圣的高貴品格,更有一身強橫的煉氣功夫。
離朝等待救世之主久矣。
像所有的救世主一樣,這位司器之主,也是懷有救世之心,年少有為,更敢于直面權貴,怒斥其為權奸。
很快,司器之主遭到了反饋。
被權奸下放到了不毛之地。
一個司器之主悟道得道之地。
更加可怕的是,這位司器之主,借助自己打造的棺槨,一夢千年,跨越回上古時期,催生無數上古諸子百家的圣人。
以赤松子之名,引導人族走向巔峰。
司徒玄空,老子,計然等大名鼎鼎的后世奇才,皆是赤松子一脈的傳承。
這才是司器之主最可怕的地方。
而后世,皆以隨赤松子游為最高逍遙。
可見赤松子于人間之地位。
張子房、葛洪等人于后世絕滅人仙之后,仍舊隨赤松子游,乃是天大機緣。
而這位司器之主,最為可貴的地方,并非是其成為圣人。
而是其于成圣之后,敢于拋棄司器之青睞。
星火之錘,被其放棄。
結果,王守仁得到了一件罕見的司器的認可。
三大戰器之一的司器。
與太乙喪魂鐘、鐵血戰旗齊名的可怕司器,蒼生萬民筆。
其真正做到了心懷天下。
一如數百年后,京師大學堂圖書館中忽然出現的一支神秘的筆。
王守仁最大的貢獻,并非是成就圣人。
而是為離朝延續百年生命。
為離朝,帶來了一代又一代的賢相。
其開創的學說,終于使得此后人心開悟。
更以一己之力,壓制了蠢蠢欲動的惡鬼一族四百年不敢妄動。
說來鬼族一道,亦是可怕無比。
離朝滅亡前朝發生的戰亂,以及大河奔涌之下,造成的傷亡,使得大河北部近乎成了千里赤地,這樣造成的結果,便是惡鬼一族借此陰魂之力,迅速壯大。
盤踞北方的幾尊鬼王,迅速壯大。
更有惡鬼以下克上,斬殺原鬼王,自己當家做了鬼王。
惡鬼難以想象的強大,至寧王借助惡鬼叛亂之時,已然到了危急時刻。
其亦掌握有司器兩件,不過鬼族出現司器之主的機緣與人族不同。
鬼族的司器之主,并非依靠鬼族機緣,而是實力與選擇。
鬼族之中,有鬼王實力的,足足有十三道大鬼,每一尊,都有問鼎鬼王的實力。
而鬼族司器之主,就在這十三道大鬼之中產生。
每三十六年,司器就會脫離鬼族司主,尋找下一任司主。
是以鬼族并非像人族一般,各大鬼王之間,明爭暗斗,各懷鬼胎算計彼此。
而王守仁以一己之力,壓蓋一眾鬼王不敢出世。
雖說有百多年前三豐道人深入鬼蜮大殺四方,生生斬殺三名鬼王而留下的威懾,不過這也是王守仁本身實力強橫,近乎貫通生死。
一夢千秋,生死輪回。
其臨終前,曾見到前代司器之主,馬伏波將軍的廟宇。
王守仁終于知道,自己一生的使命到達終點。
“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司器之主,駕鶴西去。
其與王荊公之間,相隔數百年,同樣相隔數位司器之主。
中間,有一位五百年第一人的高手。
真正的后世修仙者。
三豐道人。
身無司器,卻有超越司器的力量。
開宗立派的大宗師級人物,若生在上古時期,也是一方霸主。
傳聞其肩頭常常坐著一只白猿,不知何故。
從未身懷司器,卻以高絕千古的實力,擊殺三位鬼王,更斃掉一位鬼族司主。
叁? 非相乃攝
星火之錘之主或許素來與大河有淵源,王守仁以后的幾十年,大河不停在冀州與揚州一帶!決口奔涌,直接導致了北方成為白地。
最為富庶的一片區域,就此衰落。
而造成這一萬般災禍的始作俑者,乃是大趙時期的末代大將杜充,其后居然背叛了大趙,投靠了北方蠻族。
而其后醉生夢死的貳臣生活中,被來自北方的一個小城的男子殺掉。
只因為,這個男子生活的城池被大水沖毀,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連他的生死之交,愛人都因此改變了命運。
請記住這個男人的名字。
楊三友,一個商人,劍客。
他無意之中,得到了一柄黑劍。
上古圣賢的佩劍。
以此黑劍,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禍亂大趙者,必遭天譴。”
與后世星火之錘司主的名字一般,只是命運截然不同。
張太岳成為司器之主之前,乃是滿腔熱血,為國效命。
因為張太岳的出現,以及數十年后另一位燎原之鐮司主陳顯的出現。
離朝,經過改革迎來了一個新的高度。
說來巧合,人族歷史上若是同時出現兩位司器之主,則必然天下大治。
而離朝始終差了一口氣的原因,便在這里。
雖然司主較之歷代并不少見,甚或更多,只是往往前代司主去世,而另一任司主,才堪堪降生。
歷代司主近乎完美錯過了彼此的巔峰期。
是以,離朝疆域,總是差了那么一口氣。
比如,張太岳和陳益。
張太岳乃是千古名相,即使放眼整個歷史長河,也是首屈一指的能吏。
與之相比之下,陳益簡直不足掛齒。
若在常人看來,陳益何德何能可為司器之主?
然而命運,或是天意,豈因常人能定?
命運的車輪一旦轉響,無人能夠撼動。
即使是最為強橫的司器之主,也無力阻擋。
就像張太岳逝世那年,正是陳益將一種改變了離朝百姓命運的食物帶回大陸。
一種令離朝百姓人口爆發式增長的食物。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兩大司主完美錯過。
誰也不敢想象,若是張太岳再度延命十年,亦或是這等食物早出現十年,以張太岳之力,必然會在全國大幅推廣。
屆時,失守六百年的天疆,或會早日回歸大漢。
漢家兒郎,或早日迎回那埋骨天山腳下數百年的忠良。
而張太岳盛年之時,以司器加持自身,雖無相權之名,卻有相權之實。
其更以首輔之身份,自傲道:“我非相,乃攝也。”
正是在其改革之下,離朝國度殷實充盈,百姓安居。
離朝,終歸是差了一絲。
因為張太岳之后,再無能吏賢相可鎮守天下。
不過張太岳終究是為此付出巨大代價,司器之主的威嚴,在張太岳仙逝之后,蕩然無存。
更險遭開棺戮尸,被奪取謚號。
可見司主權力過大,終究遭遇了反噬。
不過張太岳,足以稱得上千古名相。
大晉建立后,司主漸漸消隱。
而至大晉中后期,才有司主橫空出世。
肆? 司命天父
楊玉清,字三友。大晉后期安樂教教主級梟雄,出身某個神秘教派。
天下第一高手,袁克三親傳弟子。
畏他的人,認為他如同神魔,殺人不眨眼。
敬他的人,認為他足智多謀,乃是人間明燈。
在朝廷看來,此人陰險狡詐,狠辣無比,為達目的,不惜犧牲百萬性命。
在另一位司主左湘農看來,此人志存高遠,有拯救民心之道,智謀連出,若不是因見慣世間陰暗,走岔了路子,必然是一代天驕。
其更是歷代人族司主之中,罕見的絕世高手。
更以其天賦,似乎可灌頂通神,可引天父降臨。
或許楊玉清猜得到,亦或許猜不到。
天父降身一招,雖震懾住無數安樂教眾,卻引來楊玉清最終殺劫。
單單是一招收購龍血草,便是一石四鳥之計。
年初的時候,楊玉清意外得到了一條珍貴的消息。
一件傳聞之中的司器,深埋在大晉河道之中。
此器曾有意出世,不過被前代司主王荊公壓下。
就此沉淪大晉大河之中數百年。
一條可怕的計策,逐漸在他心中生成。
收購龍血草,利用人心之貪欲,引起大晉中部地帶一場瘋狂的金融風暴。
推高的龍血草價格,最后如同高墻,壓垮了所有參與此事的大晉人物。
金錢的車輪一旦轉動,將無人能夠遏制。
龍族賴以生存的龍血草被搶奪,于是一場針對神都龍族的算計,悄然展開。
此為其一。
而有關司器信息,直到大河故道干涸,司器出土信息傳播出去之后,于詢等人才幡然醒悟。
此為其二。
就在于詢及胡冰岳一干人等,甚或河道總督都出面竭力維護神都龍族的安全之時,然而令人沒有想到是,乃是大河河堤出現險情。
此為其三。
因為這一年,不知為何,降水比之往年,暴增幾何。
即便河道總督預料到了河工險情,卻仍舊趕不及。
五月份,河道總督,生生累死在河堤之上。
大晉之所以綿延數千年不絕,就是因為有這樣一代又一代心懷天下的國之大者。
此時河道總督之位,簡直是一個燙手山芋。
不光是有瀆職喪命的危險,甚至即便是辛勤工作,也難有作為。
況且一旦發生災禍,撤職乃是小事,大禍降臨,必然殺頭。
甚或有累死河堤的風險。
橫豎,都是一死。
無人愿意接手此事。
這種情形之下,大晉另一位有司主之力的男子補位出現。
請記住這位奇人的名字。
蔣飛揚。
因為這人,逆行而上,身為大晉治理河道最為出色的專家級人物,最終,如同活祭,死于河道之上。
之所以此人未能持有司器,乃是另有更加危險的事情需要更加強悍的人物去做。
天疆及海域的防守,國土之爭,一寸山河一寸血。
楊玉清的算計,簡直令人難以揣測。
左湘農以及胡冰岳看透此局之時,已是萬事皆休。
因為人心的貪婪,簡直深不可測,即便是楊玉清,恐怕都未曾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人心的貪婪與沒有底線,超越了所有人的預料。
同時代,金陵子西游遇到的一名偉人卡爾大胡子曾說過一句千古名言。
如果有100%的利潤,資本家們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200%的利潤,就會藐視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潤,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
大晉的這群商號票主,門派,名流富賈,官家人物,鄉紳土豪,凡大舉入局者,無不損失慘重。
甚至胡冰岳最后都失去智慧,被利益誘惑了雙眼,重倉龍血草、龍血丹。
胡冰岳賠了個精光,連帶大掌柜的身份,都被罷免。
因為傳聞龍血丹含真龍之氣,有生津壯骨延年益壽之效。
然而罕有人看透,價格暴漲,必然不同尋常。
甚或有暴跌的可能。
于詢與胡冰岳深入調查,越調查越心驚。
其勢力之錯綜復雜,其銀兩牽涉之多,實乃平生僅見。
果然,于詢探得龍血丹之中,有福壽膏的成分。
一種被上代司主林禁龍禁掉的劇毒之物。
產生延年益壽的感覺,乃是依靠其產生的幻覺。
其久食,必然掏空身體。
不過,又有誰會注意到這等事呢?
或者注意到于詢這等凡夫俗子。
于詢更向官府投遞信件揭發,然而官府只是出了告示,不許市場買賣龍血草。
結果,黑市之中,進一步推高了龍血草的收購價。
因為,只有黑市之中的三個商家,南海,英倫等三家有資格收購龍血草。
忽而有一日,龍血草不被商號收購。
停滯交易兩個時辰之后。
市場的恐慌情緒忽然爆發。
幾個月暴漲十幾倍的龍血草,最終幾日之間跌落谷底。
諸多有錢人近乎血本無歸。
豫州之中,再也沒有能夠拿出大量錢財的商號與幫派。
此為第一鳥。
而因為此事,胡冰岳此后謹小慎微,成長巨大,成為其執掌燎原之鐮的一大導火索。
若無此事,不知胡冰岳是否有機會成長為這等擎天巨擘。
而左湘農因為軍務繁忙,將心思放在防御安樂教進攻之上,無力參與過多。
河道總督千般萬般防御,終歸是百密一疏。
被人滲透進了大晉河工之中。
隨著另外一場恐怖的暴雨降生下來。
這個時候,即便是想要援手,也是無以為繼。
因為大量的錢財,被價格高昂的龍血草掏空。
連一向明智的胡冰岳及通益銀號,都失去了銀子。
胡冰岳,終究是抵擋不住人心的誘惑,入了局,成了大魚。
河道一日變得比一日危險。
世間最為可怕的災禍,便是人心。
所有人都在看著大河快要潰堤,卻無能為力而絕望。
日復一日,人心浮動。
這種無能為力等待末日的感覺,極其令人絕望。
到了這一步,官府的力量,或者說河道總督府的力量,成為了最后的依仗。
蔣飛揚,顯現出國之大者的真正魄力。
代理河道總督上任,頗有臨危受命之意。
他通過聯絡龍族,保障龍族的利益,禁止抓捕龍族人丁等手段,拉攏住龍族,更招攬一批龍族控水高手,試圖將河水之力控制住。
加固堤防,全面巡檢,蔣飛揚更聯絡六大圣地之一的白馬書院,調動資金與物資,近乎做到了自己所能處理的一切。
白馬書院,乃是朝廷無數官員致仕之前的象牙塔,出現進士的概率極高,院主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身修為令人難以揣測,傳聞為天下第二劍,可見身手非凡。
白馬書院高手盡出,防御在河道兩側,防止有人破壞。
然而,人心的力量,是難以揣測的。
有人族高手,因自己損失慘重,更是惦念一身是寶的龍族肉身,在楊玉清等人的誘惑之下,聯合所謂的降魔和尚,狙殺了數名在大河之中控水的龍族高手。
而西土與扶桑一眾高手,其心可誅。
楊玉清的作為如同與虎謀皮。
楊玉清謀算大河,算計龍族只是順帶。
而與其合作的西土及扶桑高手,乃是要打算通過斬滅神都龍族來滅絕大晉之龍脈。
絕滅龍氣!
令大晉傳承數千年之龍脈就此淪落,淪為大國的附庸。
只此一恨,便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難以澆滅。
是以,才有袁克三派遣弟子燕飛,拯救龍族卻遭遇半路截殺而亡,而袁克三卻無力救治,卻成就了凡人于詢。
是以,才有蔣飛揚等能人志士嘔心瀝血,護衛百姓,最終累死于河堤之上。
是以,才有袁克三深諳天機,終究得窺天元境界,以一人之力揮動不屬于凡間的力量,將前來試圖澆滅大晉國都龍脈的扶桑與西土力量盡數斬殺,而自己錯過天元機會,就此隕落。
驚人的事跡,大多平凡而偉大。
那一日,除卻兩條真龍之外,只有一個道士曾見聞,大晉幸因一人之力,躲過了一場無邊殺劫。
是以,黃玉京出手之時,如同雷霆萬鈞,含恨出擊,精準而恐怖。
司器鐵血旗,最終落入黃玉京之手。
說回前事,大河,在所有人眼睜睜之中,潰堤了。
最受不了此事的,乃是于詢。
因為他為了保障大河河堤安全,后面上了兩道保險。
他探得安樂教的幕后布局,乃是依靠河工與妖族,制造水患,使得大河決堤。
將計就計之下,陳家高手及黃四海共同攻殺控雨大妖。
而于詢更機緣之下,將鎮河珠,自朱仙大墓鬼族高手朱子手中搶奪而回。
卻留下于詢此后陷落鬼族的隱患。
于詢前往拯救龍族西遷昆侖的路上,在楊玉清的算計之下,大河潰堤了。
大河潰堤,鎮守千年的神都龍族遠離神都,遷往天疆昆侖。
此為第二鳥與第三鳥。
楊玉清的聲望與威勢,到達了個人生命中的最頂點。
連安樂教天王,都被其壓蓋而過。
這為其后來突然覆滅,埋下禍根。
而第四鳥,要在大河涌入大清河半年之后,才可顯現出來。
第四鳥,司器之中三大戰器之一的太乙喪魂鐘,在大河故道出世。
消息一出,不久便天下聞風而動。
司器,古來罕見。
甚或數個時代都不見其一。
西土高手,卷土重來。
前次在謀算神都龍脈的過程中,收獲頗豐,近乎大獲全勝。
南海,三島,英倫等三大商行,獲利巨大。
連龍脈的守護者,神都龍族都為此退避。
所有西土高手,都認為覆滅大晉,指日可待。
而在于詢與胡冰岳以及一眾高手的謀劃之下,將楊玉清算計下來。
司器之主楊玉清謀算得利。
而那些算計神都龍族的西土人士,在下一次搶奪司器太乙喪魂鐘的過程中,被楊玉清狠狠算計,損失慘重。
試圖使出血族之術污染司器的西土高手匯同一眾妖魔,近乎全滅。
在楊玉清的算計之下,這群曾獲利巨大的西土高手,丟盔棄甲。
連上帝之杖,都受到損傷。
因為上帝之杖,遇見了大晉古來傳聞中的神器之一,上古帝王之禪讓權杖。
一個虛無縹緲的教派之主器物,對上真實存在的上古帝王之器,勝負已然可知。
楊玉清算計一切,最終的目的,乃是司器。
若是雙司器在手,他必然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連安樂教中的逆反勢力,都不敢動彈。
可惜,事與愿違。
左湘農出手了。
當禪讓權杖出現的那一刻,楊玉清與左湘農的對抗中,知道自己敗了。
兩大人族司器之主,遙遙對抗。
見此,楊玉清知道原來是左湘農與鬼族鬼王做了隱秘交易。
這一敗,楊玉清心靈出現了紕漏。
到手的司器,飛了。
貓族少女仙仙,靈機一動,取到太乙喪魂鐘。
楊玉清的聲望下跌。
而胡冰岳瞅準了機會,伺機報一箭之仇。
他瞅準了楊玉清最大的弱點。
以并非最高掌控者的地位,做了安樂教實際上的最高掌控者,成為了天王的眼中釘。
胡冰岳開始散播謠言。
半年之后,在京城爭奪另外一件司器的過程中,楊玉清以及西土高手,再度損失慘重,因為血祭少女的行為,將于詢引入魔道。
僅僅一句話。
“請鬼王上身。”于詢以咒語發動,帶給了他不可想象的力量。
鬼王上身,于詢淪落為人間惡鬼。
世間最為兇惡的妖魔。
破壞了西土高手的大計劃。
將十三名企圖召喚上帝來污染司器的西土大高手,盡數干掉。
龍族圣女黃玉京,取到了司器鐵血旗。
楊玉清大敗。
聲望跌至低點。
一場針對司主楊玉清的獵殺,開始了。
損失慘重的西土教派高手,人族司主左湘農,安樂教教主大天王,人族正道高手,覬覦楊玉清肉身的鬼族鬼王。
無一不是想殺掉楊玉清。
尤其是鬼族鬼王,更是落井下石。
見到楊玉清走向弱勢,便想吞了他的肉身,將其轉生作為來日的鬼族大將,可增強自身實力。
楊玉清并非不知前路乃是絕路,不過他仍舊踏上金陵,走向人生中最后一站,而于詢未來的紅顏知己沈薇,此刻正為楊玉清擔憂不已。
沈薇,是楊玉清的嫡傳弟子,若論輩分,于詢乃沈薇的師叔。
無數高手聚集在金陵,為取此頭。
兩大鬼族司主,甚至為了爭奪楊玉清肉身而對峙起來。
危難之際,一聲鐘響,天際出現了一道鐮刀。
而象征星火之錘的錘影,自天際暗淡下去。
一代天驕,殞命。
左湘農通過陣法,犧牲巨大,成為星火之錘之主。
而胡冰岳,成為燎原之鐮之主。
大晉在人族兩大司主的扶持下,終于有了中興的跡象。
直到左湘農收復天疆,為另一柱國大臣所嫉。
司主左湘農被算計,抄了司主胡冰岳的家。
大晉就此衰落下去。
(詳細請看拙作,燎原之鐮世家,袁克三世家,黃玉京傳等)
至譚戊戌就義,十數年后,司器重新出現,落入一名滇池講武堂將軍手中。
人族司主,重新執掌天下利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可謂圣人連出。
天下蒼生。
四個字沉甸甸,如山如岳,將人族司主照耀千古。
大晉之后,人族終于迎來最為鼎盛的時代,而妖族,要在之后的一百多年,才會再度煥發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