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老人與?!酚⑽脑?,學習海明威的“冰山式寫法”(5)

P18##

用過晚餐,孩子離去,老人要睡覺了。此處有個動詞重復出現,而且“相距”很近。一般來說,作家很少讓相同的詞同時出現,除非是有一定用意:

"He rolled his trousers up to make a pillow,putting the newspaper inside them.He rolled himself in the blanket and slept on the other old newspaper that covered the springs of the bed."

褲子卷卷做枕頭也就罷了,把自己也“卷”起來。讀到這里,大家有什么感覺?

P19##

老人睡醒后去叫醒孩子,看看他是怎么做的:

He took hold of one foot gently and held it until the boy woke and turned and looked at him.

他不出聲,也不晃動孩子,只是輕輕地握住孩子的一只腳,耐心地等待。這是多么溫柔的“叫早”方式啊。

孩子醒來時還帶著睡意,老人說sorry,孩子卻不以為意:

"It is what a man must do."

這里是從前面老人認為孩子是個男人到孩子自己認為自己是個男人的遞進。

P21##

這一頁,當我們看到老人只是喝一杯咖啡,這就是他一整天的餐食,而且上船只帶一瓶水時,可能就能明白前面男孩為什么說“你不能只打魚不吃飯”了。

而在前面,海明威并未贅言。他只是通過描述,讓上下文的邏輯串聯起來。

P22##

出海了。
因為天還沒亮,漁夫和讀者都是看不清楚海面狀況的。
于是,海明威動用了其他感官:

The old man knew he was going far out and he left the smell of the land behind and rowed out into the clean early morning smell of the ocean.

是的,除了視覺,還可以用嗅覺。用氣息的遠近感受距離。

駛離陸地的時候,老人想了很多。

比如鳥兒,他覺得鳥兒過得比人類還要苦,柔弱纖細的生命不適應海上的生活。

大海。老人把之當做女性,當做主,她就算做出什么粗暴的事也是因為情不自禁。

他還想,這一天也許能遇上一條大魚。

與前幾頁跳躍式的短對話不同,這幾頁都是大段大段的文字,感覺海明威是換了種方式來豐滿老人的性格:在勇敢堅強之外,圣地亞哥還有著哲人般的思考、悲天憫人的情懷和與眾不同的想法。

P24-25##

還有一些小細節,不露聲色地對應了前面的情節。讓讀者讀到此處時會心一笑。

比如這一句:

There was no part of the hook that a great fish could feel which was not sweet smelling and good tatsing.

釣鉤上沒有一處不叫大魚覺得又香又好吃。

我們可以猜想:這么棒的魚餌一定是出自孩子之手。

以及這里:

He kept them straighter than anyone did,so that at each level in the darkness of the stream there would be a bait waiting exactly where he wished it to be for any fish that swam there.

老人把釣繩保持得比什么人的都直,這樣,在黑暗的海流的每個層面,都有一個魚餌恰好放在他所希望的位置,等著游到那兒的魚來吃。

別的漁夫讓釣繩隨著海流漂移,有時釣繩只在水下六十英尋,那些漁夫卻以為已經入水一百英尋。

為什么孩子認為老人是最棒的漁夫?

這就是。

這也是老人認為自己掌握很多tricks的體現。

接下來又是老人的心理描寫。句子簡單有力,簡直可以做“雞湯”服用。

Every day is a new day.It is betterto be lucky.But I would rather be exact.Then when luck comes you are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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