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炸彈:臨時取消了一個咨詢,算計著離傍晚帶孩子上腳踏車課還有時間,立刻無腦的而且口無遮攔的招呼孩子帶他們去花鳥魚蟲市場買魚和花,吉祥興奮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做好一切出發準備。
此時我順手發了一個消息給朋友,問他們幾點到上課地點,朋友秒回:我們快到了,快來。
我給自己捅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馬蜂窩,于是我忐忑的告訴吉祥:小朋友們已經到了,咱們不能去花鳥魚蟲市場了~~~~~~~~~·(說這話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不要臉。)
吉祥開始各種央求我,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的內心也各種盤算著:
方案一:現在就去花鳥魚蟲市場,買完帶著魚和花直接去吉雨,但是孩子到了那個地方肯定一看二摸三磨蹭,又難免一場戰爭,弄不好魚也死了花也蔫了,虧大了;
方案二:今天去吉雨,明天去花鳥魚蟲市場,但是要做好接受吉祥嚎的準備;
想了下第二個更簡單些,我下定了主意,迎接娃的狂風暴雨。
我:吉祥,對不起,媽媽想了下如果現在去花鳥魚蟲市場,時間會很趕,而且你們到了那看不夠就走也會不開心,我還要哄你們說你們,我不想這樣,所以我想明天再去。
吉祥:不行,你剛剛說完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我:嗯嗯,是媽媽說話不算話。
吉祥:我現在就要去,到了那買了就走嗎,求求你了媽媽。
我:嗯嗯,剛才特別興奮,但是一下子改變計劃,讓你特別失望。
吉祥:媽媽,就去吧,求求你了。
我:媽媽真的不想去了,真的對不起,小朋友們都到了,我不想這么趕。
吉祥:我周六就已經上了騎車的課,為什么今天又要去,我本來就不喜歡騎車。
娃本能的開始跳出原來的思維,往騎車上拐,如果看不到孩子內心的絕望和沮喪,我可能就跟著孩子跑到騎車的爭論上了,好在我知道這一切都緣起我的說變就變。
我:吉祥,媽媽準備出發了,如果你不去你就和奶奶在家里吧。
時間不等人,我拿著東西準備出門,娃隨機跟了上來。身為父母,我們知道孩子離不開我們,這樣的方法是下下策,帶著覺察慎用之。
到了車上,我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吉祥的哭訴。控訴我說話不算話,控訴我總是管他,控訴他想離家出走。
換做以前那個暴脾氣的自己,我會跟孩子爭個你高我低,爭個誰對誰錯,爭個孩子死心眼不變通,爭個要讓孩子聽我的。
想想娃的希望已經破滅了,得不到理解,還要承認自己錯了,得有多絕望。
我為什么要和一個孩子爭這些呢?
細細想來,那時所有的一爭高下都是為了證明我是好的我是對的,我要通過一次次的贏來證明我沒毛病,不容置疑,你必須聽我的。
現在的我如何了?
我穩穩的知道我足夠好,就算有人說我不好那也是別人的想法,并不影響我認為自己足夠好。
當覺得自己足夠好的時候,我可以放下與一個孩子的爭論,可以放下一個孩子的否定,放下想要控制孩子想法的欲望,而是看到孩子的想法,接納他的想法,接納他的無奈,陪著他傷心,聽著他的控訴,同時堅定著自己的做法。
吉祥:為什么什么都要聽你的?
媽媽:嗯,覺得很不公平。
吉祥:我就不騎車,到了那我也不騎車。
媽媽:嗯,氣的都不想騎車了。
吉祥全程嚎了50分鐘,我一邊開車一邊聽著他控訴,看見他的絕望和無奈。
50分鐘左右,孩子提出要聽《少年頭條》,那一刻我知道孩子在理解和陪伴中接受了這個不可改變的事實。孩子并不是冥頑不靈的,只是在那一刻強大的希望變成巨大的失望,這180度的轉變,孩子需要用50分鐘來把這份巨大的失望情緒宣泄出來。
當情緒在理解中流走,這個小人依舊無比堅定,堅強地站在我面前。
當父母提出一個要求,我們認為孩子應該無條件服從,因為這里面有我們的人生經驗,人生智慧,以及一萬個理由。但想讓孩子服從,我相信那個小小的人的腦袋瓜里也有一萬個理由不去服從。
父母除了平等的和孩子溝通外,還需要做的是接住孩子宣泄而出的情緒,這份“接住”就是父母能夠給孩子的巨大支持,帶著這份支持孩子可以接納那個令他無比為難的“不可改變的事實”,而這份“接住”的力量來自于更成熟的自我和人格。
養育孩子,讓我們有機會重新養育內在的自己。
如何養育自己,我的父母課已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