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昆德拉,我以為我不會喜歡別的男人了。王威廉幽默,劉亮程可愛,渣巴慵懶。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很變態。
變態的人是可以改變世界觀的。或者,變態是洞察世界的一種方式。
我以為再也不會有比昆德拉更性感的男人。
后來我發現山本耀司文字的時候,一個個大寫的“我草!”在內心此起彼伏。
無非是電流而已。
藝術是一種矛盾與背離的東西。和欲言又止,若即若離有關,好像這就是欲望的開端。
而任何創作都是音樂本身,注意節奏感,呼吸不能太過。不要釋放太多,所以必須保持狹窄,這就是快感的來源。
女人
山本耀司的母親是個寡婦,長期一天工作16小時。她的故事跟兩萬名因戰爭而守寡的女性很相似。那時日本是男權社會,她不得不與制度抗爭。山本耀司并不通過時代或世代來看世界,而是通過女人。“女性的眼睛能更好地看世界”。山本耀司認為,十分投入工作的女人是神圣的。女人專注的背影,是性感的來源。“一個正在努力用功的女人,一個正專注于某件事情的女人······當我看她的背影時,覺得她非常性感。”
“我在女人身后追趕著她,如果她轉過身來,一切都將結束。”背影情節是山本耀司靈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這也是女性獨立的象征。山本耀司說,臉微微轉向一邊,吸著煙,頭發隨風飄起。不是日本女子。她用沙啞的嗓音說:“我呢,放棄了做女人。”這是他心中的繆斯。
他喜歡強勢的女人,卻又因此煩惱,希望女人無時無刻具有吸引力。他覺得性別之間應該祛除隔閡,男人和女人,僅僅存在不同的身體,而意識,情緒和靈魂都是相同的。女人不應該是母親,妻子,而應該一輩子都是女人。最后他說了句:“人生充滿矛盾啊。”
山本耀司更愿意去展示隱藏的身體。“隱藏在內的事物才是最性感的·······我喜歡做夢。”他反對西方服飾看中表現身體輪廓的做法,認為這種取悅男性的態度并不高尚。
脆弱
山本耀司男裝設計靈感來源于旅途中的流浪漢,他要為一個自由的男人,創造一種新的制服。
那些選擇自由的人是特別的,或者,可以說他們是悲傷的。自由往往伴隨著沉重的責任。如果你不愿意過普通家庭生活,你會發現自己讓別人難過了,發現自己正在傷害別人。你所創造的,你所說的不被人們理解,所以你會永遠覺得孤獨。你覺得自己每天都行走在生活的邊緣。山本耀司把這叫做“生活局外人”。他的男裝系列可以說是“局外人”的時尚。
邊緣人是脆弱的,敏感的,危險的。這是自由的代價。在山本耀司之前,我從未想過“脆弱”一詞有如此豐富的含義。2013春夏男裝秀的邀請函,是從垃圾袋里扯出的一張紙,寓意“危險又脆弱的男人”。
“男人愛的只是他自己而已,女人則會深深愛上男人身上這種可悲的脆弱。”
黑色是最有含義卻沒有被充分開發的顏色
山本耀司最喜歡的英文詞語是“fragile”(脆弱)。而他對脆弱的表達許多時候都來自黑色的運用。
“黑色擁有謙虛和傲慢兩種特質,黑色是慵懶,隨性卻神秘莫測的。它代表了很多意義,而且它配合不同的面料又可以體現不同的含義。我想黑色應該想說:我不去煩你,你也別來煩我!”
那是砍掉一切累贅,近乎禁欲風格的服裝。模特兒們仿佛把自己整個都托付給了身上的衣服,讓人感覺到穿越繁華世界之后的極致之美。設計師需要黑色幫助輪廓,黑色也可以吞咽明亮,或者讓亮度更犀利。對黑色的深愛可以追溯到山本耀司的童年。父親去世后,守寡的母親衣著總是非常嚴肅。“她讓我感覺到冷靜,節制的美。”他希望用最簡單的東西去展示最華麗的東西。
時尚
“間”的哲學,在日本早有淵源,時間和空間,都是“間隔的存在方式”。這種認知方式影響到日本的繪畫和戲劇,最常見的表現則是通過屏風和推拉門不斷改變的居住空間。他們注重點與點之間的空白,注重流動。山本耀司說:“我最喜歡冬天。風衣是家和安全感的體現。女人可以生活在里面。藏起來的部分越多,我對女人越有興趣,想取悅她。當我剪裁風衣的時候,經常想象那些藏在女人身體和面料之間自由流通的空氣。”
而衣服不應該過于整齊。整齊是法西斯式的,逼仄的。“人類某些珍貴的情緒和情感,比如優雅,謙遜,善良和溫柔,都來自不對稱的平衡。”“在我看來,服裝,首先是形狀的組合。當我分解它們時,每一個部分都自動降為了黑與白,那是一種要控制某片領土的競爭。當黑奪走了一毫米,白就失去了一毫米:就是這兩者的不平衡激起了我的興趣。”我們的本性與本性在爭奪領土的時候,那是不是一個很有趣的場面?自我的矛盾與沖突,往往令我們的內核更加堅硬。
自我
新潮就是,抽出每一件事的精髓。“當衣服消失,只剩下人,只剩下你,只剩下一種風度。那就是美,那就是本質。”
山本耀司是讓我靈魂戰栗的人。山本耀司是我靈感的出口。
“自己”這個東西是看不見的,撞上一些別的什么,反彈回來,才會了解自己。所以很強的東西,可怕的東西,水準很高的東西相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這才是自我。“我經常對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