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險

今天下午,我在返校途中遇險,并僥幸脫險,現在想起,任然心有余悸。

事情是這樣的:下午五點,我在321國道139處下車,打摩的到鯰魚村山腳下,然后沿著便民通道翻山越嶺,來到團結水庫的堤壩上,手里提著一個粉紅色的塑料袋。

我剛一上堤壩,遠遠的,就望見堤壩的另一頭有一頭健壯的牛,半山腰上還有三只山羊,他們正在悠閑地啃著青草。

青山,綠水,黑牛,山羊,蘆葦……眼前正是一幅醒目的山水牧歌畫呀!溝壑間時時吹來陣陣暖風,吹皺了綠水,吹彎了蘆葦,吹歡了我的心情。“風吹草地現牛羊!”在川東能夠偶拾如此美景,確實令人愜意。我不得不贊美大自然的杰作!頃刻之間,一路上的疲憊煙消云散。情不自禁地吹著口哨,哼著小曲:我們的回憶,回憶那冬天……手里的粉紅塑料袋晃得更歡了。

漸漸地,我來到了堤岸的黃金分割處,接近那頭黑色耕牛了,本能的盯著那頭牛,突然我發覺它的眼神不對。那牛兩眼通紅,直直地盯著我,它緊閉嘴巴,不再回味青草味了。

眼前這健壯的家伙如此看人,不是欣賞,是異常。我頓時就緊張起來,被它的牛高馬大給震住了,有點心虛。我預感著即將有事發生。我停下了腳步,面對著牛,與它面對面。它逼視著我,我提放著它,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門。剛剪過寸發,頭發竟然也根根直豎起來了似的。我明白了,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人與牛之間的較量。

我正視著這家伙,從它那充血的眼睛,挪動的步伐,僵直的牛頭,我就知道它不懷好意。我小心提放著它,目光死死地盯著它,心里盤算著如何脫身,如何脫險。唉,這左邊是水,又邊是坎的地方,叫我如何是好。還好那家伙被拴著。可是啊!你知道嗎?那繩子足有二十米長,這下完了,真是樂極生悲啊!

又是一陣風吹來,明明是暖風,我卻打了個寒噤。風把我吹醒了。我決定跑S形(傻牛一般是橫沖直撞的),狂奔三十米(牛繩二十米,牛在沖突時,也有慣性),嘿嘿,凡事都得小心點。

和牛對峙了幾秒鐘,我一起步,便是飛奔。生命誠寶貴,脫險最重要。

諸君別笑話,我那時只想甩掉那瘋牛而已。它真的瘋了,象得了瘋牛病似的,我一飛奔,它就狂飆,朝我追來,要么把我挑進水里,要么把我挑下堤壩。寬闊的堤壩成了人與牛的競技場,三十米,可是生命線啊!我一陣風跑完堤壩,沖下左邊的小路,蘆葦叢給我作了天然的掩護屏障,感謝蘆葦,感謝上蒼。我的機智和速度戰勝了那頭奔牛!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黑蠻子象無頭蒼蠅一樣勇往直前,狂奔了二十米就被拴住牛鼻子!

哈哈!來噻!追我噻!笨牛,真笨!難怪大家要說你蠢笨如牛,一輩子就只有被別人牽著牛鼻子走!哈哈!它本來就是一頭牛啊!

我站在坡下引水渠上,回頭張望那笨牛,蘆葦叢擋住了視線。我看不到它,它也看不到我。我停下來,看它究竟那兒去了,它迷路了或走掉了,我不管,活該,誰叫它不知好歹,跟人比?

突然它的牛角在堤壩上的蘆葦叢后出現了,接著露出了牛頭,牛肚,牛腿,它也望見了我。看來,我還得小心謹慎點。那家伙一定是輸憤怒了。我呢,看好了路邊的大樹,不走了,決定留下來,逗它,斗它!于是,我晃動著手里的粉紅塑料袋,象一面宣告勝利的小紅旗!

噫!那家伙居然怒氣未消,就又被我激怒了,它喘著粗氣,踢著腿,狗急似的徘徊著,好像要沖下來和我鏖戰似的。

我繼續晃著粉紅塑料袋,而且還在空中轉悠著,劃圈,左右開弧,牛受到刺激,掉轉身體更頻繁了,我突然明白:唉!都是粉紅塑料袋惹的禍!

這是牛的地盤它作主。剛才這一切都是因為牛有見不得“流動的紅”的生物應急性,特別是它見不得別人紅,哈哈,難怪它要追我!

我再次晃了晃粉紅塑料袋,示意那牛,再見了,拜拜:我脫險了,吃你的草去吧,山腳下還有一大片田地等著你去耕耘呢。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亞西里,亞西里,不能忘記你,一頭蠢笨的大黑驢……給你粉紅的回憶!”哼著小曲兒繼續上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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